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送信为生的木匣少年刚进门就被老人给丢在门口,他一抬头就看到十几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吓的木匣少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低着头盯着脚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至于心里却是把跟自己交好的那个少年的祖宗八辈都给骂了一遍,骂过之后就只顾得向自己的十八辈祖宗祈祷,生怕自己走不出这座楼阁。
很快就有七八个人一块出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木匣少年抬头一看,那些人有老有少,只是等他看清了模样之后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有几个人木匣少年见过都是各处楼阁的楼长,能跟他们并列的多半都是剑信司的管事。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之后,木匣少年扑腾一下直接跪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来就是砰砰砰的三个响头。
看到木匣少年这幅模样,有人不禁皱起了眉,有什么话说不就完了,磕什么头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还是站在最中间的一个老人主动问道:「这封信从那来的,都有谁看过了?」
兴许是木匣少年被吓破了胆,一时间支支吾吾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看的几个中年人更加心烦,真就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费尽的小王八蛋拍死,自己再来搜魂。
那位平日里懒散的老人也是罕见的心急,赶紧催促道:「这位是咱剑信司的司长,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许隐瞒!」
木匣少年听到这里才把已经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去一点,赶紧说道:「是狗哥收的信,只有我和那个谁看过信……」
「那个谁?」最中间的那位老人直接打断木匣少年的话,厉声问道。
「那个那个……」木匣少年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赶紧又是砰砰砰的几个响头下去,才有胆子继续说:「我是前几天刚认识他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啊。」
司长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对这身旁的老人说道:「玉山既然这封信是从你们楼里发现的,还是辛苦你再跑一趟,把那个小家伙一块给带来吧。」
被喊做玉山的懒散老人回了一个是,赶紧匆忙往外跑。
司长那这那柄材质普通的飞剑交给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吩咐道:「为了以防万一你们那这这把飞剑交给楼顶的那家伙好好检查一遍,我这就过去写回信,魔童你去把咱们楼最快的那把飞剑拿来……」
话说完,一群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散开。
很快就有消息递过来,说是飞剑上的褚师王血属实。还不等玉山把那一名看过飞剑信息的少年带来,一把通体雪白的飞剑已经绑着一个精巧的木盒升空后化作一道虹光急速远遁而去。
看着飞剑远去那位躲过无数刺杀,揪出过数千个碟子,真的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老人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而那封信上其实也只有十二个字:
「褚师禁忌
二哥我被妖族追杀,速救!」
而其实这位在昆仑墟仙州闯下大名声的褚师三公子传信之人,正是褚师家第二子。
褚师霸图,字阎明!
除了是执掌褚师家兵力三分之一的不世统帅,也是这座雄城真正的主人,更是褚师禁忌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而本应坐镇雄城的褚师霸图,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带领亲卫横穿数州远去魔土边境迎接自己的好弟弟,只不过好像天意使然,让两人错过的。根据雄城这边得到的最新谍报,褚师
霸图好像久等不到人带人去了妖族边境。
真就是一个被妖族追杀,一个堵在妖族门口,真就是一对亲兄弟啊。
雄城往西北再行亿万里,一座凉亭楼台外。
一位身穿宽厚青衣儒衫双手插袖,腰间挎着一把无鞘的夸张长剑拖地男子,身后还跟着一头模样怪异的大黑驴,就这么一个搭配,哪怕是是走在千奇百怪,魔人魔兽到处乱逛的魔族大都正门前的御道上依旧是很扎的一位。
「前面的滚开!」一个身高三十多丈,浑身青紫长着三只眼睛的巨人看到前面跟小猫小狗一般大小的青衣男子还有一头驴后,厉声吼了一嗓子。不知是那人耳聋还是怎么,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碍于大都就在眼前,不能胡乱杀人,三眼巨人原本应该落在青衣儒衫男子头顶的脚,只能错开。
超过那一人一驴之后那三眼巨人回头吐了一口腥臭无比的浓痰之后,才继续朝着大都方向走去。
对于都能称上一个小水洼的浓痰,青衣儒衫的男子也只是饶了过去没有多说什么。
据此不过十几米外的一个小亭子里,一个身材修长秀雅,模样更是风神秀朗,比起女子都不遑多让的一个白衣男子,正身看着手中的书,轻轻翻了一页。背后同样是一袭白衣的俊秀的男子瞬间消失。
下一秒那位男子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那位三眼巨人的喉咙,剑尖距离喉咙不过寸须。而这本应刺穿三眼巨人喉咙的长剑,却因为剑镗被人用一根手指挡住,竟不能前进分毫。
两人就怎么站在三眼巨人的肩膀上,相互对峙,三眼巨人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一下。
那位还在凉亭里读书的白衣男子,将手中的书放下,转头看向那位挡住自己护卫一剑的青衣儒衫男子,笑了笑。
白衣护卫将剑收回,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青衣儒衫的男子,下一秒就回到了凉亭之中,只是等他停稳身子,却发现那个青衣儒衫男子早已坐在自家公子对面,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速度几乎都可以用夸张来形容,这个家伙居然比自己还要快?
青衣儒衫男子看着白衣男子那双暗淡如黑夜的深沉眼眸问道:「为何要杀他?」
「他拦了剑猫先生的路。」
对于自己身份暴露,剑猫毫不在意,而是继续说:「这不是理由。」
白衣男子缓缓合上石桌上的书说道:「先生不计较是先生的事,若是他不死,就是玄君不懂礼数了。」
话音未落,那个已经撒丫子狂奔数百米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塌,一颗巨大的脑袋滚了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