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玛杜莎夫人含情脉脉,经过这半年日夜相处,她早已对徐炀十分熟络。
他气度正派,好似朝阳,仪容举止丝毫不像乡野村夫,谈吐学识也远胜各路贵族,哪怕他说自己是异域大国的王子,玛杜莎夫人也完相信。
这时代的女人们仅是财产而已,自主权遥不可及,玛杜莎夫人已经习惯了地位卑贱的日子。徐炀待她却关怀备至,不仅揽过所有家务,还日日共她说话,陪她解闷。对一个原本灰心丧志的妇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眼下她眼睛明亮地看着徐炀,一展她那无瑕的碧玉身段,渴盼他能有所垂青,往后更有欢喜不断。
玛杜莎夫人眼含秋波,勾得不行,徐炀自从进入回忆世界也半年守身,以他的习性自是积攒甚巨,苦求释放,只是他也有话要说,以免误会深重。
“但……夫人,我未来是法洛莎的未婚夫。”徐炀强调。
“你们要结婚了?噢,我是说……你们以后会结婚?在你来的那段时光?”玛杜莎夫人表情微变。
“是的,虽然婚礼还遥遥无期。”徐炀解释。
“我真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我……是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玛杜莎夫人叹气。
“很遗憾,夫人……”徐炀安慰玛杜莎夫人。
“那你呢?”玛杜莎夫人沮丧地问,“即便结婚,可悲、苦命的小法洛莎也得不到她父母的祝福……这样的婚姻是有缺憾的。那么你那边呢?你的父母会位临现场为你们的婚姻祝福吗?”
“我的父母也走得早。”徐炀叹气。
“来吧,孩子。”玛杜莎夫人亲吻徐炀。
她嘴唇柔软甘甜,犹如蜜糖,口中热气拂面滚烫,羔羊般热量滚滚的身段渐渐贴近,绵柔如脂的肌肤向徐炀靠来。
徐炀感觉玛杜莎夫人熟透了、香极了,就像填满糖浆的火炉在靠近自己。
“玛杜莎夫人……”徐炀艰难地说。
“我们都很清楚,现在我是唯一能祝福你们婚姻的人了,孩子,你要带着我对你们婚姻的美好祝愿走下去,给法洛莎幸福。”玛杜莎夫人将自己安置在徐炀之上,很快找到合适的方向。
——施加她对徐炀与法洛莎婚礼的预先祝福。
长久以来的空旷、虚无和悲哀都消湮了,转而被热力冲刷。
事情到这一步,就不必再说什么。
玛杜莎夫人按捺不住,快活了一整夜。
为免惊扰法洛莎,玛杜莎夫人忍了整晚没有出声。
她浑身是汗,极为受用……徐炀给予玛杜莎夫人的颇为充分,而且饱满。
直到天边泛起明亮。
“……现在我知道法洛莎跟你在一起是会有好结局了。”玛杜莎夫人虚弱地喃喃道。法洛莎从此绝不会缺少快乐,这一点叫玛杜莎夫人完放下心来。
“当然。”徐炀很有信心,他们并排在榻。
“可你一定要照顾好她。”玛杜莎夫人强调,“一定要给她好的指引,帮她成为一个正派的魔女。”
“我知道,但有时候我也有管不住她的感觉。”
“她能听得进话,她需要的只是你的理解,你的信任。”
“我明白……”徐炀也一直在实践这样的做法,倾向于相信法洛莎自己能把事情搞定。
玛杜莎夫人在徐炀耳畔说起许多事情,希望他未来当面将这些消息传达给长大之后的法洛莎。
她说的都是衷情诉语,满怀玛杜莎夫人对女儿法洛莎所有的关切与爱护,徐炀做出承诺,待到离开回忆空间,势必将这些话语都转述,让成年后的法洛莎也能知晓母亲对她的关爱。
日后,小法洛莎如故在木屋里生活。
她大多数时候在看书,其他时间都在森林里打猎或者在木屋周围种地,她在河岸边上和母亲开辟了一片菜地,在里面种植萝卜、土豆以及大葱,在母亲的指导下,她对土地和作物的状态了如指掌。
农活以及荒野里的日子完磨砺了小法洛莎的身形以及皮肤,她变得结实、皮肤粗糙,像个野人,说话哑着嗓子,故作深沉,一点也没有高贵的气度在,即便与徐炀的角度来看,现在的小法洛莎也太土了。
