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纶的情况,让张奇正手忙脚乱。
他不顾风度的抓住常德义的胳膊,不停的大声喊道:“常神医,你快想想办法啊,难道要看着我父亲,活生生的被痛死吗?”
常德义苦笑道:“张公子,不是老朽不想办法,而是……老朽想不出办法啊。按道理来说,针灸之后,再服用老朽的药膏,张市首他应该恢复健康才对啊……”
这时,仇春梅推开常德义,快步上前,重新把各种仪器接在张经纶身上。
随即,房间里警报声刺耳响了起来。
仇春梅紧张的看着各种仪器上显示的警报,再次懊恼的道:“不好,张市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超出正常范围。简单来说,就是他的身体,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
“如果不能尽快让他安静下来,很有可能会血管爆裂而亡!”
“血管爆裂……”
张奇正身子一晃,无法相信的往后走去。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各不相同。
常德义干笑几声,连忙道:“张公子,老朽才疏学浅,此刻实在爱莫能助。”
“如今之计,还是赶紧将张市首送往医院,由专家会诊……”
“由专家会诊?我看,你是想让专家背锅吧。”
这时,江小鱼再次开口。
常德义脸上闪过一抹恼怒,硬着头皮道:“张市首是在老朽手上变成如此模样,老朽绝对不可能逃避责任。但张市首的情况,让无数名医束手无策。”
“老朽冒险出手,虽然有错,但也只是失误之责,难道你还想,让人把老朽抓起来坐牢吗?”
常德义这番话,倒是也说得没错。
就像经常开车的人,难免会遇到几场车祸。就算不是自己撞别人,也有可能被别人蹭掉几块车漆。
医生也是如此。
任何手术,都有失误的风险,任何一次诊断,都有失误的可能。
因为一次治疗失败,就把一位扬名已久的老中医关起来,从来没有这个道理。
“呵呵,谁说我要让你坐牢?”
“你给我乖乖在这里看着,待会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江小鱼平静的说完,手中扣着银针,在刺耳的警报声中,推开在忙碌着,想要尽一切可能挽救张经纶的仇春梅。
“小子,你想干什么?”
仇春梅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想逞强?”
她的人情世故比江小鱼丰富,知道这个时候,谁最后一个接触张经纶,就有可能会成为最终的责任人。
以她的身份地位,当然没人强行诬陷她。但江小鱼这种愣头青,以常德义的名望,很轻易就能让他百口莫辩。
“逞强?治病救人,从来不是争强斗胜。”
江小鱼淡淡的说完,突然手起针落,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枚银针准确的刺入了张经纶的穴位。
“小子,快住手!”
“我爸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让他清静一下吗?”
张奇正本来不歧视中医,但几分钟之前,常德义才施展过中医的针灸之术,结果反而让张经纶的病情更加严重。
因此张奇正现在,很反感有人给张经纶扎针。
他一边悲愤的怒吼着,一边向江小鱼扑去。
但就在他即将抓住江小鱼的时候。
在病床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次发出惨叫的张经纶,突然嘶声道:“奇正,不得无礼!”
这道声音虽然和张经纶平时的嗓音不同,但语气却很平和,根本不像沉浸在痛苦之中。
瞬间,大家的目光,从江小鱼身上,转移到了张经纶身上。
只见他说完那句话后,缓缓的在病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的看着身上连着的各种仪器。
“仇神医,麻烦把这些东西摘掉吧,我好像用不上了。”
这次,张经纶的语气,逐渐恢复得和平时一样。
仇春梅难以置信,下意识的把仪器收拾好,回头看向了江小鱼。
虽然不知道江小鱼到底是如何办到的,但毫无疑问,绝对和他有关。
联想到之前抢救杨倩的时候,当她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倩大出血的时候,也是江小鱼用几枚银针,逆转了形势。
“这小子……到底会治多少种疑难杂症?”仇春梅心中嘀咕。
这时,张经纶已经走到江小鱼面前,深深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然后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江小鱼:“江先生,多谢救命之恩。虽然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不能给你保证什么。”
“但今日的恩情,我张经纶,一定会想办法报答!”
张经纶说完,张奇正也反应过来,激动的走过来,对着江小鱼不停的鞠躬。
“对不起江神医,刚才是我出言不逊,还请你大人大量,千万别忘心里去。”
“我爸身份特殊,有很多事不方便出面。但我可以给你保证,以后不管你在关宜市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相比起在朝为官的张经纶,张奇正行事就要洒脱得多,因此他的保证,比张经纶更加有力。
“是吗?那我先谢谢张公子了。”
江小鱼心里本来就有事,所以也不客气,直接暗示了一下。
张奇正愣了愣,还没开口,张经纶已经哈哈笑着,道:“仇神医,常神医,多谢两位不辞辛劳,亲自过来给我治病。”
“楚家主,金老,也多谢你二位请动了常神医这尊大神。改日我定当专程设宴,请几位过来小酌几杯。”
“不过今日,难得我这位老同学从江州赶来,他对工作的热度,可不是我这种懒虫能比的,所以我只能舍命先陪他……”
言下之意,其实就是让仇春梅和常德义等人赶紧走。
当然,这些都是人精,而且被江小鱼这个毛头小子抢去功劳,都感到颜面无光,因此都敷衍着准备告辞。
“慢着。”
却在这时,江小鱼笑吟吟的开口了。
“刚才仇神医和常神医,可是当众和我打赌,若我能治好张市首,两位就拜我为师。”
“莫非两位鼎鼎大名的神医,会当众耍赖?”
话音落下,仇春梅和常德义的身形,同时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