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昀回到府邸之中,守卫见他回来,立即上前行下一礼,恭顺喊道:“少帝。”
他只轻轻一抬手,示意暗卫可以退下,便独自进入书房中,把门给合上,独自在里头研究典籍上记载的阵法。
守卫严肃地大门口站岗,却见到偷偷摸摸紧随而来的宁清清,微一蹙眉,从空中一跃而下,直接拦在她的面前。
“少帝此时在忙,你有何事?”那守卫一刀抬起,冷声问道。
宁清清哪有直接被人动过刀枪,一下子竟被吓到了,整个人不敢动弹,反应过来后立即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就来拦我?!”
守卫闻言不满,但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干脆道:“请姑娘退下。”
“你凭什么命令我?今天我就要见少帝了,如何?”宁清清像个恃宠而骄的大小姐那般说道,但在这名守卫眼里,却跟市井泼妇无异。
白胜昀正看得入神,就听见门外宁清清的吵闹声,神情不爽,不耐地给守卫传音:“把她赶出去。”
守卫开始还见她跟白胜昀走得近,不敢强行带她出去,如今听见白胜昀的命令,砍刀挥起,威风至极,冷眼敲着宁清清,目光中尽是轻蔑。
“少帝刚才传音于我,说请姑娘你出去。”他淡声说道。
宁清清见那刀锋仿佛随时便要破空袭来,全身抖了一抖,想起白胜昀的阴狠程度,眼眶一红,面色委屈地离开府邸。
故逢山下,沈茹茹狼狈至极,她的隐匿符在邪宗地界失效,正要重新再画上一张,身后便出现几个邪宗之人,一人直接用短刃毁了自己的黄纸以及用灵力绘制的符文,另一个人更是紧随其后,一棍袭来,她躲过,一个小姑娘竟然摇起腕上铃铛,迷惑了她一瞬间。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那两人再次袭来。他俩实力高强,跟自己的修为不相上下,灵力又更为强劲,那银铃小姑娘更是学了一手好惑术,三人配合有度,不多时就将自己打的十分不堪,只能先行逃离邪宗。
她神情阴冷,满身血污,路过的天狐族弟子都惊讶不已,被她狠狠瞪回去,吓得他们赶紧逃跑。
沈茹茹见到他们逃跑的身影,心情便好了一些,只是突然胸口一痛,她喉间血腥味涌上,便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身形微晃,步伐踉跄,脑海中闪过那三人的脸,真是气到半死。
这时,沈茹茹已走上山腰处,恰好见到不远处的宁清清,心中怒火四起,眨眼就站至她的面前一掌拍去。
宁清清匆忙抵挡,忘了是何人送给自己的护身法宝起了用处,将那道灵力全然抵消,却也在“轰”的一声下,法宝掉落,已成破烂。
沈茹茹见没能伤到她,更加恼怒,此时她真是火冒三丈高,就要再次动手,却见她眼眸微睁,急忙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关于少帝和谢盈盈的!”
沈茹茹冷眼看着她,手中灵力散去,“说!”
她吞了吞口水,怕沈茹茹突然再给自己来上一掌,话音迅速:“我想要跟你合作杀了谢盈盈!另外就是,少帝回来找长老,说什么要用紫金铃找谢盈盈,长老告诉了他办法,少帝现在便回到了府邸中,估计就在研究那个方法。”
“哪个长老?”沈茹茹也不在意她说的“合作”,只听得最后那句话,五官因为怒火和恨意而狰狞凶狠,不见往日美貌,仿佛要嚼穿龈血地如此说道。
宁清清对天狐族各位长老都不是很熟悉,因此只能在脑海中回想起那长老的特征,答道:“那位长老看上去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很老,留着很长的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沈茹茹听她描述,就知道是那个城府极深的八湖长老,警告地看了宁清清一眼,便极速前往郁郁葱葱的山林,边前往边心道:下次再继续收拾你!
她修为高,因此速度很快,也是不久便到了那庭院门口,此时八湖长老就坐在院落之中,也知道她的到来,见到她全身血污、身受重伤也不觉惊讶。
八湖长老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淡声说:“坐吧。”
“坐?”沈茹茹冷笑起来,“八湖长老,你如今这般给我添麻烦,我还怎么能安心坐下?”
他一撩耷拉的眼皮,看着她,问:“怎么?”
“怎么了?老头子,你可真是能装!”沈茹茹缓步上前,威压倏然降下,不再跟他多加扯皮,直达主题,“紫金铃是不是能够确定谢盈盈的位置?”
“是又如何?”他的神情依旧平淡自然,游刃有余地处理沈茹茹降下的威压。
沈茹茹没想到他竟还如此态度,当即怒不可遏,周身灵力暴起,威力席卷数米内的高树。
“轰——”大树齐齐倒下,发出巨响。
赶来看戏的宁清清都觉脚下震动不已,心中更加不想跟沈茹茹成为敌人。
八湖长老神情不改,只是挥一挥面前的灰尘,而后站起身来,看着沈茹茹。
“你这是要把我的住处掀了?”他问。
“是又如何?就你这破院子,我早就想掀了!”沈茹茹丝毫不惧怕八湖长老。
八湖长老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他静心多年,早便归入清净,心中难有丝毫情绪,只是淡淡地对她说道:“既然你知道紫金铃能够确定一个人的位置,那你还不如赶紧去找少帝,试试阻拦他,在我这发脾气可是没什么用。”
沈茹茹闻言,冷哼一声,却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当即转身,急忙走去白胜昀的府邸。
守卫远远就见到来势汹汹的沈茹茹,整个人愣了一愣。
刚刚的那个宁清清他们还能拦,但来人若是沈茹茹,他们就有些难办了。
可白胜昀早前就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他们只好对视一眼,目光中苦涩之意明显。
沈茹茹很快便走到近前,要直接进入,被他们拦下,无奈道:“抱歉,您暂时不能进去。”
她神情阴狠,“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话音未落,她狠狠一甩袖,两位守卫如同当车的螳臂,直接被掀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