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望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翡翠玉爵递给江小白说道:「谢谢。」
江小白斜头笑了一声后,接过酒杯往松林那边走去。
一直坐在石头上的姜微雪等到江小白走远了才敢扯了扯姜子望的衣角,急切的说道:「姜子望、姜子望那个白衣大哥哥好像是个坏人啊,你可要小心不要被骗了,我也不会打架可能救不了你。」
姜子望蹲在小姑娘身边,轻轻拍了拍姜微雪的小脑袋说道:「谁说小微雪不厉害了,那肯定是胡说八道,我这就去骂他。」
小姑娘被逗得哈哈大笑,只笑过之后,又有些忧愁,小姑娘也看向远方说道:「小道士虽然笨了点,又有点胆小,可他挺好的啊,姜子望你说他不是要死了啊。」
姜子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
神出鬼没的江小白突然出现在姜子望身后,将一杯斟满的翡翠玉爵递到姜子望身边,问道:「你们俩说什么那,是不是偷偷骂我了?」
小姑娘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姜子望站起来接过翡翠玉爵后,一口饮尽,然后摆了摆手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玩吧。」
听到这句话,江小白瞬间慌了,赶紧往拉住姜子望说道:「要不带我一个?」
姜子望有些无奈,只能说道:「放心我不会去救他们的,你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在我走完要走的地方之前,我不会阻止帝元殿的任何计划,那个说书人是如此,你也如此。」
江小白也不好阻拦什么了,松开手后说道:「我是真心仰慕你,算了等我忙完这点事后,再去找你吧,反正有说书的在,有我没我都一样。对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盯着灵族的那两位去?」
姜子望真就是懒得搭理这个喜欢算计人的家伙了。
姜微雪好像怕这个白衣大哥哥继续纠缠姜子望,只好怯生生的说:「姜子望之前就说过,灵族的小姐姐是要跟,嗯……那个……哦,是那两个人族的,姜子望是人族的吧?」看到姜子望点点头,小姑娘才继续说道:「灵族的小姐姐是要跟那两个人族的大哥哥打一架的,怎么会有时间去就小道士啊。」
江小白盯着姜微雪一阵愕然。
「酒杯。」姜子望打断了江小白的思考,把酒杯递了过去。
「啊?哦哦哦。」江小白反应过来,就要去接那个翡翠玉爵,但是在他手还没碰到翡翠玉爵的时候,姜子望就已经松开,那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爵在两人中间无力坠落,然后磕在地上,瞬间崩裂化作一地碎片。
「麻烦告诉其他人,我这个人脾气可能不太好。」说完姜子望轻轻拉起一旁被吓呆的姜微雪,柔声道:「走了。」
等走了好远好远之后,姜微雪才肯停下脚步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见小姑娘这样,姜子望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看着还要比自己矮上半个脑袋的小姑娘轻轻捏了捏她那软糯q弹的小脸,问道:「这么了啊。」
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搭搭的说道:「姜子望,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姜子望宠溺的说道:「没有啊,微雪刚才表现很好哪,以后有什么想说的就大胆的说出来就好,有姜子望保护你,微雪什么都不用怕,如果以后害怕了,就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一定会出现保护你的。」
姜子望转过身背对着姜微雪,拍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来,姜子望背着你好不好。」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跳到姜子望背上,咯咯的笑了起来。
「走咯!」姜
子望背着小姑娘站起来,岛下走去。
小姑娘姜子望背上,轻声说道:「姜子望以后我喊你大哥哥好不好?」
「好啊。」
「可我生气的时候还是要喊你姜子望的,你不许生气啊。」
「好啊。」
「你是不是只会说好啊?」
「当然不是啊。」
「那以后你不许生我的气好不好。」
「好啊。」
「那咱们现在去那里?」
「去魔族大都吧,有一个老朋友好久没见了。」
「啊,魔族啊?」
「怎么了,你是不是害怕?」
「不不不,大哥哥不是说要保护我吗,我不怕的。」
「嗯,好。」
——
琴岛西南边的那个角落里,江小白看着一地的翡翠玉爵碎片有些愕然。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小姑娘有可能知道姜子望的所有谋划,也就是说姜子望对她完全不设防!
如果能够在那个姑娘心境中植入一粒种子,那么就意味着姜子望将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可是!
姜子望刚刚几乎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告诉他一个道理:不要动那个小丫头,要不然真的会死,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程度!
对此江小白完全相信,甚至就算是一个身融于道不死不灭的王者,姜子望都有把握先碎心境,在毁修为,然他身陷死地万劫不复!当年有望一统魔土的黑魔就是这么被毁的,他姜子望完全可以在某人身上再复制一遍甚至更加过分。
江小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真就是春风和煦如坠冰窟啊。
可是姜子望为什么刚才不阻止那小姑娘说出来那?江小白顿了顿,好像是他故意让她怎么说的,这是把自己的弱点展现给世人的同时警告这个天下。
江小白刚刚只是起了一丝丝念想,甚至那一丝念想里没有掺杂任何邪念,而姜子望就已经摆了这种态度,如果自己胆敢动手怕是自己多半要死在殷虚天之前了!
江小白面无表情的抬手,地上所有的翡翠玉爵的碎片缓慢升起,然和所有碎片疯狂旋转,很快就拼凑成了原本的模样,只是翡翠玉爵上的碎裂痕迹清晰可见。
江小白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那一个完整的翡翠玉爵丢下山崖,抬手拿起满是裂纹的翡翠玉爵,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放进袖子中。
从始至终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