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过,不过,我说的是今天,不是明天,现在是已经是明天了,所以,你们该起来挨揍了。”
白承恩的声音,严肃中夹杂着怒气。
白洋不甘心,又喊道“那你也吃了,你也要受罚?”
“我吃了吗?谁看见了?白飞你看见了吗?”
乔七月不知道白飞说了什么,反正是白洋是气急了,他直接喊了起来“白飞,你就是个叛徒,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白飞也不甘示弱“小叔叔,咱们就别嘴硬了,每次干这事,都少不了一顿打的,难道这次,你还心存侥幸不成?”
白洋嘟囔两声,忽然喊道“爷爷,你不能偏心,不能只揍我们两个,乔岁岁跟厉轩轩,厉晖晖也参与了,还有七月大姐姐,他们全程都在的。”
这会子,乔七月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今天他们吃掉的那四只鸡子,根本就不是野,鸡,应该是白承恩的宝贝吧。
难怪会那么好吃。
乔七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楼下的动静好像小了一点,她本来是想装作不知情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洋忽然就趴在了她的窗户之上,给乔七月吓得一个机灵。
差点要破口大骂了。
白洋也没好到哪里去,估计也是没想到乔七月就躲在窗帘后边。
俩人都拍着胸口叹气。
乔七月知道自己理亏,见死不救,不敢说话。
白羊则是红着眼睛看乔七月“七月姐姐,你去帮忙跟爷爷说说情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挨揍了,三天前才被揍了一顿,屁股上的伤还没完全长好呢。”
看着白羊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乔七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却听见白承恩在楼下喊“白洋,我喊三声,你若是不下来,我就让人去弄梯子了,到时候,就不是被吊起来那么简单了,我也一定会将你送到你二姐哪里去的。”
一听这话,楼下的白茹,高兴的直拍手“好呀,好呀,白洋,你的全身pa,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白洋听了这话,脸都白了,哭唧唧的看着乔七月“七月姐姐,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不然,我今天晚上一定会死在白茹手里头的。”
乔七月咬着嘴唇,刚要问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白洋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凄厉的惨叫声。
乔七月吓得一跳,赶紧开窗户去看,去见白洋已经安全的到了地面上。
有个黑衣人抱着他,那黑衣人的腰间还绑着绳子,应该是从楼顶飞下来的。
乔七月忍不住感慨,这白家还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呀。
下头的白洋见她往下看,继续喊道“大姐姐,你快来救救我呀……”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白承恩给捂了起来,白承恩笑的跟孩子一样,跟乔七月挥手“丫头,是不是吵到你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继续带着孩子睡觉,我先带白洋跟白飞下去学习了。”
白承恩说完就走。
根本就没给乔七月说话的机会。
乔七月想着,这可能是人家白家人的养孩子习惯,她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的好。
哪里知道,刚刚躺下,白茹就从窗户哪里爬了进来。
大半夜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窗户外头直接爬了进来,差点没将乔七月给吓死。
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白茹茹一进房间,就笑嘻嘻的喊道“姐姐,你还醒着吗?”
能不醒着吗?若是没醒着,那她乔七月肯定是心脏病发作了,被吓死了。
见她不言语,白茹茹直接就钻进了乔七月被窝,下一秒乔七月就发作了,抬脚就将白茹茹给踢了下去。
白茹茹也不生气,嘻嘻笑道“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呢?你看,你醒着也不答应一声,想吓唬我呀?”
乔七月吓的嘴都瞟了“白茹茹,你们白家人是不是都喜欢爬窗户呀?”
白茹茹听了,嘿嘿笑,跟小兔子一样,扒在床边喊乔七月“姐姐,你别生气吗?是妈妈不让我上来打扰你,可是,马上就有好戏看了,我不想让你错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乔七月是要拒绝的,可是,白茹茹根本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伸手就将她拉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梯,从后门出了别墅。
山里头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乔七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茹茹非常贴心的给她披了个外套。给乔七月稀罕的不得了“你什么时候拿的外套?”
白茹茹轻轻一笑,说道,“就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呀,那里有个更衣室,妈妈知道我们姐弟平日里头总喜欢半夜溜出去玩,担心我们着凉,就给我们准备了外套在那里。这不,你来了,妈妈也给你准备了。”
确实是新的外套,乔七月不好意思的低头笑“那我明天一定要跟她说一声谢谢。”
白茹茹切了一声“你客气个什么劲,她这是拿你当闺女疼呢,你只管享受着,万一哪天,证明了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想要这些都得不到的。”
乔七月低头苦笑,这白茹茹说话,还真是直白,跟在南城的时候,那个乖乖女,一点也不一样。
像是明白乔七月的想法,白茹茹窃喜“姐姐,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哈,其实,在去陈艺南家之前,我就遇见过你,不过,你没在意我,为了靠近你,我多方打听,后来,就打听到了陈艺南的头上,陈艺南喜欢你这样子温柔的乖乖女,所以,我只能假装了。”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是事情呢,乔七月苦笑。
但是看白茹茹一脸天真,她也不忍心责怪了。
直接问她“我们现在这是去哪里呀?”
“去看白洋和白飞,对了,姐姐,今天下午,你真的跟着白洋他们抓鸡了?”
乔七月点了点头。
然后白茹茹就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粗狂,将树上的鸟都给惊动了。
白茹茹赶紧捂住了嘴巴,但是憋笑真的很难受。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凑近乔七月,笑声问道“白洋是不是骗你说,那是野,鸡?”
