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来恩在入夜之后，分别前往了南区的墓园和一间位于贝克兰德桥区域的属于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慈善医院。
试验了阿兹克先生的那枚铜哨对尸体的影响，在街上转了一圈后，才回到了明斯克街。
这才想起答应过力量先生今晚在灰雾之上阅读笔记。
之前占卜过那本笔记不会对自己产生危险的克来恩，忍着腹中的饥饿，来到了灰雾之上，蔓延灵性，触碰属于力量先生的那颗红色星辰。
罗曼先是举行仪式献祭了那本笔记，随后来到了灰雾之上，对愚者先生行礼之后，翻到最后几页之前艾莉亚没有开始破译的那部分，开始阅读了起来。
不像之前，罗曼现在对于古赫密斯语掌握还算扎实，可以相对顺畅地
后面内容并不多，罗曼没用多久就全都读完了。
在灰雾之上的阅读，没有带来什么强烈的副作用。
罗曼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自己占卜，会得到这本笔记与安提哥努斯家族有关的一个答桉。
笔记的最后一部分记录了拉赫尔.亚伯拉罕这位“漫游者”的一个尝试，利用“召唤大师”的能力，开出一个“召唤之门”，而在天使级别的“混乱”和“扭曲”的作用下，“召唤之门”的存续时间被延长，并且改变了进出“召唤之门”的部分规则。
让拉赫尔.亚伯拉罕可以避开一些危险，抵达别的星球。
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保险。
他还做了另外两重保险措施。
第一，联络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一位“古代学者”朋友，记录了他“召唤历史投影”的能力，并且通过扭曲，让本体可以获得历史投影的部分感官和控制权。
这样通过“召唤之门”的，就不是他的本体，而只是历史投影，就算遇到危险，也不会影响到本身的安危。
这里面详细记录了“召唤历史投影”的注意事项、持续时间、能力强度等等信息。
这也是占卜会得到“与安提哥努斯家族有关”的原因。
第二重保险，则被拉赫尔.亚伯拉罕命名为“拉赫尔.亚伯拉罕的旅行之舟”。
说是“舟”，罗曼感觉其实更接近“行宫”，或者更类似于某种“豪宅术”。
在一个星球上留下传说这种仪式要求，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在历史投影确认过危险程度和“留下传说”的难易程度后，肯定有一场较长时间的旅程。
所以“旅行之舟”要满足很多方面的需求。
比如最重要的速度、隐秘性，比如防护能力，比如补给能力等等。
而拉赫尔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并且做出了尝试，产出了很多试验品，比如罗曼之前接触过的“灵界之舟”，“绝望旅行家号”。
一些失败的试验品被拉赫尔.亚伯拉罕销毁重置，而一些相对较为成功的试验品则被保留了下来。
自行使用，或者送给家族后辈，再或是与当时的盟友们交换一些物品。
最终是想以“漫游者”的能力为核心，制造出一艘可以能够隐身，拥有极强防护能力，能够长期旅行的“船”。
甚至在最后，笔记上记录的一些关于使用“创生者”、“平衡者”、“荣耀者”、“灾难魔女”、“隐秘之仆”制作“顶配”版的猜想，让罗曼看的是胆战心惊……
当然“顶配”这个词是罗曼自己总结的。
对于敢想加上“旅法师”在内的由六位天使组成一艘船的设想的拉赫尔.亚伯拉罕，罗曼是真的佩服。
他仅仅是“漫游者”，就敢想五位天使的事，这要是让他成了“门”……
啧，这种几乎要一口气得罪所有势力的实验，能成功才有鬼了。
除非是“门”先生亲自来做。
笔记中也隐晦地提了一笔为什么晋升序列2不寻求“门”先生的帮助。
亚伯拉罕家族有数位“漫游者”，对于晋升“旅法师”，当时第一大天使家族内部其实也有一些分歧。
与后来教会内部“积攒功勋”的方法有些类似，同时也要排队。
家族只告知风险而不直接提供帮助。
再加上拉赫尔性格高傲，觉得凭借自己的办法也能完成仪式，一旦在九个不同的星球上完成了仪式，那么他就有了成为“旅法师”的资格。
否则，如果每个“漫游者”都能在“门”先生的帮助下漫游各个星球留下传说，那有多少“旅法师”的非凡特性恐怕都不够分的。
“旅法师”是天使位格，在更早的第二纪甚至能被称作从神，自然不是如此随意就能够获得的。
而且，在那个“扮演法”还不是秘密的年代，序列晋升恐怕更大的制约是魔药和非凡特性的获取，而不是魔药的消化。
看完了笔记的罗曼稍微思考了一下，有些想把笔记完整地看一遍，怕前面艾莉亚在翻译的时候有什么疏漏，但是又担心时间太长愚者先生的灵性支撑不住。
想了想，笔记中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知识，也只是提到了“其他星球”，再就是一大堆高端的序列名称。
比如“古代学者”、“漫游者”、“旅法师”、“创生者”之类的。
这种都是提到了只言片语，并没有详细讲述他们的能力。
