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陆安静坐在回医院的车上。
“最近爷爷(shēn)体一直不好吗?”
听言,司机摇头。
“今天还算好的,前几天,你们出事那天,他血压直接飙上去了,不过后来就好多了,你看今天气色也还行。”
听言,陆安静点头。
“后来为什么气色会好多了呢?是不是有什么比较积极的消息或者猜测?”
“我也希望能有好消息,小君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不应该就这么销声匿迹的,但我在老宅倒没听到什么新的消息。”司机道:“您放心,只要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您的。”
听言,陆安静点头。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医院,仔细想了一下刚刚在老宅看见的(qíng)况。
她迅速闪(shēn)进了自己病房,并反锁了门。
一转(shēn),看见里面汪洋站着,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不知道她在里面,陆安静转头被吓了一跳。
见状,汪洋挠了挠头。
“我刚刚过来看你,听说你出去了,就坐这等呢,你怎么……神神秘秘的?”
“嘘!”
外面有保镖。
见状,汪洋扯了扯嘴角。
“你怎么了?”
就算有保镖,也是你自己家里的保镖啊。
看着陆安静,汪洋很担心。
她今天的状态就很不正常!
见状,陆安静道:“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看她这么疑神疑鬼的,汪洋更慌了。
“你没事吧?脑子里那跟弦别绷的太紧,君墨擎一定没事的……”
“不是,你不用安慰我,我刚去了君家老宅。”
听言,汪洋点点头。
“嗯,我听说了。”
见状,陆安静目光灼灼地看着汪洋。
“我怀疑老爷子有事瞒着我。”
听言,汪洋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
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对陆安静视如己出,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事瞒着她?
“虽然他的言语上甚至神态上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总觉得他跟我的感官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一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汪洋道:“你能说的通俗易懂点吗?”
听言,陆安静突然瞪大眼睛盯着汪洋。
“意思就是,我怀疑他已经找到君墨擎了!但是瞒着我!”
听言,汪洋愣了一下。
“不……不会吧?”
见状,陆安静咬牙。
“老宅所有的保镖都在原位,如果真的还在搜寻的话,这部分人手老爷子应该也会派出去,如果是我,我就派出去!”
听言,汪洋还是不敢相信她说的。
“你这太武断了,老爷子他没有瞒着你的理由。”
“你听我说,老爷子这几天精神在逐渐恢复,这代表什么?代表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尘埃落定的结果了。”
听言,汪洋盯着她。
“你这纯属胡思乱想,医生不是不让你胡思乱想么?如果真有疑问,直接问老爷子好了,我相信他疼你,不会看着你光着急的。”
然而,陆安静摇了摇头。
她整个人都落寞起来。
“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君墨擎可能已经死了。”
说完,她便掉下两滴眼泪。
听到这话,汪洋瞳孔放大。
“你……你别哭啊!”
头一次看到陆安静掉眼泪,就算是金刚心,都要被砸碎了。
念此,汪洋手忙脚乱。
“你这纯属关心则乱啊!不能这么想的!”
本来,陆安静也不想哭,但是眼泪止不住。
“如果不是尘埃落定了,老爷子不会那么波澜不惊,他肯定和我一样想继续努力找。至于为什么瞒着我,那只能是最坏的结果了,怕我知道了伤心影响(shēn)体。”
听言,汪洋拍了拍她的背。
“现在结果都还没确定呢!你就这么影响(shēn)体?不像你了,你还记得医生说什么了?你伤心哭泣的时候,宝宝也会跟着郁闷,他是能感知到你心(qíng)的,他如果随着你烦躁不安了,那就危险了!”
听言,陆安静想起来了,医生确实说过这种话。
她低头看了一眼,立马擦干眼泪。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ài)她如生命,视她是唯一的男人从此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只要一想到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之前的一切回忆都变得格外催泪。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摸着肚子,但还是满脑子君墨擎。
这时,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她一脚。
接着,又是一脚。
她愣了一下,眼泪迅速从眼眶里(bī)了回去!
听言,汪洋盯着她。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最近阮晨光也有点异常。”
听言,陆安静擦了擦眼睛。
“怎么说?”
“阮晨光最近接了我们圈内的一个逃税案,但这么大的案子,他最近竟然频繁有事请假,而且,我当时便打了电话给阮晨光,竟然打了两个小时都没接通!”
听言,陆安静叹了一口气。
“洋洋,这跟君墨擎没关系吧,你应该担心一下,阮晨光是不是有别的(qíng)况了。”
听言,汪洋摇头。
“他家里没人有事,他自己也没事,唯一可能需要他分心的就是君墨擎了,既然你说老爷子瞒着你,那你联系起来,难道不觉得阮晨光也有问题吗?他从来不会为君墨擎以外的人这么卖力的。”
听到这话,陆安静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汪洋说的有道理。
这群人很有可能有事瞒着她。
“那既然阮晨光牵扯进来的话,是不是代表墨擎没死?”
