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院,感觉自己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用这种不涉及吴门根本的手段,在现在的这种混乱环境下,他还是可以浑水摸鱼的。
继续观察自己的剑种变化,小豆丁已经长到了不足一寸,距离完全成型还差得太远,越往后越是需要海量的资源补偿,而且他还发现,飞剑哪怕在成型后仍然可以继续升级,途径就是不断压缩飞剑五行之气的密度,如果有朝一日能达到把虚幻的精气之剑压缩成实体之剑,那才是真正的大成,但要做到这一点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了。
他现在的短期目标是,把飞剑凝成一把三尺的精气之剑;中期目标再把三尺剑压缩成一尺剑;后期目标则是让飞剑实体成型。
这资源的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都不敢想,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路是他自己走的,好歹也要走下去。
正思索间,传来老朱的声音,“老爷,门外有客请见。”
候茑再次见到了庄仙子,仍然是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态度,她的气质和她说的话,就完全南辕北辙,估计就只有在道门才有这样的奇观,把身体和意念完全区别开来,就仿佛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跪坐分茶,手法优美熟练,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韵味,因为姿势的原因,道袍裹住成-寿-丰-瞒的身体,让人遐想连篇。
“你有什么要求,我要听实话。”
庄仙子檀口轻吐,“我听人说,师兄的老规矩,一夕之欢,换水行法器朝露蜃珠。”
才要拒绝,但很快就改了主意,他不能用自己的心态来考虑这件事,而是应该站在刘一守的角度。
老规矩,说明真正的刘一守像这种事可没少干,也是他内库职位的福利之一,只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强迫,纯属自愿。
朝露蜃珠,是内库通天境修士当用法器中最顶级的一个,新炼不足百年,对修士的水行能力有很大的臂助,是一件很抢手的器物,庄仙子此来显然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甘愿付出大代价。
他很想说,相比起宝物对修行人的帮助来说,这一夕是不是有点少了?但很快就明白所谓的老规矩可能也包括这一点。
刘一守此人,为人处世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是真正的处处留一手,一个分寸感很强的人,不如此也不会在这样的肥缺上一干就数十年,这不是一个只知道贪得无厌的人能够做到的。
他没想到来了吴门竟然还有这样的艳遇方式,但如果考虑到修真界中对男女中事的态度,可能也就是一个偶然的双修之伴而已,也不代表什么。
“可。”
“如此,妾身为老爷更衣……”
……涂朱抹粉吐芳馨,倚架依阑承露新。腻白妖红谁不惜,樽前莫负插花吟。
候老爷假公济私,这一次潜入敌营却是财侣双收,可惜,就只有一夕而已。
但所谓福兮祸所伏,他这里一夜好心情,第二日才到内库就被败得干干净净。
向天行站得笔直,就杵在他的面前,另外一名府丁在一旁解释道
“刘师兄,因最近工作量较大,上面又給内库增加了几个人手,这位向师弟就是派来我们这一库的新人,之后在您手下当差。”
候茑就感觉无比的恶心,什么上面派来的,就根本是胡道人給他派来的;打着把人调到他的手下由他支用出气的名头,其实真正的用意就是給他派了个钉子,让此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他贪过了头,到时候大家一起倒霉。
这就是上位者的权衡之术,互相挚肘,大人物们才能左右逢源。
他不能拒绝,也拒绝不了,所以一脸淡然,“如此甚好,我要一份清单,以千年为界,分出新旧器物,具体到每个箱柜,封贴上都要注明……”
既然来了,那就先当驴子使吧。
内库衙丁们在内心抱怨的同时,又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任务,不过这一次刘师兄很是尽职尽责,几乎每个箱柜都要过目,每个疑问都要亲自辨识,看在胡道人眼里就满是笑意。
所以说,驭人之道是门大学问,他小小的一出手,就让这个出了名的滑不留手欲罢不能。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候老爷时不常的就有艳遇上门,有时一天还有好几个;抱着共同探讨道法,光大吴门的崇高思想,努力耕耘,昼夜不分。
这段时间,他是真正一心扑在工作中的,以身作则,表里如一,就算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向天行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他知道一定会有!
这个刘一守在底层修士中的口碑很坏,不塞好处就别想得到自己中意的法器,乾修破财,坤修献身,早就成了一个不公开的秘密,尽人皆知。
他们也曾上告,但这人在吴门中很有些后台,而且说实话,自有吴门以来,哪个坐在这个位置的主管是干净的?也包括管丹药符箓的,都是一丘之貉。
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个体系的问题,所以高层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因为他们知道换一个人来也没区别,至少这个家伙还知道些分寸,懂得分润,也没引发太过份的。
一般像这种事的处理方法就是个拖,拖到修怨积累到一定程度然后爆发,再把养肥的主事者处理掉,平熄民怨,然后继续这样的轮回……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刘一守这样的主管也不过是上面的一个工具而已,出事是迟早的事;吸引怨恨,保存赃物,最后被抄家。
向天行还是太年轻,没能完全看明白背后的这些故事;当初的刘一守也不傻,之所以仍然我行我素,赌的就是自己能成功上境金丹,那就自然而然的脱离了苦海,成为更高层级的存在。
所以,没有一个是傻的,不过是所处的位置不同,有不同的生存方式而已。
向天行死死的盯住了他,知道这家伙获取利益的大头就在新旧器物的甄别上,把旧的说成新的,把新的当作旧的……数万件器物只要稍微动些手脚,那利益对个人来说就十分庞大。
他盯的就是这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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