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向扬朝南初眨了眨眼,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南初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病房里,两人的对峙还在继续。
闻野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呼吸声都在不断颤抖。
“华阮阮,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和我分手吗?”
华阮阮心情糟透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两头都没落着好。
原来,这个向扬,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想和自己继续下去了。
现在闻野的逼问,更是让她心烦意乱。
有了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做对比,闻野在她眼中已经不值一提。
可如果现在和闻野分手,她就真的失去一切了。
“我想,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华阮阮说完,闭上眼,躺在病床上,背对着闻野。
闻野气急反笑,“好,好——”
他不再挽留,径直离开。
等到病房里重新只剩下华阮阮一个人。
南初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她故作惊讶地道:“阮阮,你怎么把闻医生气走了?”
“他这次出国,可是特意去为你求药的!”
“这下子,你的病又该怎么办呢?”
南初说完,施施然离开。
闻野独自在走廊尽头生闷气。
怎么,这就承受不住了吗?
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比这残酷千百倍。
就像你亲手取出我的心脏一样疼。
南初垂眸,将恨意遮掩得干干净净。
庄雅买了晚饭回来,就看到华阮阮方寸大乱的模样。
连忙询问。
华阮阮带着哭腔,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庄雅暗暗扼腕叹息。
当时的那种情况,明白着向扬是在耍她。
她就应该立刻在闻野面前表态,跟向扬断的一干二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庄雅安抚好华阮阮的情绪,找到闻野的诊室去。
闻野正在值夜班。
她小心翼翼地敲了门,走进去,对着闻野赔笑。
“小闻呀……”
闻野蹙眉,表情不太好看。
他深吸一口气,言辞直白,“您找我,是为了阮阮的事吗?”
庄雅有点尴尬,关紧门,这才坐到闻野对面去。
“今天发生的事,阮阮跟我说过了。”
“我也已经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她想去拉闻野的手,却不想,被闻野避开。
“伯母,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闻野语气平淡。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庄雅凭经验看,闻野并不是在和她讨价还价,而是真的想要放弃这段关系。
她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如果阮阮的病还有康复的机会,这个月,我就为你们订婚!”
闻野意外。
从前,庄雅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订婚。
“伯母,给我一点时间。”
闻野的态度动摇了。
……
经过李厨师和小茹的事件之后,霍西辞彻底将家里的佣人大换血。
尤其是对能触碰到吃食的人,格外注意。
“他只说,是一个组织里的人在雇佣他做事,并不清楚组织名称是什么。”
雇佣。
和跟踪自己的那个人一样。
“霍先生,如果……”
南初张了张嘴,最终放弃,“没什么。”
从一开始,这个组织的目标就是她,而非霍西辞。
若是小茹这种新人,被威逼利诱也情有可原。
李厨师在家里足足工作了五年。
南初能感受到,自己的理智在不断瓦解。
……
梵蒂珠宝举办的珠宝设计比赛很快拉开帷幕。
为了确保比赛的公正性,每一件作品都是现场打分,现场公布结果。
全程公开透明。
比赛一共分为三轮。
初选,半决赛和决赛。
按照比赛要求,三轮比赛中必须交付完全不同的作品。
在极短的时间内,要完成珠宝首饰的设计和制作,本身就是一项挑战。
第一轮初选,没有任何题材要求限制,算是一块敲门砖。
南初决定用自己唯一的一件作品去参赛。
“不行!”
风浅想都不想,就否定了南初的想法。
“这种有进程的比赛,必须先保存实力,不要太引人注目。”
“第一轮只要确保晋级就好。”
“现在距离初选评比还有一个星期,足够了!”
论起比赛,风浅显然要比南初有经验得多。
南初只好放弃偷懒的想法,乖乖画设计图。
上一次看过了江城的比赛,给她带来了不少的灵感和启示,正是实践的机会。
南初忙里偷闲,去了一趟P大研究所。
将从李厨师床底下发现的TRA提取物全部交给了欧阳夏。
“你看一下,这里——”
欧阳夏用镊子夹起一块晶体,放在显微镜下,随后把位置让给南初。
“很明显,结构不同。”
“似乎结构要更松散一些。”
南初认真观察后回答。
她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邱文林在发现TRA后不久,将TRA连同制取方法一起交给了那个组织。
组织利用TRA致使华嫄发疯。
邱文林对新发现的药品进行化学研究,并没有问题。
关键是,他明知道这是害人的利器,将TRA一次又一次的提纯,做临床试验。
他想要做什么!
两人正在研究讨论,肖泽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外。
“两个小兔崽子,开门!”
肖泽的声音把她扯进现实。
南初开了门,立即被肖泽来了一个熊抱。
“丫头,你可真行!”
“我昨天带人做了临床试验,你给的治疗方法果然有效,我女儿有救了!”
肖泽的热情让南初有点吃不消。
“肖老师,正好,我们也有问题想要请教您。”
南初向外张望几次,关紧了实验室的门。
“您见多识广,是否见过能够快速致人发疯的药物?”
肖泽呼吸一滞。
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看来是有。”
南初给肖泽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
肖泽无奈叹气。
“事实上,我不仅见过,还亲自研究甚至服用过。”
南初震惊。
肖泽这才将自己和这种药物接触的全部过程讲述出来。
他听闻有这种药物,曾经花高价,托人从一个神秘组织中买了一丁点。
最终目的,也只不过是研制抵抗亨廷顿舞蹈症的药物而已。
在他大海捞针一般的十几年里,这样的失败的研究发生过千百遍。
但那种药物的作用,始终给他留有深刻的印象。
欧阳夏迟疑着看向南初。
南初下定决心,站起身。
“我想请您看看,是否是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