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到了院子里就看到容黎挂了彩,正在处理自己的手臂,脸上也被人轮了两拳,陆知渊不可思议,“你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揍了?”
“她绝对比我伤得惨!”容黎冷哼,势均力敌的打架挂彩是正常的,他打秦晚还真不是稳赢,“那女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得很,而且……”
容黎展现了自己手臂上的血痕,“她靴子里竟然藏刀,比武点到为止,她竟然动刀。”
“谁说比武点到为止,你们出去约架不是放了话,生死不论吗?”季珹从背后走来,倚在花藤边说,“啧啧啧,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丢人!”
“老子没输!”
“和女人打架挂彩就是输了,承认吧,丢人!”季珹嘲笑他。
容黎抡起毛巾丢过去,“你小子是不是性别歧视,她除了长得像女人,哪个地方像女人了?”
“输就输了,大度一点,别恼羞成怒。”陆知渊说。
容黎,“……”
另外一边庭院里,秦晚的确伤得比较重,男人的拳头力气比较大,秦晚看着没有明显的外伤,却全是内伤,身上全是深色的淤青,一条手臂脱臼,她自己强行掰回来的,疼得脸都白了,蒋君临蹙眉,“你和他打架是招招毙命吗?”
“谁还花拳绣腿了,打架就是要往死里打,打得服为止!”秦晚理直气壮。
蒋君临派人去拿了一瓶药酒过来,顾瓷来得晚一步看到她这模样吓一跳,“很疼吧,找个房间休息一下,躺下来擦擦药。”
“没关系,死不了,我强着呢。”秦晚说,“就看着可怕,歇两天就好。”
“你是不是和他有过节,打得这么狠?”
“主子,黑鹰的人和我们都有过节,我痛定思痛,一定好好训练,下一次给你长脸。”秦晚发愤图强,她训练太少了,没卸掉容黎一条胳膊是她今天的遗憾。
蒋君临说,“别扯,擦药去!”
秦晚乖乖去擦药了,蒋君临压着脾气在院子里抽烟,顾瓷知道他需要静一静,她去找季珹,正好季珹来找蒋君临,遇上了顾瓷。
顾瓷说,“哥哥可能想静一静,我有事问你,你先和我来。”
季珹往蒋君临的方向看一眼,跟着顾瓷走了,到了僻静处,顾瓷问,“陆知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旧伤复发吗?”
“顾瓷小姐,这事你问三爷去吧。”季珹也不敢说实话,除了旧伤复发,谁也解释不了。
“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段时间都住在环球,他若有什么旧伤,你会不知道吗?”
季珹为难,略一犹豫,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季珹说,“小瓷,三爷这几天其实都挺好的,伤都养得差不多,医生说可以训练的,今天训练时也好好的,气色也很好,就是来了包厢,开始不舒服的,可能真的是旧伤发作。”
顾瓷若有所思,想起上一次去看陆知渊时,他也是这样的痛苦。
季珹说,“三爷出车祸伤的重,还没缓过来呢,又被撞落山崖,前后伤了两次,有一些内伤没检查出来也是有可能,或许是表面看着很好,实际上真的有伤,等谈好后,我和容黎架着他去做一次全身体检,回头发体检报告给你,别担心,有我们在一定会保证三爷平平安安的。”
这样的安慰,并不能让顾瓷安心,上一世季珹和容黎都活着,陆知渊平安了吗?顾瓷想起了陆知渊所说的诅咒。
若他们相爱,总有一个人要死。
真的是诅咒吗?
彼此相爱,哪怕分开了,陆知渊也逃不开死亡的劫数吗?
凭什么诅咒就应验在他身上。
死的人,为什么不是她呢?
“小瓷,你在想什么?”
顾瓷心里忐忑不安,总是被陆知渊所说的诅咒困扰,她轻轻摇头,“没事,最近他还有什么异常,你一一告诉我。”
院内,陆知渊和蒋君临碰了面。
陆知渊说,“季珹是我培养的继承者,是我黑鹰唯一的继承人。他对你执念太深,我说什么,他未必听,可你说的话,他会听。你和他不能在一起。我知道小珹私事公事能分明,可人是情感动物,公私总会混为一谈,你们立场不一样,利益也不同步,他还幻想着我们谈好了,或许他和你还有一线希望,所以一直拖着不肯做一个决断,蒋君临,这个决断你来做,于你,于他都好。”
这一席话在蒋君临的意料之中,他虽不喜欢陆知渊,却也知道陆知渊对季珹真的很好,他一直在给季珹铺路。
如果季珹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也就就罢了。
若季珹要守着黑鹰,必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否则他不能服众,黑鹰也会不稳,陆知渊再找一个继承人,能找谁?
顾子遇吗?
子遇还那么小,且在陈良东身边,受他栽培,本来就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不必蹚浑水。
他心中早就有决断,从不曾抱着一线希望。
只是和陆知渊谈判前,能拖一日是一日。
“知道了!”蒋君临轻声说,“陆知渊,若你有一天对不起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走他。”
陆知渊玩味地看着蒋君临,“有意思。”
“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小珹和我就不会有今天的难题。”蒋君临冷声说,“若不是我危在旦夕,今天他就不会在你身边。”
陆知渊轻笑说,“蒋总技不如人,输了,自然就要有代价。”
“我承认,当年我是技不如人。”蒋君临冷笑,“陆知渊,士别三日,鹿死谁手谁知道呢,你赢了,也付出了代价!”
陆知渊冷笑地看着蒋君临,“蒋总,若我没记错,当年你离开五角洲时,根本没想过再回去,也从未考虑过小珹在等你,他却傻傻地信了你,至今都真心实意地觉得你是因为病重,无法回头找他,可你很清楚,就算你清醒,你也不会冒险。”
蒋君临握紧了拳头,陆知渊淡淡说,“时至今日,若小珹被困五角洲,你都未必会为了他,赌上极道暗网的命运,何况是六年前,你更不会!你一直都骗他,只有他不愿意深究,始终相信你!你伤重,只不过是给你欺骗自己一个借口,总想着若你清醒,你一定会回去找他,可当时你真的清醒,你会回去吗?你事后派人去围剿五角洲,又有什么意义?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蒋君临从未后悔过当年的决策,可有一点陆知渊说错了,六年前,他的确不会为了季珹,赌上极道暗网的命运。
可他已安排好一切,只身回去找他,他不想对季珹失约,当年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只当是他对季珹的承诺。
可一瞬间的变故,打乱了所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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