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风呀，我看，只不过是一些人不知道的手段罢了。”黎舒想了想，如是说道。
“无非是下毒这种不入流又登不上台面的事情。”
“即便如此，能够迷倒皇城守卫军，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柳云韶道。“想来会是个浸淫用毒之道多年的高手才是。可是从来也没听过有谁用毒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世界上总是有些隐世高人的，保不准是哪位打龙道的主意出山了呢。”楚楠接过话头，也算是给了个解释。
众人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忽然黎舒脑子里灵光一闪，她们好像疏忽了什么东西。
“按理说，皇城龙道这种皇家的禁秘，外人应该是不知晓才对。就是我们也才知道一点点皮毛，怎么会突然有人打上皇城龙道的注意，甚至还找到门口了？”
便是神无机那个家伙再怎么有能力，窥探天机，顶多知道皇城龙道的存在吧。黎舒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她不知道，神无机将自身的寿元为代价，硬生生的将自己透支了出去，换了个这么大的机密。这个世界也是奇怪，竟然镇压不住神无机这个异数。这要换了别的世界，还不分分钟将他抹杀掉来保持世界的平衡。
“陛下查过了，只是...”柳云韶缓缓摇了摇头，眼眸重也透露出一抹担心。
“不知为何，一点头绪都没有。”
楚楠愣了愣，说道：“会不会是襄阳王那边做出来的事情？”
柳云韶同样的摇头否决了她的猜想。
“若要是襄阳王那里玩弄的心机倒也罢了，陛下暗中的探子明面上的忠臣都顶着呢，必然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那样事情反倒简单了。”
“啊，这......”黎舒沉思了一下说道：“陛下叫你来跟我们说这个事情，可是有什么想法？”
“陛下是有他的打算。”柳云韶说着，便将自己的袖中藏的一扇折扇拿了出来。楚楠和黎舒对视一眼，伸手将那扇子接了过来，两个人一眼，眼前便一亮。
“这是一把可以搅动风云的扇子。”柳云韶抿了口茶笑了笑。“陛下说，与其坐着等事情的发生，倒不如将计就计。你说，若是陛下将皇城龙道的消息公布出去，这个天下会有多少人想要去皇城龙道一探究竟？”
“这也太冒险了！”楚楠皱了皱眉，她可以想象到未来的盛京将会迎来多大的混乱。
“引来的那些人鱼龙混杂，这不是狼入虎口吗？”楚楠说道。可惜她还有话没说出口，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啊。
“再说，若是皇城龙道和宝器一旦因此遭受损坏，襄阳王可就有十分充分的理由逼着陛下让出皇帝的位置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妥的。”
“可是你别无他法。”黎舒将扇子放在桌上，忽然说道。
“敌在暗，我在明。皇城龙道和那什么宝器不容有失。若是任由那人在暗中谋划，皇城龙道绝对不保。比起皇位，皇城龙道更为重要不是吗？”
“我想陛下这回也是带着赌的成分的。他还不能不赌。”
柳云韶闻言，意味深长的盯着黎舒看，看的黎舒心里有些发毛了才笑了笑：“时窈，你似乎比我还要了解陛下呢。”
柳云韶的话里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是却让黎舒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你想多了。”黎舒最后低下了头，默默的说了一句。
“是吗？”柳云韶笑着说，但是黎舒却感觉不到她的笑意。
有些事情呢，她们刻意回避了很久。但是回避不代表这些事情不存在。现在还好，未来有一天，所有人都会面对这些问题的。比如，你是谁？他又是谁？
楚楠感觉到了这突然尴尬的气氛，不由得轻咳了两声。见稍微缓解了一下，便笑着说：“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如今对我们这几个后宫的深宫怨妇来说，襄阳王才是头等大事吗？”
“噗，深宫怨妇。这位怨妇请你注意一下用词。”黎舒笑着白了楚楠一眼，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原来多好一姑娘啊。
“襄阳王啊。”黎舒想了想，然后转头朝柳云韶问道：“最近陛下有来后宫里吗？”
柳云韶点点头：“当然有。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无非就是去我宫里跟我聊一宿不让人睡，就没啥了。”
“我倒是比较好奇，陛下怎么那么能聊？”黎舒一脸纠结的看着柳云韶，这不对，这太不对了。
“按照普遍惯例，陛下不应该说趁早上床？怎么到咱们这位这里就是拉你聊一宿的天。”
柳云韶狠狠瞪了黎舒一眼，也觉得一阵心累。
“主要是陛下一聊起天就没完没了，整个人处在一个异常的兴奋状态，一般的情况都是我在那边昏昏欲睡，他在那边慷慨激昂。
”陛下莫不是，打了鸡血了?”黎舒小小的绯腹了一下。
“话说，你突然问起这事是为何？”柳云韶问道。
“你们记得当初选秀女的时候，我让你们盯着点的那个秀女吗？”黎舒饶了绕自己胸前的头发说道。
