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遁入沙层,这样的地形对他这个土老鼠来说不要太轻松。
沙层松软,经过上千年的沉淀,这里的地下沙层厚度已经超过了五丈,这还是因为这里处于髌虚沙漠的边缘,越往深走,沙层会更深,沙化越严重。
袁上原的法相就是能钻透沙层,却钻不透下面的土层。
候茑在遁到沙层底部时已经能清晰感受到了水行气息,比正常沙层下应该有的程度还要浓郁数倍,这就充分说明在沙层下还有更湿润的土层。
他离开了袁上原的法相分身,继续往下潜,身体很快融入土层中,一路辨别水行强弱,搜寻是否有不死生物留下的气息。
数日后,感觉并没有丝毫不死生物活动的痕迹,于是通过法相向袁上原传出信息,准备潜得更深;但他没把握在潜深之后会不会失去联系,所以需要提前告知,以免上面的人产生误会。
做好准备后,继续往深处遁行,想知道这条地下暗河的具置,很快,在十数丈的深度他发现了暗河,暗流涌动,水量很大。
一十日后,他钻出了沙面,整个过程波澜不兴,证实了地下暗河的存在,也排除了不死生物依靠暗河活动的猜测。
唯一的成果就是,绘出了一条清晰的龙须沟地下暗河的走向,和图舆上标注的还有很大的区别;但疑问随之而来,既然这里没有不死生物活动的痕迹,为什么于正行还要他们来这里探查?
抱着这样的疑虑,癸队在外出巡视近四个月后,又回到了楼兰城。「怎么回事?过几日要招集大家议事?」
候茑把这一趟行程的概略包括暗河走向递上去之后,于正行并没有见他,而是说过些时日等其它小队都回来后召开一次议事,很奇怪。
南向野把他拉到一旁,这一趟任务下来大家都很熟悉了,所以有些事就没必要瞒着,
「师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于师叔这次从剡门调来的修士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看他吞吞吐吐,候茑就很好笑,「什么特点?还值得你大惊小怪,遮遮掩掩的?」
南向野神神秘秘,「这次的调人,除了每一个都是于师叔亲厚的弟子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每个人都很富有!」
候茑瞪起双眼,「谁说我富有?穷着呢,这破门派自打我进来后就没有给老子发过俸供!」
南向野嘿嘿笑,「师兄,你和我哭穷没用,我也不借你灵石;我的意思是,这一次于师叔把咱们这些人找来,大概是要抽一遍血的,毕竟这些年大家在外面混得还不错,手头也都宽松,像是师兄你在离支海当海盗头头,那金山银山的」
候茑可不认账,「这哪个王—八—淡传的?没那回事!不过你这说法是确有其事还是私下猜测?」
南向野,「猜的猜的,有在这里多年的老师兄私下里传言,具体的他们也不肯说
候茑很坚决,「我反正是一颗灵石不会掏的,至于你们」南向野,「师兄不掏,我也不掏!」
两人达成攻守同盟,誓为囊中灵石而战,唯一让他们不解的是,于正行会用一种什么借口?候茑很好奇。
在楼兰休整期间,他开始锻炼自己的【雷火锻金身】。因为能自生雷霆,所以速度很快,膜皮雷渡只用了十数日就修练完成,现在开始进入金骨雷锻的阶段,以他的感觉,大概也能在年内完成。
这是他自身实力的保证,本身境界够,又有自然道体,元磁道体,所以上手就很轻松。
接下来的锻三宝可能才是挑战,但那是金丹境界的事,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膜皮雷渡,这不是仅仅增加的皮厚,而是对术法抗力的一种整体提
高,当身体的膜皮被一层雷光覆盖时,雷霆对五行的特殊压制就会减少一部分术法力量。
修行无涯,不退则进,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仍然坚定不移的一步步向前,有时快,有时慢,但不管怎么样,向前的态势不变。
一个月后,出去任务的小队逐渐归城,在没有新任务派出的情况下,楼兰城的修士少见的聚拢起来。
终于,由几名金丹组成的高阶修士们召集大家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大会,所有来楼兰效力的修士都被邀请,无分境界高低。
于正行作为楼兰方向的主官,主持了这次的会议。
没有多余的言辞,只是把一张张图舆挂在了墙上,一共十张图,拼凑在了一起,也包括癸队这一次弄到的那张龙须沟地下暗河走向图。
「在髌虚沙漠,存在着一条暗河,在历史上它就是千年前的雪河,岁月变迁,土地沙化,本来在地面上奔流不息的大河转向地下,就是现在的暗河。」
于正行指着墙上的图舆,「这十张图,都是你们这次任务中潜入地下所画,真实可信,把十张图连在一起,就是曾经雪河在古楼兰境内的走向。
可以想见,如果加上其它地区的暗河,这条曾经的雪河是多么雄伟壮观,它横亘在髌虚沙漠中,把这片土地划分成两个世界,雪河周围就是传说中的雪河套,富饶美丽,物产丰富。」
脸现憧憬,挥手道「正是因为雪河的存在,历史上这里才有那么多的古文明,西北也不是风沙遍野的地方,而是人们安居乐业的天堂。
但是,风沙摧毁了这一切,虽然到现在为止修真界也没找出沙漠侵蚀,雪河消失的原因,但至少我们知道,要从根本上改变西北的这一切,就只能从原来的雪河,现在的暗河开始!」
于正行目泛奇光,「我们修行人最讲究时机,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苍生不自由;以前每一代楼兰镇守修士都有感暗河的存在可能就是我们人类在西北破局的关键所在,但时机不对,冒然行事就会惹得天怒人怨,反而坏事。
但现在嘛,锦绣大陆续千七百年前灵机复苏后,再一次来到了天地巨变的临界,我以为,时机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