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纯的这话刚一出口,站在他身旁的那个黝黑剑修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夏侯纯。
“夏侯小师兄这话是否太过于夸张了,您的音速剑法那般速度,纵然是我等之中也难以有人可以与您匹敌的。”
黝黑剑修对于夏侯纯说的这话除了表示无比的惊讶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心神情绪。
这话也不是他在自夸什么的,因为他们是谁啊?他们可是金陵剑阁的弟子,而夏侯纯的音速剑法,讲究的便是速度之快,据传之中,若是音速剑法大成的话,那般之速,天下之间难以有剑法可以与其相较量。
当然了,夏侯纯如今的境界,还远远不及大成,他现在,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入门的地步罢了。
可即便是入门的地步,夏侯纯的速度那也是在剑阁弟子之中有数的,可以说,剑阁弟子之中,除了张无忌以及几个别人之外,那是压根找不出来能够抵挡的住夏侯纯那般的神速剑法的人,封尘,就是一个不错的例子。
封尘是有所放水,但是他当时很明显的也是被夏侯纯的那般强攻给震惊了一时,封尘的实力究竟是何般,这是很难让人知晓的。
而若是排除与这般的话,饶是封尘的这般实力,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被夏侯纯的速度所惊艳,而倘若要是换做其他人呢?
夏侯纯的音速剑法,那可绝对算得上是剑道之中有数的一派。
“我若是遇上慕容英的话,我撑不过他的三招。”
夏侯纯微微的叹出了一口气,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也是略显无奈,不过对于他而言,这也算得上是实话了。
光是无忌师兄在对上慕容英的时候都是这般的如临大敌,更何况是他呢?
他与慕容英,已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这话,夸张了吧。”
黝黑剑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望了一眼台上又打成一团的张无忌与慕容英,皱了皱眉头。
“你的眼界不是这般的俗气,你当是可以看得出来,无忌师兄他现在,完全找不出来任何可以压制慕容英的手段。”
夏侯纯神色有些虚弱,这还是因为他体内的内力耗损的太过于庞大,而他说出的这话,也不由得得到了黝黑剑修的点头。
“倒是有些,势均力敌的模样。”
黝黑剑修皱起了眉头,势均力敌,这对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张无忌是谁?
那可是他们这些剑阁记名弟子的大师兄,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那都是毫无疑问的一等一,然而在对上了华山宗的一个慕容英之后便是这般的情形。
这,着实还道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对面的那个慕容英,无论怎么看起来,他也是难以从无忌师兄的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他们二人,实力基本上相差无几,无论是谁,都难以从对方的身上夺得一些先机。”
夏侯纯双眸仔细的看着台上的状况。
现在的比武台上,慕容英无论是身形的转变,还是施展剑法的速度,都已经是到达了一种哪怕是他夏侯纯,也是只感觉有些眼花撩乱的地步。
很难,真的,他夏侯纯已然是很难能够通过自己的视线来捕捉到慕容英的身形了,他夏侯纯现在,最多也就只能观察的到一些有关于慕容英身形乃至出剑的残影。
这代表着什么?
这已经是代表着,慕容英现在的速度,已经是超过了他夏侯纯不知道多少,能够捕捉到些许残影,这还是因为夏侯纯身在场外,对于场上的变幻洞悉的更加清楚。
这要是换做他夏侯纯此时在场上与慕容英对上的话,他甚至可以说是连对方的残影都是捕捉不到。
何为两者之间的差距?
这便是他们两者之间宛若鸿沟一般的巨大差距。
“夏侯小师兄,您说,无忌师兄他能赢吗?”
