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爷爷,我们一会就习惯了,这里有我呢,你先去忙吧。”我把老爷爷送下楼,回来看了一下两边的房子,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修缮一下就可以了,问题并不大。
“姐妹们,行动起来吧。”我回头看着她们。
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分工合作,征询过爷爷的意见之后,把家里的东西重新收拾整理了一遍,以前外公总让我上屋顶修缮漏水的地方,所以修缮这一块基本就是我承包了,宁雨借了一辆自行车,去镇上买驱虫毒鼠的药,于薇和默默收拾屋子,重新归置,经过半天的忙活,经过我们改造的旧屋子焕然一新,变得干净敞亮了不少,屋子外围我们撒上了雄黄粉,在窗子那里也摆上了驱蚊的薄荷,里头的小角落也放了老鼠药,基本上万无一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累死了,好想马上睡觉,谁能帮我吹个头发。”宁雨洗完澡出来,头上还裹着毛巾,直接躺到了床上。
“恕不奉陪。”于薇盖上被子,把眼罩一拉,睡觉去了。
刚好默默也洗完澡出来,看我不在,就去隔壁找我,结果我也不在隔壁,于是两个惺惺相惜的人帮各自吹起了头发,也幸亏她们带的东西多,要不然她们今晚就得唱起“头发甩甩”了。
奶奶行动不便,有时候记性也不好,冲着爷爷发脾气,我倚在院里的栏杆上,看着爷爷给奶奶梳头,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美的像一幅画,突然山间凉风微起,院里起了一丝雾气,一男一女随着雾气从门口飘了进来,停在老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看来他们就是爷爷奶奶去世多年的儿女了,只是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人世游荡,就算是放不下父母,鬼差也不可能任由她们留在阳间才是。
我继续倚在栏杆上,假装闭目养神,开启法眼盯着她们,她们除了在爷爷奶奶面前哭,居然一个字都没说,这就更没道理了,双亲面前,要么诉苦,要么关爱,总归是要说话的,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过了一会,雾气散去,两兄妹突然显得十分恐惧,使劲的想要抓住爷爷奶奶的手,却还是随着雾气飘走了,我跟在她们后面,来到了山里,我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山坟,心里惊诧不已。
兄妹两人飘到这里就消失了,看来这是她们下葬的地方了,周围的浓雾渐起,瞬间把我给包围了,我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一张符也没有,这下完蛋了。
我咬破手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一张符,利用法眼看清山路,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我必须要想办法下山,“我是道门术士周兰兰,路过此地纯属巧合,无意打扰,还望放行。”没想到话刚说完,雾气更重了。
“她是我朋友,不如给我个面子,放个行。”余文珒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还是穿着一身黑衣,不过今天却很斯文的拿着扇子。
余文珒的面子果然够大,他的一句话,周围的浓雾全都散开了,纷纷给我们清出了一条路。
“你怎么在这?”走到山脚的时候我停住脚步转身拦住余文珒。
“世界那么大,我想多看看。”余文珒有点答非所问。
我心中不屑,也不信他,“净鬼扯。”
“哎,就是鬼扯,你说对了。”余文珒摇着扇子低头一笑,绕过我走在了前面。
我跟在他的后头,心中有些猜测,但也不太确定,“以前我外公跟我说,鬼差黑无常,专门负责追魂,而白无常,专门负责索命。”
“所以呢。”余文珒侧头看着我。
“所以。”我定定的看着他,“你是追魂还是索命?”
“你觉得我是黑白无常之一?那我刚才为何不直接动手收了她们?”余文珒放慢了脚步。
“还能是为什么,时间没到呗。”我自信的耸耸肩。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周兰,你是个有趣的人。”余文珒说完这话又消失了。
周兰,他刚才叫我周兰,好久都没有人叫我周兰了,时间久的我都觉得我名字就是周兰兰,外公说我的名字要改成周兰兰,虽然是多了一个字,但也能让我躲过追踪,从此之后,所有人都是叫我周兰兰,一字之差,却也千差万别。
回到村里的时候,大家都在着急的到处找我,我心中过意不去,一直给她们道歉,安抚她们,等他们都散了之后,宁雨默默她们一人一边夹着我走路。
“老实交代,是不是有那玩意。”宁雨开口问道,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玩意是不是不好对付。”默默也接着开口问道,我点点头,继续嗯了一声。
于薇拦在我们面前,眼眶微红,“那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我表情认真且严肃的摇了摇头。
睡觉的时候,她们三个人非得跟我挤一张床,怎么说都不听,哪怕我把符拿出来贴房里都不行,唉,现在跟她们解释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信,是不是还来得及。
“你们有没有觉得......”话还没说完,她们三个马上抱紧我,“觉得什么?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宁雨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想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热,毕竟现在还是夏天,四个人挤在一起,睡不着啊亲。”
“这不开着风扇吗?”默默继续往我怀里靠了靠。我无语的看着天花板,这个晚上,注定无眠啊。
第二天一早,鸡才刚打鸣,外面就开始叮叮当当的起来干活了,导师挨家挨户的叫学生起床帮忙干农活,我昨晚压根没睡好,倒是他们三,嘴上说害怕,晚上还睡得挺香,那呼噜声打的,堪比公鸡打鸣。
爷爷说要上山去挖笋,我背上装着符纸的包包,跟在爷爷后面上山,宁雨和于薇去田里帮忙干农活,我和默默跟着爷爷上山挖笋,上山的路跟昨天的路是同一条,从白天看,这条路好像走的人不多,两边的杂草已经长的跟人一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