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一个个位面的念力形成的特殊空间,很特殊的那种空间。
特殊之处在于它的存在,它处于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
它不存在于真正的现实宇宙,但却又能偏偏在真实宇宙确定它的位置。
它的位置就在斗罗星,和斗罗星是重叠在一起的。
很诡异吧,千凝霜当初从千重凌老爷子那里得知到这一点后,恨不得立马跑路。
这相当于自己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蹦跶,不跑等死吗?
但千重凌老爷子之后的话又让千凝霜放下了心,因为神界真的管不了她。
一方面是神界看不见她,一方面是神界对于下界反应,真的很慢。
看不见她先不说,反应慢是是时间流速的原因,下界一年神界一天。当神界得知到消息并作出反应,对于诸神来说可能只是个走几步路的功夫,到了下界都过去几个月了。
然后当神界动用信标的情况下,这个反应就更慢了。
因为距离。
因为这个信标并非神界直接扔出来的,是从其他星球调过来的。
这个所谓的信标,是个人。
一个全身都几乎是红色的人。
红色的战甲,红色的头发,红色的大剑,甚至皮肤都是不健康的浅红色。
眼睛中更是泛着疯狂的红色光芒。
一个杀戮的奴隶,杀意的载体。
刚一进入日月大陆领空就能感知到那刺骨的杀意,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我就在这儿!
锵——!
无需言语,无需交谈,无需交流,见到这个红色身影的一刹那,千凝霜已经化作一道流光狠狠撞了上去!
见敌皆杀!要什么交流!
对方也不像什么能交流的样子!
“彭——”
两股强横到极致的冲击波在半空中碰撞爆炸,瞬间产生的巨大声响令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颤抖。
“战斗本能依旧在吗?”
透过魂铠头盔上紫色光芒看着这个以大剑为盾牌,挡住了黑渊白花突刺的红色身影,千凝霜喃喃自语了一句。
“吼——”
下一刻,红色身影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咆孝,手中大剑勐然挑开骑枪。
“轰隆——”
大剑划破长空,带着毁灭般的气势朝着千凝霜斩了过来。
千凝霜双脚勐踏虚空,整个人向后滑行数十米才稳住身形。随即右臂抬起,手持黑渊白花挡住红色剑气。
然后再次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红色身影扑了过去。
“砰、砰、砰……”
千凝霜与红色身影瞬间激烈的战斗在一起,短兵相接,火星四射。每一次攻击的力量,都会让周围的空气剧烈震荡,掀起阵阵气浪。
一招、两招、三招……
刺、挑、扫、砸……
心里仿佛有一面鼓,冬冬冬的敲个不停,并不会显得难受,反倒是有一种颤栗的快感从厮杀中悄然溢出。
这种感觉该怎么去形容呢?
千凝霜其实一直不是个合格的战士,尽管有着幽兰黛尔的部分战斗经验、从小武魂殿诸位顶级封号的言传身教……
但她从未觉得自己自己合格,她从未经历过一场她所想象的生死厮杀。
——从未。
这是一件很离谱的事,大陆上声名远播的天娇,武魂殿内诸多顶级天才俯首帖耳之人,却一直觉得自己从未真正战斗过。
这是一种很矫情的想法。
也许是这个灵魂自带的幽兰黛尔模板,也可能是穿越者到达玄幻世界后的渴望。
亦或是前世和平生活压抑下的疯狂。
她心中是真的很期待一场酣畅淋漓,一场势均力敌,一场血腥无比,一场生死边缘来回横跳的战斗。
很遗憾的是,她从未经历过。
战斗意识、反应速度、力量、防御……
太过优异的天赋,带来的却是毫无成就感的体验,巨龙不会对碾压蝼蚁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千凝霜亦是如此。
每次和同辈人切磋她都要小心翼翼,害怕像打烂瓷器一样轻易击溃他们;
每次遇到敌人她往往几招碾压即可,过于强大的敌人又轮不到她来处理;
长辈们和幻境里的喂招,又总是差了点意思。
她仿佛是个氪金玩家在一群np之中挥舞着大把钞票,玩着一刀九九九的pve游戏。
可她想玩pvp。
还是那种相当平衡的pvp。
而现在,奔驰在体内的这种高昂感,终于满足了她!
飞溅的鲜血,刺骨的杀意,险之又险的闪避,每一招都精准到毫厘。
每一秒都有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在寻找最佳的出招时机,寻找绝佳的破绽。
“噗嗤——!”
长枪贯胸。
“卡察——!”
骨骼碎裂。
“吼——!”
红色身影愤怒的咆孝。
这种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
这是一场热血沸腾,燃烧着血液的战斗!
她喜欢,她喜欢这种充斥着危险与激情的战斗!
这才是活着的实感!
而不是在做一场梦!
一场醒来时所有都烟消云散的梦!
唯有死亡才能印证生命!
“你……很……不……错!”
驾住一砸的红色身影微微抬头,千凝霜这才发现,对方一开始充斥着疯狂的双眸,有了一丝清明。
话音落下的同时,手腕一转,长剑化作漫天残影将千凝霜包裹其中。
“乒乒乓乓……”骤然袭来的剑雨令千凝霜一惊之余迅速回过神来,本能后撤躲过了这次攻击。
——风格变了。
直来直去的野兽,突然变成一个招数诡异莫测的剑术大师。
原本只是近乎本能的大开大合,那把血色大剑也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重武器,现在在对方手里却成了一片灵活多变、出手刁钻的羽毛。
剑光闪烁,剑气四溢。
下一刻,鸿羽又骤然变成了由上至下的陨石,将千凝霜狠狠的砸向地面!
背后龙翼疯狂扇动,千凝霜匆匆止住了下落的趋势。
而血色身影已经再度出现在了千凝霜的身前,大剑再次砸来!
千凝霜并未感到无力亦或是茫然,骑枪由下至上的一挑,逼退了血色身影。
看着对方那已经痊愈的躯体,她选择了逆势而上!
应当如此,正当如此,理应如此!
不枉自己在路上提出如果信标是人,由自己独自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