听言,汪洋非常赞成她的这一观点。
并且,很欣慰她能这么想。
“对啊,律师一般都为活人奔波的!”
当天见陆安静没什么异常,汪洋这才离开。
她一走,陆安静便打了个电话给阮晨光。
“阮律师,我看到网上有舒母发的短视频,她是不是想控诉君墨擎?”
听言,阮晨光顿了顿。
“君太太,你这么还在担心这件事,我会……”
“我现在闲的也没事,我想了解一下具体(qíng)况,我明天去你事务所怎么样?”
听言,阮晨光当即有些为难。
“不好意思君太太,我明天有事需要外出,不在事务所里。”
“你一整天都外出吗?”
“也不是,我要回事务所拿些资料,然后办点事。”
“好的,我了解了。”
“嗯?”
“没事,既然你明天有事,那我下次找你好了,再见,早点休息。”
听言,阮晨光有些莫名其妙。
但转念一想,陆安静现在心(qíng)波动举止反常都是属于正常现象,于是点头。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阮晨光的电话,陆安静立马把旁边王嫂给她准备的小米粥喝光了,然后直接躺在(g)上睡觉。
王嫂拿完药进来,见陆安静今天竟然这么早睡!
见她今天突然这么早睡,而且听着呼吸还真是睡着了!
接着,王嫂又惊悚地发现,她把小米粥都喝光了!
她最近的胃口几乎为零。
念此,王嫂顿时感动地擦了擦眼泪。
见陆安静懂得照顾自己了,她立马也轻手轻脚地洗漱去休息。
次(rì)一早,还不到6点,陆安静便起来了。
旁边王嫂还睡着。
她光着脚丫子出门。
昨天之所以养足精神早睡,是因为她打定主意今天要找寻一个真相。
她不相信君墨擎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再加上老爷子和阮晨光的异常,愈发让她觉得其中有猫腻!
呵呵,凭什么她怀孕了就要被蒙在鼓里?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保护!
今天王嫂也许是累了,陆安静经过的时候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着王嫂慈(ài)的脸,陆安静咽了咽眼泪。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君墨擎怎么样,她都会好好地活下去。
但她还是希望君墨擎没有怎么样。
从医院出来,陆安静直奔阮晨光事务所。
8点的时候,看到阮晨光的车停在事务所大楼楼下,他一个人上去了,司机留在下面。
应该是上去拿资料了。
他昨天说要拿资料,然后再出门办事,随即,陆安静上前确认了一下,然后一直盯着。
果然,几分钟后,阮晨光下来了,照例上了刚刚那辆车。
陆安静立马拦了辆车跟上了。
驶了半路,阮晨光的司机突然发现后面那辆车不太对劲。
一开始,那辆车就在他后面,但他中途去加了一次油,按理说那辆车早该走了。
但仔细一看,后面还是刚刚那辆车!
这几天阮晨光去军区医院都格外小心,所以司机不免提醒了他一句。
“阮律师,我发现后面这辆车不对劲啊。”
听言,阮晨光从资料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后视镜,是辆出租车。
他又往后看了一眼,但看不清楚乘车人。
“你开慢一点试试。”
按照阮晨光说的,司机开慢了一点。
结果后面的出租车也开的慢了一点。
随即,阮晨光的司机又放慢了速度,几乎是蜗牛爬行了。
后面的司机实在慢不下去了,毕竟再慢下去就太明显了。
最后阮晨光的车停下来,后面的出租车从他们旁边开过去。
阮晨光看到,出租车里坐着的故意遮掩但是逃不出他眼睛的陆安静。
“阮律师,那人你认识吗?”
然而,阮晨光没回答,是对司机道:“你靠边停车吧。”
“不去军区医院了?”
“今天不一定去得了。”
说完后,阮晨光一直看着前方。
只见那辆出租车在跑了没多久之后也停下来。
虽然保持了一段十分长的距离,但阮晨光一直盯着,还是能看得见。
出租车里。
司机有点怀疑地看着陆安静:“你是便衣警察?”
刚刚陆安静上车让他跟上前面那辆车,司机见她利落干脆,问她是不是警察。
她竟然点头了。
现在,司机才觉得对,哪有(tǐng)着大肚子还出外勤任务的警察啊!
听言,陆安静没做声,诧异地看向后面远处停着的阮晨光的车,难道被发现了?
“你这跟踪技术太差了,我刚刚就说了让我来开车,你偏不让!”
听言,出租车司机低头看着她的肚子。
“你都这样了!我哪敢给你车开!”
听言,陆安静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那我们在这等会儿,继续盯着那辆车。”
“你根本不是警察。”司机撇了撇嘴,“后面车上是你老公吧?你怀疑他出轨!跟着要抓(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