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英猛地捏紧了双手,十根手指甲用力地朝着掌心肉掐去,直到痛感从掌心传来,她才缓缓的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牵起了一抹喜悦的笑容,张嘴喊道,“延、延卿,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提前在家里备好饭菜,给你接风洗尘啊!”
不得不说啊,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除了一开始她舌头有些打结,但不出两秒,安瑜英便让自己冷静下来了,找回理智,说话自然也就变得利索起来。
此刻,她面上挂着极为喜悦的笑容,全然一副妻子见到多年未见的丈夫突然归家,整个人一下子显得激动万分,眼睛里溢满了欢喜的目光。
赵延卿不慌不忙的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安瑜英,他没有说话,但是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睛,让却安瑜英的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喉咙处的位置。
那是怎样的眼神?
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犹如那夺人性命的地狱阎王,仿佛下一秒,便会无情的将她攥入地狱永世不得转生。
见赵延卿久久不曾出声,他就这么一言不语地紧盯着她瞧,安瑜英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随即那股慌乱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特别是看到赵延卿身后还站着十个人队伍里的人时,她的心脏蓦地一紧,他们来家里多久了?是不是听到了她和容蓉全部的谈话内容?
家里的人呢?保姆呢?都去了哪儿?为什么没有人上来通知她?
这一刹那,安瑜英不禁开始慌了,尽管她平时计谋再多,心肠再毒辣阴狠,但是在赵延卿这个冷酷强大的男人面前,她的底气和自信就不受控制地消弱再消弱,直至所剩无几。
容蓉此刻比安瑜英还要恐惧,因为她感觉这个男人就像是魔鬼,他那眼神冰冷的像似千年寒冰,抬眸一看过来,她的双腿瞬间就发软发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安瑜英和容蓉两人整个心脏提得老高的时候,忽听一道冷厉而又好听的呵笑起响起。
赵延卿冷呵一声,“提前通知你,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谋划着如何弄死我儿子?还是说,让你有时间跑路?”
“刷!”的一下。
两人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起来。
安瑜英两只手掌心已经让她的长指甲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痕,但是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双眼流露出惊慌的看着赵延卿。
果然是听到了全部的谈话吗?
“延卿,我我”
安瑜英本以为她是可以稳往气息不慌的,可是不知为何当她对上赵延卿那双泛着点笑意的眼帘时,一下子就乱了。
她努力调整着情绪,想要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可惜这男人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他缓缓启唇,奇冷无比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代号“四英!”,如此你是不是就能听得更加明白一些?”
“”
闻言,安瑜英猛地瞪大了双眼。
她已经彻底傻眼了,脸色苍白如厉鬼,颤抖着手扶住门框,连连后退。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身份暴露之后,悲惨的结局。
“延、延卿,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四英五英,那是谁的名字吗?”
安瑜英一步步往书房里退,她打算退回屋里然后将门给关起来,然而这个时候,她心里早在听到四英两个字的时候慌乱的不成样子了,以至于小腿发软,身体直直的就往后头倒去了。
砰咚!
后脑勺着地,撞击在结实的地砖上立刻传来了一声巨响。
安瑜英痛苦的唔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去过洪县赵家村,当年婉清从你手里夺走的那个箱子,已于今天早上凌晨四点钟交到了上头那俩位领导的手上,你说你还逃得掉吗?”赵延卿抬步走进了书房,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女人,一字一句继续从口中溢出。
听到赵延卿说他是先去了赵家村,拿到那个能够直接致她于死地的皮箱之后才回的新京,再加上她又听到了令她恨极的名字,嫉妒和恨意全面爆发,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心,让她顿然发狠,五官刹那间扭曲得变形。
她冲着赵延卿尖声的大吼了出来,“赵延卿,沈婉清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二十年啊,我嫁进你赵家二十年,我们儿子都快二十一岁了,为什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啊!”
一瞬间,质疑的咆哮声彻响在赵家的每一处角落。
“还有那小贱种,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家里一切是我在做主,只要我一天不松口,你就休想把那小贱种给接回来。”赵家只能够是她儿子赵安佑的。
沈婉清那个贱人所生下的小贱种,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儿子抢赵家?
“啊!”
骂音才刚落下,赵延卿的脚便踩在了她的手背上,下一秒,连续几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很响很清晰,围在走廊上的众人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颤,没想到他们领导这么多年没有在外头走动了,可他骨子里的狠劲却还是跟当年在队里一样,又狠又准。
他这几脚踩下去,安瑜英的右手直接报废了。
“你”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赵延卿才挪开右脚,无视地上那女人的满脸煞白,连眼神都不愿意多在她脸上停留一秒,他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却是十分平静,“儿子?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跟我可没有半分关系,给我生孩子,你、不配——”
安瑜英目?欲瞪地朝着他咆哮怒吼,“赵延卿,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安佑怎么就不是你儿子了?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贱唔”
“不愧是连良知都出卖的女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往我妹夫身上破脏水。”这时沈怀河几大步走进了书房,他直接对着安瑜英的小腿就是一脚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