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南初被霍西辞强拉着离开艺术展会场的时候,脑袋里只剩这么一句话。
“嘭——”
霍西辞把车门重重一关,随后压在她身上。
紧扣着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
驾驶座上的唐璟见状不妙,赶紧逃了出去。
“霍先生,其实,我可以解释……”
南初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霍西辞按下车门扶手处的一个按钮。
原本的车窗玻璃被降下来,同时升起一种淡蓝色的玻璃。
“这是什么?”
她蹭了这么久的车,还从没发现有这样的功能。
“单向玻璃。”
南初更慌了。
在车里做什么才需要用到单向玻璃啊喂!
“其实——”
南初的声音被堵住。
霍西辞的薄唇覆上她的。
许久,才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相信你。”
霍西辞深邃的眸中氤氲着某种情绪。
“但你瞒着我,是不是该罚?”
南初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双眼溢满笑意。
“你要怎么罚?”
霍西辞眸色更深。
他嗓音低哑。
“先欠着,等以后,你跑不掉。”
南初心中一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现在,她还不想和霍西辞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这大概与重生的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有关。
她甚至不敢想象,等到不得不将那一夜的事情告知霍西辞时,又会是怎样一种场面。
她没有错,但依旧心虚。
霍西辞拉她起来。
南初靠在他肩膀上,低声把出差参加研讨会的事讲了一遍。
“如果你只是想升职,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一个职称而已,如果他开口,谁敢不给?
“霍西辞!”
她的娇嗔换来男人的两声闷笑。
“我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
她表情逐渐认真,“想要在医学界打出名气,这可比守在医院里快多了。”
“你好像很有信心?”
当然。
说起来,还要拜华阮阮所赐。
上一世,她真心把华阮阮当作妹妹疼爱。
于是潜心研制治疗先天性心脏病的药物。
虽然对于华阮阮的病情收效甚微,却由此走在了这一领域的最前沿。
其中,有许多相关研究斩获国际大奖。
而这一次的课题,刚好就是对心脏衰竭的研究。
她的那些研究,几年后尚且是最新结果,更别说放在现在。
她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就是对脑海中相关的知识进行整理。
紧赶慢赶,总算是完成了。
不过……
南初侧目。
“你就这么相信我?”
霍西辞嘲讽一笑。
“连华阮阮那种蠢货都分得清优劣。”
他是指,华阮阮背叛了闻野,想要勾搭他?
也是,以霍西辞的心性,跟季牧舟吃醋都觉得掉价,哪里会把闻野放在眼里。
晚上,南初最后整理了一遍会用到的资料。
合上电脑,南初起身活动,就被霍西辞打横抱了起来。
“我的奖励?”
对哦,白天承诺过的。
南初在他怀里挣扎两下。
霍西辞怕弄疼她,无奈,只好把她放下来。
南初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霍西辞。
原来是这种奖励。
盒子里,装着一条系着红豆的红绳。
红豆上刻着一个“初”字。
南初拉过他的手,动作仔细,把红绳绑在手腕上。
南初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上一模一样的一条红绳。
唯一的不同是,上面刻着一个“辞”字。
“你去找华阮阮要画的时候,我就去找人刻了一个。”
大学里随处都是这种小摊子。
“你喜欢吗?”
南初期待地看着他。
如果是从前,霍西辞肯定要说她幼稚了。
“我会一直戴着它。”
南初和闻野一起出差,动静不小。
尤其是闻野,可是医院的顶梁柱。
在几大急诊和临床的主治医师的共同哀求下,邵院长还是大手一挥,把他们送上了飞机。
“你和阮阮怎么样了?”
昨天被霍西辞拉走,没看到结局,南初深感遗憾。
闻野显然不大愿意提起华阮阮。
南初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只有阮阮这一个宝贝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闻野心下疑惑。
南初当真不清楚华阮阮对她的态度吗?
她可不像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怎么,你不生她的气?”
毕竟,华阮阮抢的可是南初的丈夫啊!
南初故作惊讶地看他一眼,随后微笑。
“阮阮年纪小,一时想错了也是在所难免。”
演戏嘛,谁不会?
闻野沉默不语。
距离着陆还有不到十分钟。
忽然,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剧烈咳嗽起来。
南初一惊,仔细观察着男人的样子。
“咳咳——呕——”
男人突然吐出一滩鲜血。
旁边的女乘客尖叫一声,解开安全带跑出几米远。
南初立刻站起来。
“别去。”
紧急之下,闻野拉住她的手腕。
南初下意识甩开。
“飞机上没有任何医疗器具,再说,还有十分钟就落地了,别冲动。”
闻野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南初却先一步离开了座位。
“别慌,我是医生——”
闻野捂住眼睛。
原本想要围上去的人顿时散开,为南初让路。
此时,男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一边倒去。
南初迅速替他解开安全带,让他平躺在地上。
内脏出血的概率很小,应该是肺病。
男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却无力,瞳孔隐隐有发散的迹象。
根本来不及诊断了。
南初迅速解开男人的衬衫上衣和腰带。
周围的人一阵惊呼。
更有看热闹的人大喊有伤风化。
南初全都置之不理。
“闭嘴——医院白砸那么多钱给你们普及心肺复苏了。”
闻野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用力按压男人的胸口。
一,二,三……
……
十八,十九,二十!
一组结束,南初将男人调整为半卧位。
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南初松了口气。
飞机处理紧急情况的空乘姗姗来迟。
南初起身。
“落地以后,立刻联系机场的医护人员和当地医院。”
“还有,他随身带着哮喘药,应该是被误诊了。”
“一定要到医院做CT,目前来看肺部纤维化或是肺气肿的可能性较大。”
飞机上一片沉默。
随后,掌声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