黝黑剑修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难看到无法言语了,但是当他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夏侯纯则也是苦涩的笑了笑。
“难,这场比试,最后极大概率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互相战至平手罢了,虽然说这是挑战,但同样的,这也离开不了切磋的局限,所以说点到为止,无忌师兄他们二人,最后想来应该也就是会由平局来结束吧。”
这一点实在是怪不得张无忌了,因为在开始比试之前,任谁也不知晓,原来对面的那些华山宗弟子里面,竟然会有着这般修为的弟子。
一个大师兄燕青,那可是有着君子剑的称号。
而至于如今的这个慕容英,那可更是有着浪人的称号。
唯独那个封尘没有任何的名声传出,可是即便是如此,在夏侯纯与封尘比试过一场之后,虽说赢下了吧,但是实打实的,夏侯纯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如果说封尘当时要继续与自己比试下去的话,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
一个平平无奇的华山宗,光是这三个弟子的实力,就已经是隐约的与他们剑阁弟子持平,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金陵剑阁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呢?
自然了,这般的持平,是断然不会算上剑阁的那三大剑的。
算上三大剑的话,那就不用比了,光是青檀一人的实力,就已经是可以将华山宗上上下下的所有弟子给虐一个遍了,哪怕是燕青,也只会是找虐不误。
“嘶,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封尘轻笑了一声,他自然也是观察了出来场上的局势。
“不过这个张无忌,确实也是本事不小,慕容师兄他手段尽出,竟然也是占不了半分的上风,嘿,这个张无忌的战力,看来还是有所保留的。”
封尘的这话,代表着他所能够观察到的局势,是比夏侯纯要多不少的。
毕竟光是封尘的后一句话,就已经是能够证明的出来。
他看出来了张无忌的有所留手,而慕容英这里呢?
那些慕容英引以为豪的速度,却被张无忌一剑接着一剑的接了下来。
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始终是拿不下张无忌,嗯,倒也不用说是拿不下了,毕竟光是看着现在的情形,慕容英能否占据一些上风,这都是有些困难的。
可以说,这一场切磋对于华山宗弟子们来说,是有些天平偏颇的。
可是封尘的脸上却是看不出来任何的难看之色,反而的,他也不过是轻笑了两声,仿佛对于此件事,他毫不在意一样。
就像是无论这场比试的胜利与否,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封尘可就是放水让对面的那个夏侯纯给赢下了第一场的胜利。
鬼晓得这个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
“封尘师兄,您说,慕容师兄他此番赢下来的几率大吗?”
一旁的华山宗弟子试探性的口吻问出来了这话,可是迎来他的回答,却是封尘戏虐的口吻开口回答道
“赢下来的几率啊?大概,四成吧。”
“四成?这般大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华山宗弟子明显是对于封尘的这个回答是有些激动且兴奋的,毕竟这可是有着四成的概率代表着自家的这位慕容师兄可以赢下这场胜利的。
可是紧接着,他便是听到了封尘的又一句话。
“当然了,剩下的六成概率,慕容师兄他啊,是会败在这个叫做张无忌的剑阁弟子手上的,所以我说啊,你们就莫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封尘抿嘴一笑,他现在的表现就很是淡然,全然不顾他说出了这话之后,他身旁的那些华山宗弟子们,脸色上的精彩之色。
“六成败的几率?”
那华山宗弟子喃喃的如此说道。
如果说刚刚的四成赢下的几率,是让他为之激动兴奋的话,那么紧接着封尘所说的这六成败的几率,则已然是让他的心情瞬间便是跌落谷底。
好嘛,这还有什么打头啊,自家的这位慕容师兄,那可是除了大师兄以外他们华山宗弟子这一代最强的一人了。
可是,在对上了这个剑阁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张无忌之下,就呈现出了六成输下此场比试的概率,这这这,着实无疑与是一盆凉水,彻底的凉了这个华山宗弟子的心。
“丧气干什么?你们这些家伙啊,一个个的还真当剑阁的弟子是这些日子你们所去挑战的那些纨绔子吗?”
封尘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金陵剑阁,南离第一剑道势力,你们的心中要对这个地方心存敬畏才对,无论是年轻一代的三大剑还是说老一辈的剑圣大人,那可皆是金陵剑阁之辈,而我们不过是京州的一个区区剑道宗门而已,能够与金陵剑阁之间的切磋到达这般地步已是不易,你们难不成当真以为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了不成?”
这些华山宗的弟子们,在封尘看来,还着实是需要自己好生的对其打压一番的。
一个个的在最开始知道今日的切磋对象是剑阁的时候,尽是丧了气如同那丧家之犬一样,可是现如今呢?
