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野身份摆在那儿,他做事不要遮遮掩掩。
譬如上次,他大大方方的给了江家两个百亿项目,整个帝都都知道。
而这次不过是给一个小项目,居然还要……保密!
宋秘书专业素质过硬,心里瞬间得出了答案!
因为……叶南月!
……
叶南月闯入江家打的江棠梨住院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这天,叶南月和时闻野两人一起去医院产检。
医院。
叶南月躺在床上,医生拿着冰凉的膏体涂在她肚子上,仪器在肚子上缓缓移动。
“这就是宝宝现在的状态。”
“四个月的宝宝已经成型了,胎儿身长大约16厘米,顶臀长12厘米。”
“听到了吗?这是宝宝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时闻野盯着屏幕上,心里涌出一股澎湃的情绪。
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他和叶南月的孩子。
这一声一声的心跳,仿佛是在和他们打招呼。
他默默地在心里打了一声招呼:宝宝你好,我是爸爸!
检查完,医生笑着告诉他们,“宝宝很健康,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胎动,在吃的上面要多注意吃一些含钙的食物,促进婴儿骨骼发育。”
时闻野是第一次陪着叶南月来产检,心情复杂。
他全程都关了手机,等出了医院之后,才把手机打开,一看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江棠梨打过来的。
时闻野盯着那十几个未接来电沉默半晌,关机。
叶南月闭目靠在椅背上休息,怀孕后,她身体仿佛就虚了不少,这一通折腾下来,累得厉害。
时闻野伸手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睡觉。
车子稳稳停住,叶南月以为到了,迷蒙睁开眼睛。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冬日能下这么大的雨,不常见。
在雨帘之中,叶南月发现了一道瘦弱苍白的身影。
一身白色羽绒服的江棠梨就这么楚楚可怜地站在大雨当中,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没拦车,只是站在大门口侧边。
雨下得太大,叶南月看不清她的神色,却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痛彻心扉的苍凉和无助。
“开车。”
时闻野冷漠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司机听令开车。
站在雨中的江棠梨朝着这边走了两步,又站定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车子开进山庄内。
叶南月觉得心底一股烦躁,就连汹涌的睡意也被这烦躁给击退得无影无踪。
时闻野抱着她走进卧室,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不是很困吗?”
“现在不困了。”
“不困也要休息。”
叶南月不想躺在这张床上,时闻野的气息太重,被子里仿佛都沾上了他那股清冷的气息。
一躺进去,整个人就仿佛被他包裹住。
一步一步被他拖入无法逃脱的深渊。
她掀开被子,“睡不着,我去画稿子。”
时闻野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去书房。
书房门一关,时闻野拿出手机,开机,走到了外面,看着天际倾泻而下的大雨。
手指在那十几通未接来电上点了点,最终没有拨通。
只叫来佣人,通知司机,送江棠梨回家。
过了一会儿,佣人接了一通来自司机的电话,前来汇报,“先生,江小姐说要见您一面。”
“不见。”
“江小姐说你不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
时闻野:“……”
“那就让她等。”
时闻野的书房很大,他知道叶南月也需要书房之后,就在自己书房单僻了一个地方,给她做书房。
叶南月没有画设计图,她画的是漫画。
这是她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画漫画喧泄情绪。
随着画稿成型,心里的那股烦闷也渐渐消失。
她把新一集的画稿放进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
她的新账号没多少人关注,但是关注她的人都是喜欢她的画稿的人。
画稿一发出去,就有不少人评论。
翻了翻评论,除了催更的,居然还有平台联系她,希望能够出版这个漫画。
叶南月措辞一番,拒绝。
画稿画完,心情舒畅,困意再次袭来。
她起身朝着书房外面走,手腕无意识打到桌边,疼得她猛地一甩手腕,无名指上的钻戒因为她动作太大,居然被她甩掉了。
叶南月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疼痛,立马去找。
她弯着腰,顺着戒指一路找到了书房的一处角落。
那一处是一排书架,架子上堆满了书,之前全都是时闻野的书,如今在其中混了十几本是与设计和画画相关的书籍。
在书架左下角,一株滴水观音的掩映下,钻戒轻轻地撞上一个纸箱,在地上打了一个旋儿,停下。
叶南月捡起戒指,戴到无名指上。
她准备起身离开,视线却又落在了这个纸箱上。
这个纸箱和书房太格格不入了。
鬼使神差,叶南月打开了纸箱。
箱子里东西不多,却被收拾得很干净。
一套灰色的西装叠得整整齐齐,上面摆着几张照片。
全都是江棠梨的照片,照片里的江棠梨笑得明媚如花,回眸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浓浓情谊。
给她拍照的人,是她喜欢的人。
叶南月心想,自己应该把这些东西,这些都属于时闻野的。
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翻看箱子里的东西。
有一朵已经干枯的花、有一条新的领带、还有一个丝绒盒子。
她打开。
里面是一只钻戒。
一只大手从她手上拿走那个丝绒盒子,“这些东西忘记扔了。”
时闻野把盒子盖上,随手扔进了纸箱,叫来佣人,“拿出去扔了。”
佣人抱着纸箱,走了出去。
时闻野牵着叶南月的手,“稿子画好了?”
“嗯。”叶南月被他大手牵着,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换了身居家休闲服装,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柔和。
叶南月想了想还是解释,“我不小心看到的,一时好奇才打开,对不起。”
时闻野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她,伸手把她脸颊旁的碎发勾到耳后,“本来就是要扔的东西,我怕你多想,才收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