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璟正在对邮件进行判断分类,突然看到总部传回来的消息。
他十分兴奋。
“霍总,之前我说的麻烦,南小姐已经独自解决了!”
说着,就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霍西辞看。
霍西辞看过后,却下意识皱眉。
“这不是南初的性子。”
凭他亲眼所见,南初对待周小萌和欧阳夏的态度,她根本无法冷静。
恐怕还有别人插手了这件事。
毫无疑问,有这个能力的,只有祁弋。
“不行——”
霍西辞下意识去翻自己的口袋。
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在上一场伏击的时候,不慎丢失了?
他拿起电脑,迅速敲了几下键盘,启动手机的自动销毁系统。
无论对方能否破解密码,手机中的机密文件都不会泄露出去一星半点。
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霍西辞拿过唐璟的手机,找到南初的号码,拨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
男人浑身的气势顿时变得烦躁起来。
唐璟缩了缩脖子,“霍总,其实南小姐就在家里,刚刚徐伯已经汇报过了。”
而且,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啊喂!
唐璟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霍西辞揉着发痛的额角。
他对南初的思念全都转为担忧,让他在离开和留下之间难以抉择。
天蒙蒙亮,南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体一歪,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来。
她呼痛,慢吞吞地爬起来,大脑一阵钝痛。
她看着手里空着的红酒瓶,勉强记起了昨晚的事。
她赤着脚,踩着冷硬的地砖走进主卧,一头扎在床上,再次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很冷,很疼,很累。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
乔锐觉察到不对劲时,已经临近中午。
和徐伯询问过,得知南初只是醉酒未醒,就向医院递了假条,同时安抚了公司的人。
代替南初处理了一天的工作,迟钝如乔锐,也是心中一惊。
距离昨天南初回家,过去了足足十八个小时。
再宿醉,也不该醉成这样!
乔锐急匆匆地从公司跑出去,准备开车到霍西辞家弄清楚情况。
刚一出门,迎面碰上了祁弋。
祁弋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乔锐心中焦急,为了不与祁弋过多交谈,干脆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昨天晚上从公司出来,乔锐默不作声,陪着南初在街上闲逛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好说歹说,才将她送回家。
“昨晚她穿的哪件衣服?”
祁弋毫不见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好像是……米白色的那套职业装。”
一套职场裙装,还不过膝盖。
祁弋揉着眉心。
“昨晚最低气温还不到十度。”
“开车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到了别墅前,乔锐按门铃,徐伯开了门。
“乔助理,这位是——”
祁弋微笑,“南初的朋友,我叫祁弋,等她醒来后,你自可以向她求证。”
徐伯眯起眼,请两人进正厅,让女佣倒茶。
祁弋甚至没有坐下,只是向徐伯微微点头,“抱歉,我想,我需要上楼看望一下南小姐。”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当然,您如果信不过我,也可以多找些人,包括您自己,跟着我一起。”
祁弋说完,礼貌性地一笑,径直走上楼。
态度看似恭敬,转过身的一瞬间,却是掩饰不住的狂情野气。
主卧里,南初身上已经由女佣换上了舒适的睡衣,抱着被子,双目紧闭。
双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红。
他走上去,手背贴在南初的额头上。
果然发烧了,简直烫得吓人。
“体温计,退烧药,凉水,毛巾,如果有酒精也一起拿来。”
祁弋回过头,对徐伯吩咐一句。
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
祁弋给她喂下退烧药,用毛巾浸了凉水敷在她额头上。
动作仔细温柔,丝毫不输霍西辞。
徐伯看了一会儿,确定祁弋对南初没有别的心思后,悄悄走出去。
他要及时向霍西辞汇报情况才行。
南初逐渐脱离沉睡的状态,半梦半醒地睁开了眼睛。
祁弋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他稍稍俯下身,想要帮南初换一块毛巾。
突然,南初伸出手,用力抱住他的脖颈。
一阵淡淡的沐浴乳香,祁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由于惯性向前扑,把南初压在身下。
他顿时慌了神。
偏偏南初的动作异常执拗。
她嗓音沙哑,小声开口。
“霍先生——”
祁弋的一颗心沉到谷底。
原来如此。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轻声回应,哄她再次入睡。
他起身离开,南初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
闷闷的鼻音,还有些哽咽。
“别走,我想你。”
祁弋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宁可看到南初和霍西辞甜蜜的在一起,也不愿意让南初自己伤心落泪。
她想任性一次,他何尝不是。
“好。”
祁弋走至客厅,见徐伯正在和什么人通话。
他走上去。
“霍总吗?恰好,我也有话想要和他说。”
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明明满脸是笑意,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
徐伯心中暗惊,冷汗连连,迟疑着,将手机递过去。
祁弋语气温和。
“唐特助,麻烦将手机交给你家霍总,就说,祁弋想跟他谈谈条件。”
片刻后,冰冷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来。
“什么条件?”
“一天之内滚回帝都,我保你的临城平安无事。”
死一般的沉默。
霍西辞缓缓开口,“我的事,似乎还不需要祁总插手。”
“是吗?”
祁弋轻笑,“如果不肯,我倒是很愿意和你交手。”
“与霍总不同,我没有拿得出手的家族背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次又一次赌上性命夺来的。好在,我运气不错。”
“这一次,我们也可以赌赌看——用我的命,赌你的命和整个霍氏。”
那边依旧是沉默。
祁弋忽然哈哈大笑。
“霍西辞,你牵挂的东西太多,我却孑然一身,什么都不在乎。你拿什么跟我赌?”
半晌,霍西辞问:“既然什么都不在乎,又为什么要四处奔波,经营势力?”
祁弋的眼神逐渐暗下来。
“我命中注定是要守护一个人的,这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在她出现之前,我必须——必须拥有为她与世界抗衡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