在看到了一些能够赢下来的几率之后,就一个个的膨胀的没了边。
是,他封尘是可以赢下夏侯纯,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面的那个夏侯纯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个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小孩子,而自己不晓得要比那个小孩子要多接触多久的剑法,强过那个小孩子,这也算得上是应该的。
而如今呢?
慕容英是浪人不假,他的实力在年轻一辈里面也的的确确是一代优秀的剑客,可是在碰上了剑阁的张无忌之后,不也是无济于事吗?
硬实力如何,这一点他封尘是最为清楚的,他自然也是认清了此间的现实。
能够与金陵剑阁之间的切磋战成了这般模样,已是不易。
“你们最好给我收起那些浮躁之心,保持住你们最开始的时候对于金陵剑阁的那抹心中敬畏,毕竟,无论我们华山宗与剑阁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这却也无法影响到,剑阁乃是我们南离的唯一剑道圣地。”
剑道圣地的意义如何,对于这些阅历尚浅的华山宗弟子们而言,着实还是有些困难了,因为他们还是体验不到这其中的原由的。
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一部分华山宗那些老头子们的教导原因,所以才导致了这些华山宗弟子而言,金陵剑阁,不过就是一个挂着虚名与他们华山宗半差不差的剑道势力罢了。
尚且,还是要认清现实啊。
“而在剑阁弟子之中,此时则是站着一个脸上挂着奇怪笑容的年轻剑修。
“这便是如今的剑道吗?还真是,有意思。”
这个满脸奇怪笑容的年轻剑修身着一身剑阁的剑袍,而他的身形也并不魁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瘦小了,所以在人群之中,他也并不是很引人注意。
“师傅,您看见了吗?这便是,如今的剑道,与我们那时的剑道,相差甚远啊。”
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这个年轻剑修说着这些话,可是在他的耳旁,却是传来一道沙哑无比的嗓音。
“时代变了,如今的这个时代,也是有着剑圣之流坐镇之世了,与我们当年的那时,也同样是相差甚远,无法相比。”
这道沙哑的声音,仿佛就只能是这个年轻剑修听到一样,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饶有一些兴致的抬起头看向剑阁上方,道
“刚刚的那个叫做苦木的剑修,看起来便是这个时代里面少有的天才之辈,啧,光是那份实力,师傅,您年轻之时,能与其相较量吗?”
然而这时候,那道沙哑的嗓音则是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那道嗓音最终这才是开口缓缓说道
“为师当年年轻时,不是那个年轻人的对手,就连那个女子,实力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里面,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方的至强俊秀了,不得不说,如今的这个时代,当是远超我们那个时代不知道多少,尤其是这些天赋实力皆是上上之选的年轻人们,若是在我们那个时代的话,类似于这般的剑道势力,那已然是可以奉其为神庭了。”
年轻剑修双眸之中神色一闪,他轻哼了一声,低声说道
“师傅过于谦虚了,依照我来看,虽然说那个叫做苦木的年轻剑修实力不凡,但是在我看来,他却是无法与师傅您年轻之时相比拟的。”
然而,虽然年轻剑修的这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那沙哑的嗓音,却是咳咳的笑了两声,紧接着,便是听到那沙哑嗓音开口说道
“你啊,可莫要这般了,那个年轻人的天赋之强,为师是闻所未闻的,哪怕是数尽为师的那个时代,这号的年轻人,都是绝无一人的,哎,怪不得当初那位圣主要将我等在此时唤醒,呵,原来竟是要让我等见识一番这如此璀璨且辉煌的时代,到底有多么的强盛啊。”
哼。
年轻剑修依旧对于苦木展示出了不屑的哼声,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是默认了自家师傅所说的这话,可是他的嘴上,却仍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苦木?
