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昀?白胜昀怎么了?”那鬼同伴一脸疑惑,见他瞳孔轻颤地看着自己身后,便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变为一道黑影,不知闪去了何地,只留下另一只鬼在场瑟瑟发抖。
要问他们为何这么怕,还不是那晚上,那丛丛的铁棘和几条巨大紫蟒将他们伤的太深!
那鬼一想到此,吓成一道青烟,向着远处的树林而去,飞速越过演武场的时候,还使得那几盏暗黄的灯火摇曳几分。
孤若寒见到白胜昀,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说这话时,白胜昀已离演武台并无多少距离,整个人也暴露在摇曳的灯火之前,身影随同数只鬼魂轻轻晃悠。
“只是慢慢走来,耽误了点时间罢。”白胜昀冷言道。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竟就到了演武台上,稳稳地负手站在孤若寒之前。
两人一个对视,并无太多的话语,也并未浅浅交手试探,直接便展开了各自的领域。
一方阴森寒凉,如地府极北。一方却是挥手撂出熊熊烈火,如火山之地。
两两相撞,竟是难分高低、对峙不下。
距离远一些的鬼魂倒还好,距离近一些,或是就站在中间的,那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是让他们十分不安。
交手间,白胜昀也发现了,短短几日,孤若寒实力就增长了不少,打起来竟像直接对上了另一版的霍天倾。
但虽说如此,孤若寒跟白胜昀对起来也有一些吃力,就因这功法相克与先天灵根,让他吃了一亏。
他微微一眯眼,随后,他的手中缓缓出现一柄红色长鞭,刚一出现,周围灵力竟有些波荡,那阴气与寒气也愈加浓重,似乎与领域融为一体。
白胜昀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何时,手中就拿起了那柄清风扇。
孤若寒见到这清风扇,双眸一暗,随即,眼瞳中竟升起怒意火光。
“你这是故意的?!”
白胜昀听此,便轻轻摇了摇扇,面露轻蔑地冷笑道“我哪里是故意的?只不过出来时只带上了清风扇罢了。”
孤若寒听见他这么说,面上怒气更盛,直接便提鞭上前。
他手腕一转,那红鞭如长蛇一般转过,瞬间又打在地面上,溅起层层烟尘。
白胜昀轻挑眉,随后重重一扇手上的清风扇。
转眼,狂风嘶吼,将烟尘全数刮回孤若寒的那一边。
孤若寒瞬间撑起灵力罩,就听见烟尘打在自己灵力罩上的“噼啪”声响,还使得他的速度慢上几分。
他的脸色便不是很好看,咬着牙盯着白胜昀。
这狂风中有风刃,若是他晚了几秒,这风刃便会将他全身的肉都给割下来!
他双眼一眯,五官因怒气有些许扭曲。
他只不过因这烟尘迷眼而失神一瞬,白胜昀的身影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神情凌厉,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掠过,孤若寒便迅速一转头,就见到了近在眼前的白胜昀。
他一挥清风扇,此刻不仅暴风袭来,烈火又因狂风燎过,孤若寒还见到了一道强劲灵力,这灵力是硬生生将清风扇的扇前变为一道铁刃,将自己的灵力罩直接打破。
这下,暴风吹得他不得不眯上眼,白胜昀见此,唇角轻勾。
孤若寒在近前看见了他的神情,心中一惊,迅速睁开眼,再次撑起一道灵力罩。
白胜昀便再次挥扇,铁刃锋利,这一下再次就让灵力罩“咔擦”一声破开。
随即,他迅速再挥扇。
孤若寒见那寒光闪过,双眸一睁,迅速闪过,心有余惊。
若是他刚刚闭上眼及时躲过,那清风扇就会将他的脖颈划出一道深长血口,搞不好他便因此气管断裂,直接身死。
此时烈火灼烧,他浴火而立,全身覆盖上了阴寒之气,以护住自己不被烧死。遂,就朝着白胜昀一挥红鞭,似乎丝毫不惧怕面前的大火,只一心要赢过白胜昀。
白胜昀看见红鞭如游蛇一般打来,偏身躲过,谁知那红鞭如同有灵性一般,转了个弯竟又捆住他的脚踝。
他皱着眉,用力地往后拽了拽脚踝,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孤若寒神情不屑,轻笑起来,便要将他一拉拉倒。
白胜昀察觉,手中火焰聚起,直接一手打下。
更加霸道高温的火焰便开始灼烧红鞭,这红鞭毕竟是属阴寒之物,若是真的由那至刚至阳的大火灼烧,那孤若寒的这法器就废了!
孤若寒见此,逼的他不得不将红鞭收回,转而将它变为一条坚硬无比的直挺蛇骨。
而白胜昀见到此,也记起这法器叫什么名了,“蟒骨鞭?”
“哼。”
白胜昀现在也不由得提起精神来了。
这蟒骨鞭的年岁与紫金铃相差无几,但制作的原材料却是比紫金铃更加厉害。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即将成龙的巨蟒脊骨所制,且所制的主人是修杀戮道的,多年来杀人无数,阴气怨气横生,仅凭这一点,紫金铃就远远比不上。
最重要的是……这蟒骨鞭也在那时便器灵出世,据说当时天生异象,能听得巨龙震慑低吟,不知多么威武。
器灵已成的法器,不仅能助所得者实力大增,还有自己的一方战斗思想,又传承了前主人的一部分修为,自然是厉害的。
如此一来,白胜昀也只好收回了原就是侮辱孤若寒的清风扇,转而拿出自己所用许久的佩剑。
他的佩剑一出,便发出声声剑鸣,战意毫不掩饰,极其迫切地就要与那蟒骨鞭战上一场!
白胜昀自然会如它所愿,在亮出它的那一刻,就举起长剑,剑尖指向孤若寒时,长剑兴奋至极的鸣叫声便有些刺耳。
“吵闹!”孤若寒冷声道。
他一甩手,蟒骨鞭便打去,被白胜昀用长剑一挡。
可蟒骨鞭却是直接捆住了长剑,令它动弹不得。
白胜昀一手往长剑注入灵力,一手又加大了烈火的火烧范围。
孤若寒的覆于体面的阴寒之气有些不敌,也在此被他给加强。
两者高下难见,白胜昀留在合欢宫的一缕神识却在此时传来一个画面——谢盈盈高烧再起,竟还傻不拉几地翻身掉下了床,胸前的衣服也满是血迹,甚至气息不畅,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还皱着眉,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女人真是麻烦。他心道。
白胜昀只好再度拿出清风扇,将那熊熊大火烧的更旺一些,又反手勉强一剑刺去,将孤若寒逼得退后几步。
“不打了!”他蹙眉道。
“你这是认输了?”孤若寒语气冰冷,还有些许欣喜。
白胜昀负着手,淡淡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吧。”
孤若寒不明所以,但还是低下头,就见自己的双手手掌不知何时已血肉模糊。
再看白胜昀的双手,没有一点损伤。
他见此,眼眸微垂。
再打下去,说不定输的便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