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何雨水带着小当来到了她们一个下属单位~红星裁布厂,直接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幼,何技术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坐,坐,坐!有什么事儿吗?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只不过我们厂子的情况你也知道,效益不太好,现有的工人都让裁撤呢……”厂长看到小当以后,心里有了个猜测,连忙热情的招呼着。
就小当这年纪,再加上是何雨水带来的,厂长以为是想要给小当安排个工作呢。
只不过现在他们厂子效益属实不行,竞争力差,机器老化严重,工作技术含量低,又太依赖上下游产业。
从红星棉纺厂出来的布,人成衣厂下订单,他们直接裁剪成型,然后放给成衣厂。
就这,以前大锅饭还可以试试,现在一点儿竞争力都没有。
前一段时间厂长也发了狠,和上面撒泼打滚弄来一批机器,想着更新换代一下~
结果,依然还是那样。
这根本就不是机器的事儿。
何雨水这种情况还看不出来?连忙开口:“赵厂长,知道你们效益不好,所以我这不是给您带喜讯来了嘛!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贾云昭!有四十卷儿羊毛布和二十卷斜纹棉布,还有一点儿丝绸内衬要裁剪。
给一半的外汇券或者外币,剩下的一半给钱,具体多少钱你们自己谈,我不干预,只是给你牵个线而已。”
“什么?一半的外汇券和外币?这个好!这个好!”赵厂长这里连工作都成问题了,就更别提外币了。
虽然京都这地方外币容易弄到,可是就凭赵厂长这半死不活的厂子,别说外币,连内币都快弄不到了。
剩下的,就交给贾云昭了。
虽然贾云昭谈判技巧稚嫩,好在主动权在这边,更何况这时候还没有那么能琢磨的,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吃不了什么亏。
何雨水在一旁无事,喝着茶水饶有兴致的看着俩人谈判,这段时间何雨水是充分的体会到了外币的力量。
不管你是什么厂子,只要涉及到外币,立马厂长亲自迎接。外币绝对是一块敲门金砖啊。
自己在厂子牵线儿买了二十卷纯棉纱斜纹布,这可是新机器出来的布料,连成衣厂都得等着,可是外币一出,立刻出货,一路绿灯。
在何雨水看来,这才是外币的正确用法,至于去友谊商店~太浪费了!
……
很快,俩人谈妥了价钱,然后赵厂长亲自送两个人出门,接下来,就没她们俩啥事儿了!
……
这天,何雨梁带着钱去了那五家里,在天府阁吃了一顿二楼,顺便买下了那五的另一个门面房。
林淑云也办理了停职,然后和关系不错的街道主任集合到了一起,攒了个局!
自然,请客的地方是柱子的天府阁。
林淑云看了看四个街道主任,正在屋子里看壁画,看玻璃窗里衣服什么的。
虽然他们是街道主任,但是他们哪里见过这个啊,何雨梁说天府阁二楼要超越老莫,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就这包间儿,在外宾眼里,绝对要比老莫那种金碧辉煌要强。
“林副主任,你小叔子这饭馆不错嘛!”
“嗨,一般吧,比他在轧钢厂强一些,我们家柱子心善,带了这么多徒弟,现在轧钢厂裁员,整个食堂徒弟一堆,裁谁他都心疼,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把自己裁了,带了几个徒弟出来开了这么个饭馆。
别的不说,我们家柱子这手艺确实不错,大家看看吃什么,我请客。”
一阵推让以后,四个主任,三个副主任,点了四个肉菜。
“要我说啊,林副主任咱们在下面吃就挺好的,这上面也太……”
“各位,我这已经辞职了,林副主任就别叫了,今天来呢,是有一件事儿和大家说。
我这在我们红星街道待的时间最长,了解也最透彻,就先说我们红星街道吧。
这么多年我们红星街道虽然力争消灭贫困人家,可是这能够帮扶的项目太少,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湖火柴盒,纳鞋底,缝鞋垫,而且这些还是时有时没有的,最多也就让他们饥一顿饱一顿,想要甩掉穷帽子,这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这火柴盒也好,鞋底鞋垫儿也好,都是上面给咱们,咱们才有,上面不给,咱们也只能干熬。
现在别说分到街道的零工,就算是我们红星片区最大的轧钢厂,也正在裁员。
所以我就想啊,咱们街道能不能有自己的产业,或者说自己的关系户。
这样,不但有源源不断的工作给他们做,还自主创业,不靠上面吃饭……”
几个街道主任经常和人打交道,不说是人精也差不了多少,听话听音儿,林淑云这么一说,他们心里就有了一定了。
林淑云既然敢这么说,心里肯定是有一定了啊。
红星街道的李主任倒是没说什么,这事儿他和林淑云早就讨论过了,林淑云这里连营业执照都办好了。
“林副主任,您说的是现在各个街道的普遍情况,我们街道上个月就没有火柴盒任务了,我正愁几家困难户怎么过年呢。”
“对啊,自己的产业说这虽然容易,但是这想要做到那难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另外,这街道需要的工作,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我们街道倒是占着一个火车站,街道出钱,弄了几个卖吃食的铺子,可是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你那还不错呢,有个火车站,你看我们街道,啥玩意都没有,就光棍儿多,都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
别说城里,农村的听说是我们街道的,都扭头就走……”
林淑云这一句话忽然成了诉苦大会了,他们看出来了,林淑云这里肯定是有出路,有好处啊,这谁叫的惨一些,总能比别人多吃两口。
一下子说的,一个比一个惨,就按照他们说的,他们街道的贫困户,这个年过不去都大有人在。
随时在饿死的边缘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