是,这个年轻人的天赋之强剑法之高深,远胜他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不知道多少,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他还真就不相信,苦木这个剑修能够平安无事的顺利成长为一只雄鹰。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这般的天赋之强,这个年轻剑修还当真是不相信,如今的这个时代能够找出来其他几个如这苦木一般的年轻修士。
就算是这个时代再怎么鼎盛,那也断然是不可能会这般模样的。
所以说,有着这般天赋的苦木,日后定然是会遭人所妒忌的,哼哼哼,至于再之后的,那就且耐心等下去吧。
当然了,这个年轻剑修之所以会有着这般的想法,估摸着还是因为他不知道,正如同他的师傅一般。
苦木,可也是有着一个实力通天的师傅在那里坐镇的呢。
“那位剑圣,据那位圣主所说,便是坐镇在这剑阁之中的,嗯,一入这剑阁,为师便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厚剑意,这般的剑意,哪怕是为师当年与那些大人们共处一室,也是远远不及,这还真是可想而知,那位剑圣,其实力究竟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恐怖地步。”
沙哑的嗓音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充满了一抹唏嘘之意,就仿佛对于这件事情,他感到很是无奈一样。
至于为什么无奈,那就不为人知了。
但是年轻剑修却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可能对于刚刚的苦木,他还尚且可以倔强的视若无睹认为其并不是那般的优秀,可是如今一个活着的当世剑圣就摆在他们的眼前,饶是这个年轻剑修再怎么不服,那最终也就只能无奈的面对现实。
“当世之剑圣,多少年了?师傅,我记得自从我记事以来,剑圣这般的人物,好像也就只有上古时期才出现过吧?”
年轻剑修面色凝重,身为剑修,对于剑圣之流的憧憬,那也是从骨子里面刻着的。
年轻剑修的这话说的也是最没错的。
能够得到剑圣这个封号的人,从上古时期迄今为止,是只有风不平独一号的。
数千年的海浪波涛,将不知道多少天才俊秀拍死在历史的岁月之中,而风不平能够从这些人之中脱颖而出,就已然是代表着他在这数千年之中,在剑修里面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了。
“是啊,风不平,那位圣主所说的剑圣名讳,便是如此了,只是,为师还真的是想亲眼见一见,能够成为剑圣的人物,究竟是,何般的韵味。”
沙哑的嗓音说出了这话,而在年轻剑修的眼中,却也的确是如此。
他与他的师傅,皆是来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剑修。
他的师傅在他们的那个时代,那也是响彻天下的剑修大家,可是啊,距离那剑圣一途,却还是相差甚远。
“师傅,您说,南离的那位老祖宗,还活着吗?”
年轻剑修的这话,则是再度引起了一番沉默。
这一回,良久的沉默过后,那沙哑的嗓音最终才开口缓缓的说道
“在之前的时候,为师是完全可以打包票的与你说,南离的那位老祖宗绝对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如今,你我师徒二人如此的遭遇,在那位圣主的手段之下,竟是离奇的活了第二世,如此的神仙手段,让为师不得不对此产生疑惑,说不定,那位南离的老祖宗,如今,还尚且在这金陵城之中。”
年轻剑修楞了一愣,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白,不过,他却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了,自己与师傅都能这般的活出了第二世,那么那位南离的老祖宗,在当初可就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般的人物,活到如今,却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若是当真这件事可以确定的话,那,这个天下无论多么的鼎盛,无论如今在这个天下之中南离这个国家是否一如既往的强盛,不过,若是那位南离的老祖宗但凡是露出了一些声响的话,那么这个天下,都将会为之而震动。
这可不是什么敢乱传出来的消息啊。
南离的那位老祖宗,对这个天下,可是如同神明一般的人物。
“徒儿,今日无论与否,但是眼瞧着这些小家伙们之间的切磋,为师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小家伙们,比为师的那个时代,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沙哑的嗓音再次传出,只不过这一次的话语,则是让年轻的剑修开始沉默了下来。
自家师傅的这话,话语之中透露着无奈以及沧桑。
悲凉之外,更多了一分,惋惜。
是了,当时的那个时代,可是看不到如今的这番景象的。
乱世害人,却也育人。
“师傅,那位圣主,您与他之间。”
年轻剑修刚开口说出了这话,可是却是听到了沙哑声音的阻拦。
“莫要说下去了,那位圣主,不是可以轻易谈论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