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山河刚想要接过簪子后来想了想摆手做罢,说道:「你也听人王说了,这个云羽簪是南冥古国的遗物,所说已经没了国运加身可好歹是件实打实的古物,之前是不懂才胡乱刻的,现在知道了我那还敢再刻。」
「什么云羽簪?」陆通大吃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从楚欣素手里枪走了那根白玉簪子,仔细看了一眼就敢确定,震撼道:「没错,果然是云羽簪,不是传闻说着东西可赦令三山五岳天地乾坤吗?是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后天至宝吗?簪画之处,山河重塑,乾坤造化尽在掌握……」
「也是,也是,鲲鹏大帝都死了近百万年了,就算是无缺之物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也多半殉道了,更何况这东西当年根本就没彻底完工,可惜了,可惜了。」陆通连连摇头。新
「还完。」楚欣素冷哼一声,从陆通手里抢过来那根云羽簪,满脸不悦。
看着楚欣素这幅模样,陆通瞬间感觉有些尴尬,赶紧乖乖的退到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还没等他安静多久,又听到陆通的一声疾呼:「你们在十方亭还见到了人王?那里那么乱没伤到你吧。」
说着陆通又是一个疾步冲来过来,拎起楚欣素的右手就要把脉。
这下可彻底气恼了楚欣素,她抽回手后又狠狠的推了一下陆通,吼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啊。」
这让陆通彻底呆住了,这一下对于陆通来说比起那一记天炎侯府的云上剑光都不遑多让,现在陆通心理只有六个大字。
「妹妹说我烦人,妹妹说我烦人……」
实在看不下去的褚师很贴心的轻轻扯了扯陆通的衣角示意他赶紧出去,结果得到的是陆通那一双极具怨毒厌恶的双眸,看的褚师山河心里直发颤。
「来我帮你刻。」褚师山河顺势将陆通推到一旁,从楚欣素手里接过那根云羽簪,仔细观摩了一会再次问道:「真的要刻吗?虽说这玩意没啥作用了,可上面的纹路好歹也是道纹。」
楚欣素肯定的说道:「刻,你想刻啥就刻啥,不过最后要加上你的名字。」
说着楚欣素已经让开了座位,让褚师山河坐下,毕竟篆刻本就是极细心的活,坐着都不一定刻得好,更何况站着了。
褚师山河静静盯着云羽簪,右手拿起刻刀沉思许久后才真正刀雕刻。
「乍见心欢,小别思恋,山河不远,所思皆是你。」
许久之后,褚师山河刻完最后两字,轻轻一吹玉屑离开玉簪后直接化为淡淡白烟彻底消失,等到所以玉屑散去后「禁忌」两个字赫然出现玉簪之上。
这19个字迹秀丽,如铁画银钩翩若惊龙般,很难想象这个来自魔土的家伙居然能写出这么惊艳的一手好字,哪怕是在后面一直仔细瞧着的陆通都有些吃惊。
褚师山河将小字刻在了侧面,正面依旧是那一个歪歪扭扭的赦字和字迹公正的令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是褚师山河的有意留白,也是他不敢多些什么,毕竟这间东西来头极大,单是花纹就是那一道难求的天生道纹,万一褚师山河真刻了什么,自己染了因果不说,日日佩戴的楚欣素多半要吃大亏。
「传说这是鲲鹏大帝赠于他的那位被誉为「道州绝色」的帝后的。」褚师山河喃喃道。
楚欣素一把扯过褚师山河手里的云羽簪,轻轻磋磨着上面新刻的19个小字,傲娇的说道:「我不关什么鲲鹏大帝什么帝后的,现在它是你送给我的。」
褚师山河无奈一笑,放下刻刀抬头望去已是夕阳西下。
夕阳垂落,溢出晚霞点点映照在雪地之上,如同烈焰一般,既是寒冷分别又是炽热如心。
褚师山河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向不知
何时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自己身后的楚欣素和那个坐在地上打坐的陆通,微微一笑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还不等两人回来,那扇有些泛旧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门开了那人却不进来,仔细抖了身上的落雪后,才进到屋里。
来人正是田庆,田庆一进门就高高举起右手,其中正赫然抓着两字还在蹬腿挣扎想要逃跑的灰色野兔。
田庆咧着那一双焦黄的牙齿对这楚欣素呵呵笑道:「咱今天晚上吃兔子我抓了六只,还有几只野鸡正好可以拿来煲汤,让你们尝尝鲜。」
褚师山河看着被田庆高高拎起的那两只兔子,心里有些难受。草马场占地面积极大,常年来只有田庆和褚师山河两个人居住,再加上这里每年都会晒上几季粮食,还有几十个草垛、麦秆垛堆在那里让野兔、野鸡安家,尽管如此野兔、野鸡的数量也一直不多,褚师山河刚来的时候想要几只来尝尝,结果被田庆打了一顿,说什么要细水长流。所以在这这里也只有逢年过节还有田庆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吃上点野味,六只野兔、几只野鸡多半是田庆都把人家的家都给抄了,怕是以后老头子大半年都吃不上这些东西了。
「好啊,谢谢。」楚欣素站起来道一声谢,小跑到门口就去接田庆手里的那两只野兔。
看见楚欣素都主动出来搭手,田庆对这褚师骂道:「混小子还不抓紧过来帮忙,还真让人家素素动手啊。」
楚欣素赶紧打圆场,搂住田庆那只拎着兔子的胳膊,道:「没事的田伯伯,我也会烤,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可能味道上没法跟小山河比,你不要在意啊。」
田庆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楚欣素的手乐呵呵的笑道:「素素这么好,烤出来的兔子也一定好吃。」说着脸色一转,又摆出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喊道:「混小子还不抓紧过来,还有你陆通给我滚去烧火。」
「来喽。」褚师山河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绕过田庆顺手夺过那两只野兔就往厨房跑去。
陆通也站起来,对这田庆毕恭毕敬的施了一个晚辈礼,一脸无奈的往厨房走去。
很快一缕炊烟在这荒凉的草马场里升了起来,屋里四个人很热闹,像是一家人,可又不是一家人。
此餐之后,路途很远,山河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