“自然是记得的。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好像是叫曹秦淮是吧？似乎被封了美人，在东边住着，怎么了吗？”
“那你们知道她的背景吗？”黎舒问道。
“背景？”楚楠眨了眨眼，“不是盛京平民百姓出身吗？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黎舒一脸你猜对了的表情说道：“对啊。这位曹美人，表面上是平民之女，是机缘巧合下被一个官员发现给推举来选秀的。但是这种理由，怎么看都是漏洞百出吧？”
“哦？怎么个说法？”柳云韶和楚楠来了兴趣，纷纷问道。
“盛京这么大，怎么就有官员卡着选秀的时机撞见个美人呢？再说，便是就是这么的天时地利人和碰上了美丽的女子，她又凭什么会被你一个几品大员推荐。”
“之前给陛下办事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勤快过。”黎舒说着，心中不由得十分不屑。真的是逗人玩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曹秦淮，是襄阳王安排的？”楚楠和柳云韶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可不是，为的，估计就是想让皇上沉浸在温柔乡，从此疏远朝政，好让他有可乘之机。”黎舒点点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去。其实也不算是猜测，在原剧情重，曹秦淮真的靠这招帮了襄阳王很大很大的忙，可以说傅景造反成功的原因之中，曹秦淮的帮助占了大头。
因此，对于曹秦淮，她们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傅景这个人，我再了解不过了。”黎舒顿了顿说道。“他刚愎自用却又小心谨慎，轻易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拿捏把柄的事情来。”
“我想，当初夏宴的时候，他只是对皇上的一个测试罢了。现在皇上和他对对方的心思都心知肚明，傅景想要借上回的事情，试探皇上真正的程度。”
“不过上回因缘巧合下，被我搅了一下他的浑水，他现在还不能摸清皇上的底，想来应该不会再采取什么激流勇进的方法了。而他一但选择放长线钓大鱼的姜太公钓鱼法，曹秦淮这颗棋子，恐怕就是他的主要招式了。”
黎舒将自己的思考都抖了出来，没有保留。因为她一个人在深宫中，有些时候还是十分的有限的，不能充分的伸展自己的手脚。而这个时候有柳云韶和楚楠在会好很多。至于付倾雅和曲筠儿，她们一个只知琴棋书画，不谙世事许久，一个天真可爱，还是个小孩子。用处不大，而且，最好还是不要让她们跟着趟这趟浑水的好。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以后会多注意她的。”柳云韶给了黎舒一个回答。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咱们陛下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些不近女色，便是曹秦淮想要爬上龙床，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若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不了我就陪个脸面和名声，捅到太后那里去。太后虽然不管后宫的事情，但是这种算计陛下的事情，她还是不介意插一下手的。”
“爱子之心嘛，前朝那些老古董，也没话可说。”
楚楠闻言也配合的点点头，名声什么的她们倒不是很在意，但是若真让傅景这招着手了，才是让她们最难受的。
“好了，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了。我们当初说的，要在宫里开铺子的奇思妙想怎么样了？”黎舒笑着转移了话题，不要每次一见面都是那些严肃的话题嘛，几个集美坐在一起，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不好吗？老是为这个操心为那个操心的，就是一个操心命呗，唉，可怜。
“说起这个，现在想想还有些荒诞。我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了呢。”不提这东西还好，一提楚楠就浑身上下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怨念就冒了出来。你都能感觉到她仿佛全身上下都在冒黑气。
“你说说你们两个，什么都不做，把事情全扔给我和倾雅，我们两个人有多难你们知道嘛？为了那些破事我们每天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你们看不见嘛？”楚楠疯狂输出着自己内心的吐槽。让黎舒和柳云韶两个人不自觉的抿了抿嘴，然后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靠的更近了一些。
“这...我们...不是提供理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