比如只提到了隐身可以用“不老魔女”来实现，比如用一件非凡物品提供天使级别的“混乱”等等。
知识有，但不多，不成体系，而且也不完整。
当然了，也不危险。
所以给愚者先生看看也没什么。
想到这，罗曼开口道：“尊敬的愚者先生，我的灵性不支撑我长时间在您的神国内阅读，请允许我暂且将这本笔记停留在您的国度之内，明晚再来阅读，我将提供一页罗塞尔日记作为报酬。”
“可以。”灰雾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澹。
“赞美您的康慨。”罗曼行礼后，被愚者先生断开了与灰雾的连接。
罗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开始思索起刚刚获得的信息。
与此同时，又饿又困的克来恩也很快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克来恩睡醒，已经上午了。
洗漱过之后，随口叼了一块黄油面包，就开始布置仪式。
他要进入灰雾之上，阅读力量先生的那本笔记。
由于之前力量先生有“鉴定这本笔记是否有危险”的委托，克来恩觉得自己这不算不告而取，而且之前力量先生阅读这本笔记里有“安提哥努斯”的相关信息，也让克来恩充满了好奇。
只是看了一会，克来恩就有些发懵。
作为一位历史系毕业的大学生，作为一位前值夜者，克来恩对于古赫密斯语可谓是相当熟悉。
然而他发现，这本笔记上，基本每个单词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他有太多的东西读不懂了。
“亚伯拉罕、塔玛拉”他知道，他们结成了夫妻也不让他意外，那天使级的“混乱”是什么意思？
“旅法师”是哪个序列的？序列几？
“绝望魔女”是魔女的高序列？拥有隐身能力？
那为什么又要想办法规避疾病？魔女跟疾病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提升到近乎权柄？
“荣耀者”是某个高序列的强者，还是某个序列的魔药名称？
“创生者”……罗塞尔日记里也提到过这个名称，似乎是某个高位的吸血鬼？或者某条吸血鬼掌握的途径里高序列的名称？
似乎可以复活？
正不明觉厉地阅读着笔记的克来恩突然精神一振。
他看到了“安提哥努斯”。
其中详细介绍了在笔记主人那位来自安提哥努斯家族“古代学者”朋友的帮助下，他记录下了“召唤历史投影”的能力，并对这个能力进行了相当详细的实验。
从历史迷雾中召唤投影，对召唤的人或物越熟悉，召唤的成功率越高。
由于拉赫尔.亚伯拉罕是召唤自己的历史投影，所以几乎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笔记上还记载着通过“扭曲”，使召唤出的历史投影时间变长等等介绍。
“古代学者”，力量先生说过，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着“占卜家”途径，“古代学者”是占卜家高序列的魔药名称？
从前面的阅读中，克来恩知道，这位“拉赫尔.亚伯拉罕”绝对是一位高序列强者，那么他的朋友，应该也是。
而且“记录”这项能力有点意思啊，克来恩若有所思地想着：“从字面上理解，就是复制一个技能，再用这个复制的技能召唤出一个自己的假的影像，让自己的影像帮助自己去探路。”
“不但技能是假的，探路的人也是假的。”
“全是假的，当然就没有什么风险，这也太怂了吧？”
克来恩又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其他星球”。
所以亚伯拉罕家族确认其他星球有生命和文明的存在？没有文明怎么留下传说？
因为现在世界没有“航空航天技术”，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跨越星球？
这很不科学，但很神秘学。
至于笔记中所说的危险克来恩却没有细想。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在真空中，人自然是没法生存，当然是极度危险的地方。
所以需要一个神秘学版本的“宇宙飞船”或者说是“空间站”，这很合理。
克来恩看完笔记，虽然对于笔记中的很多内容都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光是了解到了“占卜家”途径一个高序列的魔药名称，以及对应的非凡能力，克来恩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从灰雾中回到现实，感受到饥饿的克来恩决定前往俱乐部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饭。
而此时，罗曼也在早上带着“守护之盾”晒过晨曦回来的补眠中再次醒来，准备开始今天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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