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将银子接过后,那伙计刚才还迷迷糊糊的话,瞬间清晰了许多。
不过到还是不知道去向,包厢隔音不好是共识,这些人说到秘密的时候,自然会有所注意。
要是遇上刻意去听的,倒还能知道的更多,只不过这种顺手而为之的,便总归是没了重点。
不过其中还是有一点十分明确,那就是这些人一定是冲着几个人而来的。
根据他们的穿着打扮,最重要的人就应该是其中那个头上带着八角头饰的人。
但这些人到底是因为实力划分的等级还是其他什么,却是无从考究的。
这周围的部族实在是太多,每一个部族都会有自己奇怪的规矩,很少有人能够了解全部,就算是书籍也很难完全记载。
就像是严青竹,他已经用力去读书了,差不多把书院藏书楼里的书都大致翻了一遍,最后也只能从只言片语里去猜测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文字束缚了许多知识的传播,而文人太少又束缚住了更多的部分。
使这个世上的知识总是在随着一些人的消逝不断流失着。
当然,也会有新的知识出现,可那些也会随着记载和传播的困难,或滞留或消失。
不过严青竹暂时管不了那么多,眼下他只能管好自己的事情。
直到问无可问,他才让人离开,走的时候又给了一笔封口费,顺便还交代他们帮忙盯着那些人的动向后,才放人离开。
几人走后,很快就有长工过来,帮着给窗户换了玻璃,收了严青竹的几个铜板这才乐颠颠的退下。
等到人都走了,严青栀才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帷帽,大咧咧的坐在了圆桌之前。
陆涧还有些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几人明明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严青竹也在回忆他们这一路有什么不够稳妥的地方,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到了最后索性不想了,现在这里住上几天,反正鬼市的事还有十天左右的空间,提前去固然能多准备准备,可带着条尾巴终究太过危险。总是要把这头先清理干净的!
严青竹都想不出来的事情,严青栀那就更想不出来了!
不过有了眉目总是好事,这些人的目标总归是要暴露出来的。
“你说,咱们要是一直住在这里,他们会不会找来更多的帮手啊?”
陆涧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严青栀有些莽,完全不在意。
“客栈的人想来是有背景的,他们应该不敢随意动手,当然了如果他们动手的话,咱们也没有太多的考虑机会!”
严青竹皱了皱眉,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回到房间,严青栀打坐一夜,静静的听着周遭的动静,想要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些人的什么动静。
不过显然并没有。
那几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缩回了二掌柜之前告知他们的房间之中,根本没有半点动作的打算。
第二天,几人好好休息了一天,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就算是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精神上其实也略有些疲惫,既然是要盯着那些人,那顺便休息一下也是正应该的!
就在严青栀这边盯着那几个人的时候,那几个人也敞开着门,轮番盯着严青栀这头。
互相盯防的状态有些诡异。
而且都有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韧性。
一天过去,吃饱睡好,严青栀感觉自己精神好了许多。
君同月也在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显得有些无聊。
陆涧已经下楼去和别人聊天了,说是要打听些事情,其实也不过是在房间里干呆着太无聊罢了。
大家的精神头似乎都挺好的。
除了严青竹。
严青栀坐在严青竹房间的圆桌边上,一边啃肉干,一边好奇的询问他。
“你脸色好像挺难看的?是昨天休息的不好吗?还是夜里受风了?”
一边询问严青栀还一边走到自家弟弟身旁。
严青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十分疲惫,但眼神却很明亮,看见严青栀走过来询问,也只是挥了挥手。
“可能是这阵子太累了吧!到底也才十二岁啊!耐力不行!休息休息就好了!”
听他这样解释,严青栀便收回了自己想要探他脉象的手,而是坐在床沿上,转而拿起了挂在床幔上的蒲扇,给他扇起了风。
“那你休息一下吧,这太阳一上来,屋里可太热了,难怪都不爱住到这头来。”
严青竹感受着蒲扇带来的清凉,那种梗在喉间的窒息感终于消减许多。
他双臂抱胸,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动了动枕头便面朝着严青栀缓缓睡去。
扇风这种活,对严青栀来说真不算什么,她一下一下的扇动,频率十分稳定。
严青竹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严青栀静静的看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遭到底图的什么,以后又会不会后悔。
别人都是怕惹麻烦,她却想要迎着麻烦而去。
人生啊!
想着想着,她不禁自言自语。
“总是那么不知缘由的活着,心里其实更加没底!”
“哎……我这看到麻烦就想要冲过去看看的性格,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别人。”
每次看见严青竹被牵连的时候,她总是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太激进了。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严青竹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严青栀赶紧沉默,生怕自己动静大些就会吵到对方。
就在他们这头休息的时候。
那头盯梢的却是没有休息的空间。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其中一个人正坐在大厅里,看着陆涧点了一壶酒一碟花生,正坐在那偏一些的位置听着来往的行商坐一起吹牛。
就在那人仔细听着那些人说话,顺便端详陆涧表情的时候。
陆涧也在悄悄的把那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皮肤黝黑,僵硬的坐在那里,同样是一壶酒,他却喝的很是干涩。
这应该是个不常出门的人。
虽然陆涧没什么天赋,但很快就从对方的动作之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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