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老太一走,姜婀便跟赵文绰和周子昂做安排:“立马安排下去。第一,立马斩几名死囚犯,公诸于世说这是前几天的山匪被抓已斩,记住,一定是死囚,不可滥杀无辜。
第二,所有药房,医馆,医局不准卖参,统统都说没有。王本一和王老太都是冀州城人,你们找几家冀州城较近的医馆,这些医馆允许卖参,每个医馆派人守着,凡是有买参的都登记派人跟着,总能顺藤摸瓜。第三,王老太的家也暗中派人,王本一顾及他奶奶的病,不会等太久出现,就这一两天绝对现身。”
周子昂听后对姜婀一拱手说:“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本官今天算是学到了,只是本官还有疑虑一二。”
“周大人但说无妨。”
“第一,斩犯人我等敢,只是不知没有公章程序,凤大将军回来过问起,谁担待。第二医馆不让卖参,等同断人家财路,若没有好处,有人阳奉阴违如何是好?”
想不到三个知府中,最老练的居然是这个什么都不显得周子昂。
姜婀道:“自然是我担待,我自会和凤大将军说明一切。批斩文书稍后会补发给你们,让你们在朝廷那里好交代。第二,告诉他们,事成之后,金氏商号的韩掌事会请他们吃饭,费用嘛,三州平摊,毕竟办案有公费支出。”
看着她皎洁自信的笑,周子昂道一声高明,可让他出资这比要他命还痛苦。
“我们蒲州城就不必出资了吧,蒲州城是三州最穷的一州,本身这次就是帮忙,何故还要出资了?”
周子昂二十五六左右,最年轻,却最抠门,一听说让他出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
姜婀一想,的确不关蒲州城的事,于是道:“那就两州平摊吧。”
周子昂一下就喜笑颜开的拱手道:“姑娘英明,韩掌事请客那天下官也有空,还望多添双碗筷。”
然后面色平静的赶紧办差去了。
此女居然毫不避讳的用凤大将军和秦六爷的名头,可见手握权力之大。
又聪明的许了所有医馆一张空头支票却又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诺言。金氏商号的韩掌事谁不想攀上一二,哪怕只是吃顿饭,也比卖那一支两支参的价值高。
她可真会利用一切资源,又能快速抽丝剥茧抓住所有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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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香橼在秦凤西不在这些日子,前后拜访了国仗爷两次,第一次只是送了一些特产礼物,没坐多久便告辞了。
姜妩和姜媚也在冀州城待了一个多月了,姜媚便跟太孙辞行,说想要回姜家。
李珍想着姜媚毕竟年纪轻,还小,出来这么久了,想家,想爹娘正常,便准备派人护送他们回姜家。
姜媚拒绝了,如今两人虽互生好感,相互有喜欢之意,但到底还没到需要太孙护送的名头。
且程诺白已经说了会护送他们的。
见姜媚拒绝了,他也不恼,只说到时候再去接她。
看到太孙热切的眼神,姜媚再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来。
郓城县地处冀州城外的一个县,二者相隔一个多时辰的车程。这条路修的宽广,可供两辆马车通行,各县通往冀州城的路都是这两年秦凤西下达的命令修建的。
一直以来都很安全,有一段路是左边是两匹山相连的,右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四季从这里走过都有不同的景色。
每次从这里过,姜媚都忍不住掀起帘子来看看那一片一片的麦田。便会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春天的油菜花田太美了,虽然现在不是油菜花开的季节,但她还是很高兴。
因为离国仗当初说的一个月要抬她为妾的时间已经过了。因为有太孙的关系,国仗再没提这事,谁也不能强了她去。
他们家也在前段时间把那几件聘礼送回给国仗了。
姜家都觉得这件事过了,所以姜媚和姜妩才想着回姜家去待一阵子。
虽说住在别院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下人伺候,安全也是没问题的。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哪有在自己家那么自在。
况且程诺白明年也要赶考了,也好腾些时间来好好看看书,也不好这样长时间玩乐。
姜婀也就没勉强他们,让他们回去住一阵子也好。
姜婀也提出要不要她安排几个人随行,也被姜媚拒绝了。
都已经拒绝了太孙,却又欣然接受秦府的护卫,这样难免有下太孙脸面的嫌疑,所以也没要秦府的护卫。
姜婀最近在追查劫匪的事,也就没有亲自送她们。
有程诺白在,大家也都是安心的。
可不想,一路风平浪静,却突然冲出了一群黑衣人拦了他们的马车。
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枪各种兵器,冲他们喊道:“留下钱财和女人,男人准过。”
车上的女人就是姜妩姜媚和两个丫鬟。
程诺白拔了剑看他们手里拿得兵器虽都故意拿了各种不同的武器伪装,可武器都是全新的,一看就是临时准备的。
看他们的步伐,训练有素,步伐和手势都不是一般匪徒的作风,程诺白便清楚这不是一般的匪徒抢劫,往后看看马车,估计是冲她们来的。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扮做山匪?”
这伙人一听程诺白一口道出他们假扮的身份,迟疑了一下,也不过多废话,直接冲了过来。
车上的几个姑娘早已经被吓坏了,曾经她们也被拦了一次马车,但那是一群纨绔又是在大街上人多势众。
当时两人也曾害怕担心过。可这次不一样,她们掀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群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真刀真枪的跟程诺白和尚武尚剑打了起来。
对面有十个人,但他们这边只有三个有战斗力的。
一个赶车的老姜,三个人怎么会拦得住十个训练有速的刺客。不一会就冲了两个人过来,只见那两个人拿着刀,一刀砍了老姜,老姜的血一下子沾撒到车帘上,还沾了一些到车内的人身上。
当那血还是温热的溅出撒到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都楞住了,感觉那血特别的刺痛。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证生死,刹那间鲜血横流的场面,几个姑娘早就吓得尖叫了起来。
就在他们眼前,在他们家赶了一辈子车的老姜,如今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中,双眼睁得老大,再也起不来了。
车里的几个人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眼见着车里都是女的,黑衣人便没有下死手,一个黑衣人问道:“谁才是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