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野！”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却被裙摆绊住。
一只胳膊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搂入怀里。
“放开我！”
时闻野没松开，而是看着镜子里相拥的两个人，“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有点儿普通。”
叶南月在他怀里挣扎。
“我之前去a国出差的时候，遇到了著名的婚纱设计师，尤丽莎。我让她帮我设计一条婚纱，她答应了。”
“现在应该设计好了，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你可以穿那条婚纱。”
叶南月想要掰开他的手，掰不动，只能咬着牙道，“时闻野，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我要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是林晟！”
他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道：“婚礼，你想在哪儿举行？国内还是国外！”
“我都可以，你觉得呢？”
“时闻野！我不会和你结婚，我要结婚的对象是林晟，我和林晟……”
话被堵住。
狂热而激烈的吻，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
他抱着叶南月，把她压在了墙上，手顺着纯白婚纱的下摆摸了上去。
嘶！
时闻野松开她，伸手一抹嘴角，鲜血沁了出来。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脸上。
叶南月推开他，就往试衣间外面走。
“你不想治林晟的眼睛了吗？”
她脚步停住，没回头，也没动。
时闻野走过来，在她耳侧轻声道：“林晟的眼睛，我有办法。”
“国内外的医生，我都找遍了，没人能治。”
“有。”他薄唇贴着她耳垂，似是呢喃又似是亲吻，“西医不行，中医可以。”
“陆家吗？我问过了……”
“陆元灵不行。可陆家家主一手金针入穴术，可治林晟双眼。”他得寸进尺，亲吻到她的脖颈，“叶南月，做个交易吗？”
……
晚上。
林奶奶单手叉腰，训斥着林晟。
“你说说你，挑选婚纱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让南月一个人去做。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啊！”
林晟：“想！”
“光想有什么用，你得用实际行动来做。”
叶南月在旁边劝林奶奶，“奶奶，我没事。其实林晟已经陪我挑的差不多了。”
林奶奶拍着她的手，“南月，你脾气就是太好了。男人不能太惯着他了。第一次如果你不好好地压着他，下次他还会再犯。”
阿璃也在旁边学着林奶奶，双手叉腰哼了一声，“我也很生气。”
林晟和叶南月对视一眼，无奈又觉得好笑。
叶南月去哄林奶奶。
林晟去哄阿璃。
为了表达诚意，林晟决定好好地伺候她们三个女人。
林奶奶陪着阿璃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叶南月在旁边陪着，林晟则去厨房处理水果。
十分钟后，叶南月见林晟还没从厨房出来。
就起身去到厨房。
“林晟，还没有……你……”
“嘘！”林晟一手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指，一边示意叶南月小声，“我怕吓到了她们。”
叶南月去看林晟的眼睛。
果然，又黑视了。
她连忙抽了纸巾压在林晟伤口上，“你切到手，怎么也不叫一声？”
林晟干笑一声，“我不知道伤的深不深，怕叫出来，吓到阿璃和奶奶了。”
“那你也可以叫我啊！”叶南月压着他伤口，“我们去医院。”
林晟嗯了一声，“别让奶奶她们察觉到了。”
“我知道。”
叶南月拿了外套披在林晟身上，牵着他的胳膊，等走到了门口，才对着林奶奶道，“奶奶、阿璃，我陪林晟出去一趟。”
“好。”
叶南月开车带着林晟直奔医院。
林晟伤口很大切掉一大块皮肉，几乎能看到里面森白的骨头。
医生一边消毒缝针，一边道：“没见过切个水果，能把手切成这样的。”
等缝针完毕，医生交代了几句，“回家之后注意不要碰水。按时过来检查。”
叶南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林晟的黑视还没结束。
这是他黑视最长的时间了。
她带着林晟去医院附近，开了一间套房，安置好林晟后，她给林奶奶打电话，说林晟工作还没结束，今天晚上他们就不回去了。
林奶奶也没多问，就是让他们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累了。
挂断电话。
叶南月再次看了看手表。
两个小时了。
黑视还没结束。
她走到房间，看着半靠在床头的林晟，沉默了。
他正在用手轻轻地触碰自己的眼睛，满脸萧索。
“是南月吗？”
“嗯。”
林晟脸上萧索神情消失，露出阳光般的笑容，“这次好像时间很长啊！”
“两个小时了。”
“不要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毒素对我的影响是逐渐加深的。这还没到半年，我不可能看不见的。”林晟安慰叶南月，“反正是晚上，一觉睡过去，就能看见了。就当给眼睛放假了。”
叶南月没说话，她走到床边，坐下。
手在林晟的眼前晃了晃。
他毫无所觉。
“南月？南月？”
“我在。”
林晟松了一口气，“我真没事。你别担心，也别自责。”他摸索着碰到叶南月的手，握在手上，“我真的没事。”
“这次就是黑视突然，我不小心切到手。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的手指很凉。
身体已经表现出了她的害怕。
叶南月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嗯。”
两人谁都没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三个小时了。
叶南月看了一眼手表，浑身血液发凉。
林晟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松开了叶南月的手，“时间不早了，南月你早点儿去休息吧！”
“我留在这儿陪你。”
“不用了，我要睡了。”
叶南月听出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的意思，“好。有事儿记得按手表。”
“嗯。”
她轻轻走了出去，关上门。
走了几步，突然想到林晟卧室的灯没关，拧开门锁，开口的话顿住。
卧室内，林晟用自己没受伤的手在眼前晃了晃，低低的道：“这次，应该是真的瞎了吧！”
叶南月：“……”
她再度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门才关上，她整个人都无力地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手用力地环抱着双膝，埋首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