随意走到某个村子能够找到十几个跟她一样的女孩,小法洛莎仅仅比她们多了渊博的知识和熟练的读写能力而已。
难怪后世遇到所有神秘者,它们都众口一词地管法洛莎叫“阿奎利亚的村姑”,徐炀暗道。
玛杜莎夫人亲手给小法洛莎缝了农妇的白头巾以及褐色裙子,让她套上,以免弄脏。她的手白天用来扛锄头和弓箭,晚上则用来翻书,随着在荒野中生长,整个人也越来越古灵精怪,活力分毫不减,反倒越来越有能量。
每当她自顾自地离开家到河谷其他地方去探险,房间就留给了玛杜莎夫人以及徐炀,玛杜莎夫人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而徐炀也知道这是重要的弥补。
玛杜莎夫人原先的结局不可谓不悲惨,只有在这虚幻的记忆世界里,他们才能够重建一段弥足珍贵的记忆。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小法洛莎坐在河谷中央蔚蓝的长河边上,双脚浸在水中。
“记忆就像河一样。”小法洛莎回头跟徐炀喊。
“是的,就像河一样!你想起什么了吗?”徐炀走到小法洛莎身边。
“我是从书上看的,不是我想的。书里面记载着更多秘密,更多事情的答桉。”小法洛莎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用双脚拨动着水底的彩色石头。
“我们买的书你都看完了吗?都记住了吗?”
“是的,哪里够啊?还要更多!我还想看更多的书。”小法洛莎抬头说。
“这个时代,只有教会收藏着足够多的书籍。”徐炀忽然意识到,这是把小法洛莎的经历和她未来的人生轨迹接上的完美时刻。
“加入教会的魔女要做什么?”
“看书,诵经,扫地,清理田地里的哥布林,调查超自然现象什么的。”徐炀回忆法洛莎本人当初跟他说过的话。
“听上去很有趣呢。”小法洛莎眼前一亮。
“教会是个用来过渡的好地方,他们和魔女互相支持。也不像魔女评议会那样的组织,进去后就会被最强大的魔女议员操控。”徐炀循循善诱。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小法洛莎观察徐炀,“你知道我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你会成为超越所有魔女的魔女。”徐炀蹲下来打量小法洛莎,“你会成为她们的希望!你想成为所有魔女的希望,引领她们前进吗?”
“嗯!”小法洛莎勐点头。
她身上脏兮兮的,内心却纯洁明亮,这里的生活已经洗去了小法洛莎心里的怨愤和暴戾。
一个村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村姑即将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河谷,前往塞纳河岸奥尔仙安的礼拜堂。
徐炀本打算让小法洛莎再适应几个月再动身离开,但玛杜莎夫人却很殷切地催促小法洛莎走,迅速为她整理了长途旅行需要携带的食物和包裹。
“你不跟我来吗?妈妈?”小法洛莎迟疑,看玛杜莎夫人将所有东西整理妥当。
“不,孩子,他们不需要我,而且所有自愿加入教会的神仆都会得到最好的款待。”玛杜莎夫人笑着说。
“哦!但我还会回来的,妈妈,等我在那边安顿下来,找空了我就跑回来,我很擅长跑的,我跑的很快。”小法洛莎认真地说。
“妈妈相信你。”玛杜莎夫人语气温柔。
是夜,玛杜莎夫人照旧来到徐炀的房间。
她将房门关好,笑着看向徐炀。
“我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不跟小法洛莎一起去……”徐炀迟疑。
“因为她可能会有些紧张,如果接下来我一直跟着她的话……”玛杜莎夫人叹气。
“紧张?”
“她要有个弟弟妹妹了。”玛杜莎夫人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