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绣儿和玉儿都是脊背发寒。
这话也就他们家姑娘敢说。
两人擦了擦汗,而后小声道“那就多吃点,这皇上也是,上次不是说不用姑娘去宫里宴会,今日怎么又叫姑娘去了?”
萧如意闻言筷子顿了顿,想了想道“你倒是提醒我了。”
皇上若是想让太子监国,这事情直接就颁布诏书不就行吗?
为何一定要让他们看到他吐血难受,实在没有身体料理国事呢?
且还特地叫了自己过去看,这实在诡异了点。
她琢磨片刻,忽然道“坏了。”
“怎么了?”绣儿见萧如意紧张,就开始害怕。
萧如意却已经起身,擦了擦嘴“我去找外公,外公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书房呢,今天看着也不高兴。”绣儿说。
萧如意想了想,忽然觉得此刻风雨已经开始在酝酿了。
皇上这一步棋,难道是拿自己当诱饵吗?可是也未免太快太冒险了,此刻云羡不再京城,若是事情没有处理好,岂不是国家都要被人窃取了吗?
她无语,快步朝着孟辉的书房走去。
看到他来孟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但是眼底却露出心疼之色。
拉着萧如意道“如意,你先坐。”
萧如意坐下,便着急问道“看来外公是知道我为什么过来了。”
孟辉点头“知道了,皇上让太子监国这不是开玩笑吗?那小子的脑子吃喝玩乐,做皇后的乖宝宝还行,哪里有脑子监国,皇上是看咱们天启还不够乱吗?”
萧如意听个贤臣骂皇帝太子,忍不住笑道“皇上似乎就是想让这世界乱下去。”
“什么?你说皇上是故意的?”孟辉震惊。
萧如意点头道“我觉得今日皇上试探的实在明显,让太子监国是不合适的,眼下内忧外患皇上都不管了,什么事情都交给太子,这明摆着就想看我们各方势力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而后等云羡回来坐收渔翁之利。”
“如意……”听到这话孟辉就是一阵激动,他凑到萧如意面前小声道“你的意思是,皇上这是假意抬举太子,实际是想抓住太子错处,将人处理了?”
“是,太子这么多年虽然一无是处,可确实从来没有犯过错,有事情都是别人扛着,作奸犯科的事情都被长公主和皇后一家接下来了,如今皇上若是让他监国,按照他的脑子不犯错都难。”
“可若是皇后和长公主再……”
孟辉担忧。
萧如意看向孟辉“外公知道承王吗?”
“哼,你说那个著名的废物?”
提到皇上那几个儿子,孟辉就来气,“如意,不是外公瞧不起他们,咱也不知道皇上这一脉是怎么了,按照皇上的性子能生出一窝废物也是难得。”
“噗……”萧如意真的忍不住想狂笑。
孟辉却一本正经,极其严肃道“不过,这大概不是皇上的错,是皇上实在不会选女人,恒王母妃端庄善良,家族悬壶济世,根正苗红,所以恒王就是不错的,你再看看皇后那些女人……”
“外公,你这样算不算妄议皇室呀?这是要杀头的。”
萧如意故意吓唬孟辉。
孟辉顿了顿,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对萧如意道“等你成了皇后,你改改这规矩,皇室不好也要骂一骂的,不然都上天了。”
萧如意捧腹“好,那我让云羡以后纳妃的时候,好好选一选,别挑错……”
“纳妃?他是我孟家的女婿,还敢纳妃?”孟辉掐腰,谁也不能跟他的宝贝共事一夫。
萧如意笑笑,提醒道“可是他是皇上呀,不要传宗接代吗?”
孟辉仔细想了想,无奈的拍拍脑门“你好好养身体,多生几个不就行了,看云羡那小子身子骨也行,能……”
萧如意发窘,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宇宙大深坑,这话题怎么就往这么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呢。
她轻咳对孟辉道“不说这个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若是太子真的适合做皇帝,云羡不会挤他下去的。若是他不适合,云羡也会当仁不让,至于要纳妾的事,他想都别想。”
“就是,这才是外公的好外孙。”
孟辉一脸的骄傲。
萧如意也笑,随后问孟辉“对了外公,先前我进宫并没有发现大内官有什么异常……”
“异常?那老东西也敢欺负你?”
孟辉问着,这手就似乎忍不住去拔剑了。
萧如意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他似乎有心帮衬我,还说跟咱们家有渊源。”
闻言孟辉顿了顿,拍了拍萧如意的肩膀道“也没有什么渊源,只是那老东西算是可信的,你放心用就是了。”
“好。”
萧如意应下,而后送孟辉回去休息后,自己才回了房间。
眼下,面条糊成一坨,也不能吃了,她便洗把脸躺在床上。
她仿佛能预想到未来,又仿佛有点想象不到。
云羡若是真的做了皇帝,会不会有所改变。
她也算是看尽这星河变幻,朝代更迭的人。
许多人是王爷时,是贫民时,性情跟做了皇帝后会有很大的变化。
云羡也会变吗?
她静静的想那男人的一颦一笑,想他处事的模样。
这么好的底子,再变也变不到哪里去吧?
她舒口气,刚要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口一个人影闪过。
萧如意坐起身,披上斗篷去开门。
云羡离开前,在她附近安排了不少人手,能从那层层暗卫的保护之下,翻身到她门口的只能是自己人。
果然,她开门就看到孟获出现在门口,恭敬道“姑娘,找到了张大人所在。”
“在哪里?”萧如意问。
孟获道“宰相府。”
萧如意眉头一凛,追问“是那老东西干的,还是长公主干的?”
“似乎是祝秋雪。”
孟获说着,其实语气里也是浓浓的不敢相信。
萧如意嗤笑“上次挨顿揍,她这脑子是有点好使了?有没有查到她目的何在,张大人和双亲有没有受伤?”
“我看到张大人了,倒是没有受伤,人却被折磨的想死了。”
孟获说这话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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