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自认为没有亏待领地众,从内心来说,他还认为欺凌弱小的狩猎众不太厚道,有心想要规劝。
巫祖婆婆道:“狩猎众可都是我们的人,领地众当然认为偏心。”
望月默然。确实如此,狩猎众不仅有所有精壮的男性战士,新月等与自己相熟的同辈都在其中,自然都算是“自己人”。相比起来,领地众的人可就陌生多了。
“现在,族内人心沸腾,可不止领地众心怀不满,耕作众对你的意见更大。”
望月大惊:“怎会如此!”
他现在整天都和耕作众在一起,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耕作众对自己有意见。
最近“插秧”劳作非常辛苦,族人们看不到耕作带来的成效,情绪非常低落,早就暗中怨声鼎沸,但在明面上,是不敢跟这位“族长”表露的。
巫祖婆婆告诉他这其中的缘由后,望月皱眉道:“那我该怎么办?”
巫祖婆婆看了他一眼,道:“我已有办法。”
说罢,她回头对不远的阴影处说:“过来。”
一个头上披着神奇织物的女子,体态轻柔地从阴影中出现,袅娜如同一阵清风般来到他们面前,轻轻低头行了一礼。
望月长大嘴巴,他知道,这位女子是族内的神女,是能沟通神灵的存在。
她头上戴着的,是用一种神奇的虫子吐出来的细小丝线,花了很多年慢慢积攒编织成的,似透非透,非常奇特。
神女平时从不抛头露面,也不和族人们一起行动,终生必须保持贞洁,在巫祖婆婆死亡后,她会成为新一任巫女。
巫祖婆婆指着她说:“你今日,就和她结合了吧。”
望月又是一惊:“为什么?”
这几天,巫祖婆婆几乎是每天都要给他推销女人,但他总以“劳作辛苦,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把神女给带过来了。
巫祖婆婆说:“昨夜,神灵给我和她两人同时托梦,说你是神的儿子。”
“我是众神的儿子?”望月还是头一次听说。他明明记得,他的爸爸另有其人,而且早就死了。
巫祖婆婆说:“你的母亲其实是在梦中受孕,她被神瞧中了,便有了你。”
望月持续性一头雾水,过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问道:“那请问,我母亲是被哪位神瞧中了?”
他们部落信仰着八大掌管世间万物的神灵,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天空之神还是狩猎之神。
巫祖婆婆面无表情,好像在诉说一个常识一般说:“众神都有份。”
“???”
望月很想问,自己亲娘难道有那么大的面子?一晚上同时被八位神祗同时看上?
众神也是厉害,一晚上是怎么把先后都拎清的?
想想那画面也是可怕,问细了感觉不好,赶紧闭嘴。
巫祖婆婆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神子和神女结合,是众神的旨意,你就在今晚和她结合了吧。”
望月想到了新月,下意识地说:“我不能……”
话还没说完,巫祖婆婆将古树杖在地上狠狠一夯,说:“你若是不遵从神灵的旨意,神灵就要降罪于部族!部落也会因此分裂!族人都会死于猛兽的口中!你还要拒绝吗?”
巫祖婆婆都这么说了,望月自然不能再反抗了,只能紧紧闭上嘴,偷偷斜眼看神女。
巫祖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一些,说:“这是神灵的旨意,你也只能遵从了。你有喜欢的女子,可以等到明晚。你也要做点正事了,今晚过后,就尽早完成让十个女子受孕的任务吧。”
望月呆呆地看着神女,只想说,原来神女不算在让十个女子受孕的任务当中吗?
巫祖婆婆将两人引进了领地中央的树屋,让两位年轻羞涩的智人除了衣服,她则在一旁进行指导。
等到两人的理论知识都完全掌握后,她才抽身悄悄离开,并带上了栅门,嘴角露出一丝略有解脱的笑容。
第二日,天光刚亮,巫祖婆婆就让嗓门最大的汉子,在全族内通告了这一喜讯。
族人们围绕这件事,开始了热烈的讨论,一部分人从此对望月“神灵之子”的身份深信不疑,而一部分将信将疑的,也不敢质疑神灵的旨意,害怕神灵降罪于自己。
整个部落族人的凝聚力,无疑是变强了,而望月又在巫祖婆婆的引导下,趁机让狩猎众和领地众握手言和,两派本来事成水火的关系,暂时放松下来。
对于望月自己来说,这天后生活最大的变化,是从此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神女。
神女本来是从不以面貌示人的,自从昨晚过后,她摘下了头纱,袒露出自己的容颜。
部落是以黝黑健硕为美的,而神女皮肤白皙,头发乌黑,通体无毛,体态柔弱,看上去不像智人,本来是让人敬而远之的,但望月却越看越顺眼,还觉得她的相貌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因为神女要和神子共同行动,她便一直跟在望月身旁,望月耕种她便帮忙擦汗,望月讲话她就在一旁看。
最开始望月还战战兢兢地,但习惯后,他反而产生了莫名优越感,开始趾高气扬起来。
在他正准备找个茬甩开身边跟着的神女,偷偷去见主宰时,在路上,他正好遇到了准备跟随狩猎众出发打猎的新月。
新月在学会投石索后,进步神速,现在她的准头已经超过望月这个师傅了,在狩猎众当中,她的投石技巧也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跟随狩猎众出外打猎多日,她的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身手矫健,看上去充满健康的美感。
看到新月后,望月心里五味杂陈,新月看了他,也是别扭地一笑,说:“恭喜啊。”
神女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很知趣地说:“我去别处转转。”便离开了。
望月跟新月大眼瞪小眼,过了许久,新月才小声凑在他耳边说:“晚上来找我。”
说罢,新月风一般跟着狩猎众一头扎进丛林了。
望月心里顿时如同一群人耍投石索一般七上八下起来。
告别新月后,望月偷偷摸摸跑到了跟主宰惯常见面的地方,主宰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陈枫不知道在望月年轻的肉体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还是用一成不变的口吻说:“今天我们来学习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