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宝钗冷冷的模样,薛蟠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解的问薛宝钗:“妹妹,你到底是站在谁哪头的?”
薛宝钗闭了闭眼,想到刚刚兄长和母亲说的话,心里再度打定了主意,便也不顾及薛姨妈和薛蟠的颜面了。
“母亲和兄长以为黄三姑娘是那泥人儿,是能仍由着你们搓圆捏扁的?远的我便不说了,我只与你们说一说黄三姑娘的出身罢,黄夫人虽平时并不与娘家走动,可黄夫人乃是工部员外郎黄大人的女儿,可不是你们想要退了婚事便能退的,说不得你们一个折腾,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搭进去!”
林绯羽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当初薛姨妈看上的夏金桂她提醒过宝钗后,再递到薛姨妈跟前的人选便是薛宝钗亲自筛选过的。
可笑薛姨妈和薛蟠连对方的来历都没打听清楚,便妄自想着若将来薛蟠的妻子不如意就休了人家,真真是太自不量力了些。
“啊?洪媒婆这是在诳我呢,她上哪儿给蟠儿寻来的这尊祖宗?将来这么尊大佛入了我薛家的门,怕是轻易送不走了,我苦命的儿啊!”
听到薛姨妈执迷不悟的哭叫声,林绯羽只觉得薛家一团乱麻,早知如此,还不如请薛宝钗一同出去散心呢!
“母亲觉得像兄长这般,若是嫂嫂太过柔弱,将来家里还有人能管住他吗?兄长被母亲娇宠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尝尝苦头了,要不然前头有母亲和我撑着,他这一辈子毫无建树,将来如何在侄儿侄女面前抬起头做人?”
薛宝钗这番话让林绯羽冷不丁就想起了昔日在扬州时,林如海劝贾琏的那番话。
她想,贾琏都能学好,若是有机会薛蟠说不得也能改掉身上的那些毛病。
“姨妈,说句外人不该说的,薛家兄长是该学些好了,您瞧以前的琏表哥,再瞧他如今,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不可能的?您只想着为了薛家兄长好,便是让他吃些苦又何妨?”
知薛姨妈需要时间,林绯羽便看向薛蟠:“薛家兄长,好男儿志在四方,而不在内闱之间,薛家生意遍布大清,多少人连肚子都填不饱,却还是在辛苦劳作,薛家兄长也该好好挑起自个儿肩上的担子,别一味躲在母亲和妹妹背后才是。”
林绯羽这番话说的薛蟠简直要抬不起头来了,不过林绯羽句句属实,薛蟠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贾琏,伸手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你还年轻,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在薛家的这一日,林绯羽觉得比平时上学和看账本都累,直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她才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林黛玉赶紧往林绯羽身边靠了靠,伸手为她捏肩:“你说你,明知道来了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怎么还跑的这样快!”
林绯羽捏捏妹妹娇嫩的脸蛋儿,笑道:“别说的好像就只有我急着来一样?当时听到宝钗的遭遇,你可比我还着急呢,这会儿倒说起我来了。”
林黛玉一边给林绯羽捏肩,一边垂下眼睑:“倒不是为着别的,实在是薛姨妈太糊涂了,宝钗再不是,那也是她的女儿,姐姐你想想薛姨妈今儿说的都是什么话?宝姐姐定然是伤透心了的。”
林绯羽替薛宝钗委屈:“其实你宝姐姐通透的很,她倒不会为薛姨妈的所作所为太过伤心,她委屈的是薛姨妈担心她会跟薛蟠争家产,作为母亲,薛姨妈实在是不了解自个儿的女儿,以宝钗的人品,她想要定会自个儿去挣的,又岂会跟薛蟠争?”
要说林黛玉佩服的人,林绯羽算一个,再就是薛宝钗和王熙凤了,这会儿听林绯羽说起薛宝钗的委屈,她气的一张脸都绿了:“可不是?也是薛姨妈资格做母亲的太偏心了,但凡早些年狠一狠心将薛家兄长教导的好些,如今又怎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委屈了宝姐姐?若换做是我们家,我只恨不得将家里的东西都给了姐姐,以免姐姐出阁后受委屈……”
说起这个,林黛玉便赶紧捂住了嘴巴,而后小心翼翼的打量林绯羽:“姐姐,我说错话了……”
林绯羽牵过林黛玉替她捏肩的手,笑盈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