时闻野:“……”
“她会嫁给别人,会和别人生孩子。他们会非常幸福,在新婚之夜,那个男人会抱着叶南月……”
“不行!”时闻野低声说出这两个字,他抬眸,眼中已经是一片难以压制的怒火,“她不能嫁给别人。除了我,她谁都不能嫁!”
风知礼摊开双手,“你明白了吗?这是爱!”
“爱是自私的,是带有强烈占有欲的。你对江棠梨只有浮于表面的感情,但是你对叶南月是刻在骨子里的占有。”
时闻野愣住了。
他无法相信风知礼的话,却又无法反驳他的观点。
他居然爱叶南月胜过阿梨?
那个女人在记忆里,带着鄙夷的表情,说恶心他私生子的身份。
他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女人!
风知礼拍了拍时闻野的肩膀,“你对江棠梨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应该是有催眠机制的。”
时闻野抬眸,“能解吗?”
“我之前尝试过,不行。”
时闻野沉默了。
找不到,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对方催眠机制隐藏得深,用的不是普通的催眠术。
第二种,就是根本就没有催眠。
他失忆阶段,对江棠梨动了心。
恢复记忆过后,心动不如叶南月,所以选择放弃。
可无论是催眠还是没有催眠,江棠梨都是无辜的。
是他害了她。
时闻野心烦意乱。
回到病房,叶南月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她白净细腻的脸蛋儿,“叶南月,我居然爱的是你!”
无力、挫败、自嘲!
他再怎么否认,也无法忽视她带给自己的影响。
和江棠梨的不同。
她不需要哭、不需要闹,只要冷着他,他就会觉得烦躁。
这些天,公司里不是没有传闻,余沦和宁牧尘他们也都从侧面提醒他,让他不要整天板着脸,影响员工工作积极性。
他也不想。
可他就是觉得烦躁,满腹压制不住的火气从那天还没有送午餐开始,就一直堆积。
压到了今天,她擅自决定打掉孩子。
他本来应该爆发的,可她一句离婚,就吓得他所有怒火烟消云散。
最后,落荒而逃。
“叶南月,你真厉害!”
果然手段了得!
时闻野自我和解自嘲一笑,重重呼出一口气。
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叶南月搂在怀里。
轻声说:“我有权,有钱,你想要我都给你。别嫌弃我私生子的身份,我也不想得。”
暗夜当中,时闻野低沉沙哑,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抱着她,那些心烦意乱,那些矛盾纠结,全都消失了。
时闻野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病房的床很大,叶南月一觉醒来,动了动,才发觉自己腰部和腿都被禁锢住了。
有人从后面抱着她。
气息熟悉又炙热。
叶南月愣了一秒,又去拉扯禁锢在腰间的手。
时闻野被她弄醒,更加用力地搂着她,“再睡一会儿。”
这语气亲昵得就好像在安城一样。
就像他们曾经在安城的公寓,每天早上他也都是这么缠着她。
“时闻野,松开我。”她不想沉沦在这没有意义的温存当中。
时闻野松开,叶南月直接掀开被子,要下床,被他从后面拽住了胳膊,“我以后不会再见江棠梨。”
叶南月要甩开他的手,没有甩开,只能气怒地转过头,瞪着他,“你见不见她,和我没有关系!”
时闻野也坐了起来,他头发凌乱,额角贴着的纱布,幽紫色的药水沁出来,整个人透着慵懒。
“有关系!你是我妻子,我见别的女人,当然和你有关系!”
“呵!”
时闻野上前抱着她,禁锢着她挣扎的动作,“风知礼说,我对江棠梨的感情,是被催眠的。”
无论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只能是。
叶南月挣扎的动作停了,浑身无力靠在他怀里,“时闻野,我不喜欢这种三人感情戏码!”
“你要是喜欢她,我成全你们。你要是担心孩子,我可以打掉他。”
“只求你,不要把我拖入到那种恶心的感情纠纷里。”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成了我的仇人。”
时闻野紧紧地抱着她,埋首在她脖颈间,“不会的,我和你的感情之间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叶南月沉默不语。
时闻野似是了解她在想什么一样,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解释,“我没有碰过江棠梨。”
叶南月:“……”
“也没有和她接吻。”
“呵!”
一声冷笑,让时闻野想到他嘴角那一片暧昧的口红印,“昨天她要亲我,我躲开了,就擦了嘴角一点儿。”
“我已经洗过了,还消毒了。真的!”
叶南月声音委屈,“你还让我滚?”
“我什么时候让你滚?”
叶南月推开他,眼圈儿微红,“我去给你送午餐,你不接受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前台羞辱我?”
想到那天的情景,眼睛里酸涩更甚,眼泪直接落下,“我……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骂过!”
“我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越说越委屈,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
她用力地去擦脸上的眼泪,力道大的皮肤瞬间都红了。
时闻野心疼地抓着她的手,自己轻柔地去擦她脸上的眼泪,“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来送午餐了。”
“你还骗我!”叶南月推开他的手,“余沦是你的人,他都说得很清楚,他告诉过你,我会给你送午餐。你还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这话说出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可他不想看她再哭下去了,只能连脸皮都不要了。
“我等了很久,没看到你。我就……”
“你就陪着江棠梨去吃饭了。”
时闻野噎住了,“你……”
“我看到了。”
“你在场?”时闻野错愕不已。
他那天因为她没有送午餐,怒火堆积了好几天。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来送过午餐。
“你还装?你都让你秘书打电话过来让我滚,说只有江棠梨才有资格不经允许去你办公室。”
时闻野一脸无辜。
叶南月甩开他的手,下床,瞪着他,“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