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手,就乖乖滚出军营!十五军不收窝囊废,关键时刻犯怂,若上了战场那还了得!”岳魁夺回短刀,一脚将士兵踹翻在地。
“咚!”一声闷响,士兵捂着胸口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不止。
岳魁不耐地挥挥手,两名卫兵连忙架起地上的士兵,将其送出了军营。
这样的怂包软蛋,入了军营,日后不知要添多少麻烦。岳魁是个怕麻烦的人,对于某些潜在的隐患,能杜绝自然提前杜绝。
演武场上的其他新兵,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渐渐明白,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征兵官。
只不过,这年纪…也太小了吧。
岳魁走到众人跟前,眸子平静地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我姓鬼名斗,是你们的军士长。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以及边防巡逻。”
岳魁身形纤瘦样貌清秀,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尽,怎么看都是个半大小子,很难和掌管几百人的军士长联系起来。
“军士长?没开玩笑吧?这小子才多大,就已经是军士长了?”
“我估计啊,又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子弟,倚官仗势。”
“这小子看着身手不错,你们尽量低调些,免得吃瘪。”有人看出岳魁不简单,轻声嘱托道。
岳魁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神识散开打量着每一位新兵。最终,岳魁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失望。
这群人,虽然精血旺盛,却没有一人是修行者。气海封闭,经脉窄小不通,难以引动天地元力。
“站好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站没站相!”岳魁冷声喝道。
新兵们像是群病柳,弯腰驼背双臂懒散耷拉着,时不时打个哈欠,口水成丝。
“你凭什么对我们吆五喝六的?看你这模样,毛都没长齐吧?哈哈”人群中一道讥讽声传来。
新兵年龄都超过了二十岁,这些人早已生长完善,体型高大棱角分明,充满了阳刚之气。岳魁刚刚年满十六,身形并没有他们魁梧,骨架都要小的多。
“看样子,你们是不服。”岳魁淡淡道。
“小子,不是哥哥们瞧不起你。要想让我们服从,就得拿出真本事来!”其中,一个体型高大的壮汉走了出来。
“你要如何?”岳魁挑眉,戏谑道。
壮汉扭了扭脖子,舒展着四肢,浑身骨骼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接近两米的身长,一块块肌肉隆起,几乎将衣衫撑爆,寻常人见了这等体格,恐怕早已胆寒。
他挑衅的看了眼岳魁,闷声道“俺祖上是猎户,从小就练些拳脚,你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可以”岳魁点点头。
“断手断脚可别怪我,俺下手可没轻重。”大汉俯视着岳魁,两米高的体型,岳魁堪堪到他肋下。
其余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岳魁,甚至少许人露出同情之色。他们清楚岳魁有点身手,但也只能对付方才的脓包,这大汉可不是简单角色,称得上猛人。
“这小子疯了,敢和班宏比拳脚功夫。”
“他是不知道班宏单手捏死过虎豹,故而如此淡定。”有人见岳魁竟然一脸淡定,不由觉得好笑。
“换成其他人,这小子还有些胜算,对上班宏,估计要躺半年。”在班宏手上吃过亏的人,至今还觉后怕。
岳魁半眯着眼打量着大汉,这家伙看样子打服了在场很多人。他们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谁都不服谁,能有这等评价,大汉实力显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小子,看拳!”班宏右脚猛蹬,地上踩出不浅的小坑。
班宏如同发狂的猛兽,朝岳魁冲来,右臂猛挥,一拳砸下!
岳魁不慌不忙,抬手迎上,班宏这一拳势大力沉,隐隐传来破空声。
“咚!”拳头不留余力砸在岳魁手上,顿时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岳魁眉头一皱,连忙转腰卸力。
班宏右拳偏离,岳魁五指变化捏住拳头,将他甩了出去。
众人瞠目结舌,这小子竟然单手接住了班宏一拳!他那细小的骨架,并没有被震碎。
“气力不错!”岳魁赞道,战意逐渐高昂。
他压制了体内元力,仅靠肉身的力量与其切磋。好不容易遇到肉身力量这么强的人,岳魁想借此机会检验下自己的**程度。
“只是不错?小子,刚刚算你运气好,接下来可没那么幸运了!”大汉高高跃起,向岳魁攻去。
“咚!咚!咚!”拳脚相触,沉闷厚重。
大汉招式大开大合,每一击都有着碎石之威,势如猛虎开山裂石。岳魁沉着应对,见招拆招,出招迅捷形同鬼魅。
两人你来我往,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众人只能听见打斗声,看见的却是一串串残影。
“乖乖,这俩人也太强了吧。”
“班宏祖传拔山拳,拳力之重可比拟千转境的修士。这小子其貌不扬,竟能和他斗的有来有回,当真有点本事。”在场班宏的同乡忍不住惊异出声,眼中异彩连连。
“你们说,谁会胜?”
“不好说,原本以为这小子是个假把式,没想到真有两下子。”
场中二人迅捷如风,每一次交手犹如闷雷轰鸣无比炸裂,看的众人眼皮狂跳。这等战斗,远远超过他们所在的层次。
“只有碰撞,才能亮出剑之锋芒。将军,这柄剑您准备磨多久?”
远处帐台之上,珪海与冼御铭并立,注视着演武场的战斗。
冼御铭平静的目光微微触动,他叹了口气道“剑,还未锋利,如今的他不足以担起大任。”
“十三年了,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品性心性远超常人,只是…”珪海欲言又止。
冼御铭不禁好奇“只是什么?”
“他的命格残缺,呈天折之象。并且,十死无生毫无改命之机。”珪海说完,沉默了下来。
冼御铭心头震动,精神一阵恍惚。珪海精通天象,对于命理运纹也是颇有心得。堍州大战之前,珪海就曾言西方杀星升天,人间必有大杀劫。
果不其然,堍州一役死伤无数,冤魂遍野死尸漫城。岳魁命格残缺,代表着他是短命之人,天赋才情再无双,也不过昙花一现。
冼御铭满脸不甘,嘴唇渐渐泛白有些站立不稳,珪海连忙扶住他。
“将军莫要忧心,命理无法改变,运纹千道万路。气运本就变化无常,兴许他能逢凶化吉,逆天改命。”
“那他的运纹如何?先生可知晓?”冼御铭急切的看着他,珪海心知岳魁在对方心中的重要性。
珪海沉默片刻,无奈的摇摇头“一片迷雾,不见基纹。他的运纹仿佛被什么隐藏一般,我无法窥探分毫。”
“隐藏…难道是天命?唯有天命不可探!”冼御铭有些不敢确定。
“非天命,天命之人,紫金道蕴庇佑终生。此等命格,不是帝王便是站在绝巅的大修行者。岂会显出天折之象,天折…顾名思义,天要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