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只能叹息一声。
“好吧,我没有同伙,我接受调查就是。”
他被戴上了铐子,押走审讯。
审讯持续了一天一晚,一切都是按照流程来,有监控记录,陈展也没有被额外为难。
审来审去,并没有审出什么关键口供来。
反而陈展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是被荫山宗活下来的几个弟子举报的。
对方描述了陈展行凶的过程,后半夜,他们正在隐圣寺喝酒的时候,遭到了陈展一个人的偷袭。
起初他们没当回事,以为是来偷酒的贼人,但没有想到,陈展武艺高强,靠一双肉掌,将他们的人一个个震得七窍流血,连逃去树林的机会都不给,以至于到了宗被灭的地步。
描述得简直不要太离谱。
而且据说,现场检查到了很多的证据,包括陈展的鞋印、手印、指纹,甚至还有皮屑和毛发,足以说明他有巨大嫌疑。
陈展搓搓脸颊,坚持了这么久,他有些困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审讯的人照章办事,他也没办法责备对方什么。
前一晚,他经历得太多,先是被于如海请去喝茶,得知了于祯诚的事。
之后到游木游公司发现了木逍游抽烟,得知了和尚的事。
又去和于祯诚吃甜点,得知了叶灵还有隐圣寺的事情。
隐圣寺发生的事情也是离奇古怪。
最后在这里,被诬告偷荫山宗的酒喝,因为这点事,便以一己之力谋害了荫山宗众弟子。
困倦感,令这些事情在脑海里反复盘旋,他发现了其中的一条关联。
那就是烟酒糖茶,这些日用百货惯于销售的几样货品,恰巧在一天晚上凑齐了。
不禁苦笑出声。
眼前他只想赶快找个律师,还他清白。
提出请求之后,对方表示正在给他安排中。
然后,他没有等到他的律师,而是等到了一张,他将被羁押进看守-所的告知文件。
……
看守-所是个陌生的地方。
陈展记得一段时间之前,刘力因为在酒吧打架,被关进过这里。
陈展也是那时候,第一次进入看守所。
那次是探望,这次变成了自己亲身体验。
进来之后,他先被检查了身体,并且保管了所有私人物品,连贴身衣物都没有放过。
被发了专属的服装。
走过关押嫌疑人的长廊,他才知道,在这里一间间的宿舍被叫成“筒子”。
陈展被看守带着钻进了2号“筒子”。
入眼是上下铺,约莫十几张床。
最里面的筒子大哥目露凶光,如同一个蹲在角落里等候时机的捕食者。
“来了,来了,来新人了。”
2号筒子内一片哗然。
有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展,摸出一块磨尖的铁片,握在手心。
筒子大哥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朝着陈展一点手,流里流气地说道:
“懂规矩吧。”
“什么规矩?我第一次来。”陈展摊摊手。
“呦?还是个雏。”
听闻这话,筒子内二十个左右的在押人员一阵嘲笑。
他们如同审问犯人般问道:
“说说吧,犯的什么事?”
“我没罪,被冤枉的。”陈展如实回答道。
又是一阵哄笑。
“呦,又碰上装大尾巴狼的了,这年头,这样的人可少了,没罪为什么抓你?”
大哥骄傲地说道:
“爷给你打个样,爷犯的罪可是抢劫,马上就要判了。”
“哼。”陈展十分不屑,犯罪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在这里确实有谁犯的罪大听谁的现象存在。
见陈展十分不配合,大哥再次点手。
立刻有小弟拿出一块长方形木头板,递给陈展。
大哥厉声道:
“跪板!跪到什么时候想起来犯了什么罪为止!”
陈展接过板子,好像就是一块拆下来的床板,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头一回进来,真不懂。”
“把板子放下,双膝跪地,跪在板子上,懂不懂!”
见其什么也不懂,所有的在押人员都用最阴损的话骂着他。
这里面有“坐板”的说法,也就是在押人员平时被要求坐在小板凳上,静静思考人生。
在筒子里,他们将“坐板”改版,变成跪板,为的就是给新来的人一个下马威。
有人建议道:
“大哥,让他举着板子跪着吧,正好今天让他守夜。”
陈展把木板放在一边,他可不会配合这些人的恶趣味。
进了这里的都是嫌疑人,由于不是犯人,看守期间,连工作都不会给分配。
不排除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关几天就出去的,真被冤枉的人也存在。
凭什么他们在这私设公堂,剥削别人。
屋里的灯光很亮,陈展四处走着,在寻找一张干净的床休息。
可这时,二筒里面的在押犯人们彻底不干了,还没有见过这么牛气的新人。
他们纷纷挺着胸脯上前与陈展推搡起来。
“你找死。”
众人一边推一边骂着各种不堪的话。
陈展也不客气,一个一个还以大力伺候。
有一个中年人一声不吭,他瞅准机会摸向陈展的脖子。
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一片磨尖的铁片。
他已经收到了外面人的指示。
只要在这里杀了这个新来的年轻人,他虽然会被从重判刑,但是他的家人会获得一大笔的钱。
中年窘迫,为了家人他接下了这个杀手活。
这里对于凶器查得很严,只有一个小铁片怎么杀人,唯有直奔大动脉而去。
陈展完没有想到这一手。
刚刚见面的人就会对他下死手。
可是已经步入修士的身体,感知十分敏锐。
他的眼睛没有捕捉到,但是杀气逼近,汗毛根根竖立。
稍微一扭,铁片只在脖子上只是擦出了一个白印。
对方还不罢休,再次划来。
陈展眼疾手快,反手一按他的拳头。
在押人员一个个围过来。
朝着陈展拳打脚踢。
陈展目标明确,顶着众人的攻击,抓住大哥的脑袋,如同老鹰拿小鸡,将其一头撞向了床的铁架子。
先前还骂的最欢的大哥,一声没吭,软趴趴地倒下,睡得很安详。
这一下,所有人不干了。
他们发现奈何不了陈展,采用泰山压顶的战术。
十几个人朝着陈展扑去,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一个摞着一个。
在上铺的人朝着最顶上的人压去。
短短几秒,陈展身子上面如同叠罗汉,压了二十几个人。
他整个人处在最底端,已经看都看不见了。
而就在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
二筒大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