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泗长老本来便是心痛不已,此时又见自己的弟子就算死去也还是被虐,便将所有的气都一股脑地撒在她身上,破口大骂“沈茹茹,我的弟子也是你说杀就杀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少帝丢弃的女人罢了!”
沈茹茹闻言,心中恼怒,面上神情骤然变冷。
“齐泗长老,你别忘了,这位弟子生前你就没怎么管过他,如今死了才觉得心痛,有用吗?”沈茹茹对他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齐泗长老听此,整个人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冷笑一声,原路离开。
宁清清再次受到惊吓,头脑一阵眩晕,见到沈茹茹离开,念了几遍清心决后,便跟上去。
后山的一个隐蔽之处中,那帮助谢盈盈的天狐族弟子缓缓睁开眼,觉得后颈疼痛不已。
他抬手轻轻一碰,就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弟子吃痛地慢慢爬起来,只见满地合欢花,回想起谢盈盈那利用完自己就跑的谢盈盈,气愤不已,不由得怒骂起来“这谢盈盈,果真就是个勾人的邪女,怪不得是邪宗有名的‘谢不修’!呸!”
“谢盈盈怎么了?”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他好奇地转过头去,就见到面色寒如极北之地冰川的沈茹茹。
宁清清突然觉得不对,便给自己贴上一张隐匿符,藏在远处偷看偷听。
沈茹茹之前也经常来故逢山,所以那弟子也见到她不少次了,更是知道她喜欢白胜昀的一事,正好心中一番怒气不知怎样倾诉,当即就把谢盈盈欺骗自己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越听,脸上神情越冷。
那弟子见此轻轻一挑眉,心想可算找到一样恨谢盈盈的人了,气愤道“下一次再见到谢盈盈,我必手刃她!让她不得好死!”
“所以,是你帮忙放走了谢盈盈?”沈茹茹面无表情地问。
“是啊,她也真是会骗人!啧!”那弟子烦躁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便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茹茹,又缓缓低下头,看着那已穿透自己胸膛三尺的长剑。
“你……”
沈茹茹手上长剑拔出,再次刺入!
宁清清在远处看见,吓了一跳。
那弟子缓缓倒地,地上不多时便出现血泊。
沈茹茹眼中露出少许嫌恶,一把丢了长剑,淡淡地继续往回走。
刚没走几步,她又突然停下,转头冷冷看向那遍地合欢花。
随后,烈火焚烧,那开得正盛的合欢花被完全烧毁,转瞬变为一地灰尘。
沈茹茹这才继续离开。
走到后山山巅,那里是人迹罕至之地,她拿出传讯符,对传讯符一字一字,面目阴鸷地说道“给我找到谢盈盈,把她活抓到我面前,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说完后,她给传讯符中注入灵力,传讯符便喜在半空中悬浮一阵,而后突然消失。
来找沈茹茹的八湖长老正好听见她说的那句话,微微眯眼,最终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而宁清清愣在后山,看着那个被沈茹茹一剑刺死的弟子久久不能回神,这次更是把她吓得更加头晕,眼前仿佛还在重复着那两位弟子被活活杀死的场景。
她回过神,又念了几遍清心决后,心跳才逐渐平稳。
她知道沈茹茹也喜欢白胜昀,并且沈茹茹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宁清清虽然心中害怕,但心中突然生一计。
此时那些人已经逐渐原路返回,宁清清趁着他们还没赶到,便加快速度离开,到前山去寻找白胜昀。
白胜昀原本是想回自己寝殿,但不知道怎么,就莫名来到了谢盈盈住的地方。
这个庭院,原本是他让人随意找的一处住所。起初很荒凉,杂草丛生。夜晚万籁俱寂,就连蝉鸣声都没有。
但如今,枯黄的杂草不见,一道道新绿替代,野花上还停着不知从何处来的蝴蝶,墙面的爬山虎更是有着勃勃生机。
这里没了死气,全然被活力取代。
白胜昀目光微暗,负手抬步缓缓走进去,推开门,里边的桌子上还有半壶没人喝的、凉了的茶,以及只被谢盈盈咬下一口的甜糯糕点。
他坐在椅子上,回想谢盈盈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今日,那霍天倾当着自己的面就将谢盈盈抱起的一幕,面上又是怒形于色。
白胜昀身上灵力暴起,转瞬间屋内东西都猛地翻飞而起,在空中变成废物,落地后的响声更是一时间难以绝耳。
屋内一片狼藉,只因他一通大发雷霆。
突然,一张纸从空中缓缓落下。
白胜昀目光一凝,伸手接住。
打开一看,上面竟是精细到不能再精细的故逢山地形图。
白胜昀金眸颜色加深,变为金红一片,那被谢盈盈画了许久的地形图在他手中变为碎纸一堆。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计划,就等着这一天逃婚。”
他拍桌一起身,踩着满地瓷盏碎片而出,在他踏出庭院只一步罢,身后那偌大院落倏地燃起大火。
火焰烈烈,转眼将庭院的所有生机焚烧殆尽。
宁清清正好找到这里,见此心里又是一“咯噔”。
白胜昀现在心情不好,根本不想理她,直接就要像以前一样略过她离开。
她见白胜昀要走,鼓起勇气,朝他的背影喊道“少帝,我有事要告诉你。”
白胜昀步伐不停。
她只好追上去再喊“有关谢盈盈的!”
白胜昀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说。”
她没想到白胜昀竟然是因为听见谢盈盈的名字才愿意听自己接着说下去,心里生气,更加嫉恨谢盈盈。
“谢盈盈勾引了一个弟子,那个弟子将她放走了。”
白胜昀眸中一冷,神情暴怒,杀意横生。
宁清清只觉风雨欲来,差点以为白胜昀就要杀了自己,浑身一抖,想起对自己态度不好的沈茹茹,颤声继续说“沈茹茹把他给杀了,还烧了谢盈盈留下的合欢花。在你杀了齐泗长老的弟子之后,她又来到将那弟子的尸首虐了一次。”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不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