乔七月依旧点头。
白茹茹又笑,好半天她才控制好自己,可是,一看见乔七月又要笑,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
乔七月也不着急,在月光下跟着白茹茹慢慢的走着。
一直到了白承恩的办公室前头,白茹茹才一把拉了乔七月,慢慢的缩到了窗户底下。
里头灯火通明,隐约夹杂着白洋和白飞的哭喊声,乔七月要去看,白茹茹拉住了她。
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俩是惯犯了,你不要担心,爷爷手底下有分寸,不过是给他们松松筋骨罢了。”
乔七月不知道这松松筋骨跟吊起来是什么关系。
白茹茹看了看房间里头的动静,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就跟乔七月说了实情。
原来,他们今天晚上吃的鸡子根本就不是野,鸡,而是白承恩饲养了五年的药鸡,每天用各种昂贵的药材喂养的。
不能治百病,但是,强身健体功效还是很大的。
主要是这十几只野,鸡,是白承恩答应送给隔壁上头的寺庙的。
要知道,药鸡的功效,不只是鸡肉滋补,更重要的是,它们生的蛋,也是能滋阴补阳的。
是好东西,如今,在市场上,一只的价格就有好几万。
乔七月一听一只鸡好几万,恨不能将手指塞进嗓子里头,将昨天的吃下去的给吐出来。
白茹茹拉住了她的手“哎呀,你也别内疚,本来,爷爷都说了,为了庆祝你回来,明天弄个一只药鸡给妈妈,让妈妈炖了给你补身体呢,没想到,白洋那混小子,竟然提前给你准备了,也挺好的,白洋的手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有时候,妈妈做菜,还要跟他学呢。”
确实,昨天白洋烤鸡炖鸡的手法熟练的吓人。
乔七月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不过就是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做饭?”
“我们家的人呀,很多人都有奇奇怪怪的天赋,像你们家厉晖晖,那不是祖师爷追着喂饭吃吗?白洋则是喜欢做饭,会走路开始,就喜欢窝在厨房里头看妈妈做饭,五岁的时候,第一次给爸爸妈妈做了一顿饭,直接惊艳了我们所有人。”
白茹茹难得夸赞白洋。
有厉晖晖的无师自通在前头,所以,碰到白洋这个天才,乔七月也不觉着奇怪。
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药鸡被我们吃了,爷爷怎么办呀?”
白茹茹轻笑“放心吧,爷爷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至于为什么要惩罚白洋和白飞,那是因为,你们今天炖野,鸡的食材,不是野笋,是天山雪莲,冻干的。只是一点点,就是价值几十万的东西,被白洋偷走做了吨野,鸡,你说,他是不是欠揍。”
听了这话,乔七月更想将晚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了,乖乖,这一顿饭,直接吃掉了她跟三小只一年的生活费呀,不心疼那是假的。
还想再问什么。
白承恩办公室的门忽然就开了。
白承恩边走边吩咐“将门给我锁好了,别让那俩兔崽子跑出来,我还就不相信,治不了他们两个熊孩子了……”
白茹茹拉着乔七月往阴暗处躲了躲。眼瞅着白承恩走远了。
白茹茹就大刺刺的去叫门了,门里头是个年轻的小孩子,看到白茹茹,很是恭敬的喊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白茹茹大手一挥“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回去睡觉吧。”
“可是,师公他说了,让我好好看着白洋和白飞的。”
白茹茹有点不耐烦了“你这家伙,怎么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让你走你就走,明天我爷爷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走的就行了。”
白茹茹都这样说了,那孩子就听话的走了。乔七月在房间里头找了半天,才找到被吊在半空的白洋和白飞。
那是真的给吊了起来呀,不由的就着急了“这怎么能行?会出事情的。”
说着,乔七月就要去找开关。
被堵了嘴巴的白洋,看见乔七月,呜呜的叫了起来。
白飞也不甘示弱。
白茹茹嫌他们吵,直接喊道“若是在叽歪,一会,我就先拿你练手。”
白洋跟白飞立刻就安静了。
乔七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刚要问白茹茹,却见白茹茹从桌子上拿了个遥控器,就将白羊给白飞给松了下来。
乔七月着着急忙慌的要去给白洋松绑,白茹茹却拦住了她“姐姐,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我正好练练手,等我练完了,你再带着他们走吧。”
乔七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白洋却急了,呜呜的又喊了起来。
白茹茹嘻嘻笑着,手里的银针,蹭的就朝白洋的肩膀扎了过去。
白洋估计是知道没人能救自己了,干脆就不挣扎了。
一共是经历了一个小时,乔七月眼睁睁的看着白洋和白飞变成了被银针扎成的刺猬。
终究是不忍心“白茹,我知道,你们都是学中医的,但是这针灸,是不是给正常人用不好呀?”
白茹茹摇头“姐姐,你放心吧,我不过是在给他们活血化瘀,根本就不会伤害到他们,既惩罚了他们,又让我自己练了手,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乔七月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
想要离开。
白茹茹却不放行“姐姐,你不能走,若是你走了,明天爷爷问起来,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是要挨训的,但是你在就不一样了。”
这做法,乔七月感觉有点熟悉。
枯坐了半宿,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这半天来,先是给白洋和白飞做了垫脚石,后来,又给白茹茹做了避风港。
不愧是姐弟俩,坑人的方法步骤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白茹茹将最后一个银针收好,乔七月知道,自己是没用了。
起身就往外头走,果然,这一次,白茹茹没有拦住她。
只是得了自由的白洋,很是同情了看了乔七月一眼“大姐姐,我现在觉着,咱们俩都是白茹茹的手下败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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