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马小乐很干脆,林佳萍这么不相信他,他觉得有点羞辱,心里忿忿然:娘的,不就站个柜台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我可说了,你要是掏不到东西怎么说!”马小乐的表情很认真。
“掏不到就掏不到呗,咋了,马小乐,掏你下口袋不可以么!”
马小乐想了想,干脆不犟了,要不等会林佳萍生了气不卖塑料布给他可就不好了:“行,林大姐,你掏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不掏我也要让你掏掏看!”马小乐半真半假地说。
林佳萍其实心眼不坏,就是个直性子,听马小乐这么一说,林佳萍赶忙弯腰伸手去掏马小乐的裤袋。
“咿,沒有啊!!”林佳萍在马小乐左右裤袋里掏了掏,啥也沒掏到:“不对啊!刚才我倒的时候明明摸到了么,怎么现在又沒有了!”林佳萍百思不得其解。
马小乐一听林佳萍这话,算是彻底明白了,肯定是刚才她摸到了自己的那东西,误认为是一大卷松紧带了,想到这里,马小乐心头一计,想捉弄下林佳萍,便故意掀起上衣,露出裤腰以下:“林大姐,你看看,啥都沒有吧!”
这一掀不要紧,林佳萍一下看到了马小乐的裤裆,鼓起那么大一团子:“那里是啥,是不是松紧带!”
“不是,绝对不是!”马小乐故意神色慌张起來,把上衣放了下來:“怎么可能会是松紧带呢?”
马小乐越是这样,林佳萍就越觉得有鬼,非要看不可。
“好吧!林大姐,那我丑话可说前头了,你要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你自己去掏掏看!”马小乐两手抱着膀子,眯眼看着林佳萍。
林佳萍伸手刚要去掏,突然又缩了回來:“哼哼,你这小子,不老实,想让我掏你裤裆啊!你那点东西还不够我半个巴掌的呢?”林佳萍好像是在审问犯罪分子一样对马小乐道:“自己动手,掏出來吧!别犟嘴了!”
“林大姐,我掏可以,不过你可不要大呼小叫的!”马小乐开始解腰带。
“我不叫,你把松紧带交给我就可以了,想从我这里搞东西,沒门儿!”林佳萍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看着马小乐,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林佳萍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大姐,看清了吧!我可沒拿你的松紧带!”马小乐得意地束好了裤子。
“沒……沒拿!”林佳萍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回答着:“马小乐,你……你沒拿!”
马小乐有种报复的快感,径自先走了,林佳萍跟在马小乐后头,穿过昏暗的廊道,进了小门,來到了卖东西的大筒子间里。
马小乐很自觉地蹦到了柜台外面:“林大姐,算算多少钱哪!”
林佳萍拉过算盘噼里啪啦地一阵拨弄,看得出來,她有点慌乱,不过慌乱归慌乱,但眼睛却时不时瞄着马小乐,心里还在纳闷,这小伙子,大的很,林佳萍想知道马小乐是哪儿的,算盘扒弄到一半就开口问:“马小乐,你是哪个村的!”
“就这个同墩村的,沒见过!”
“撒谎吧你,我在同墩村从來就沒看到过你!”林佳萍很肯定地说,马小乐和林佳萍嘴里的同墩村是沙墩乡驻地的村子,村子和乡驻地就一条大路相隔,村子在大路南,乡驻地在大路北,这条大路和村里的中心街构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就是沙墩乡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了。
“你沒看到过我并不能说我不是同墩村的,林大姐,你快算账啊!等会就要拉走了呢?”马小乐想急急林佳萍,不告诉她。
一说起算账,林佳萍嘴角一挑笑了起來,头向前伸了伸,小声道:“告诉我你是哪个村的,我给最便宜的价!”
马小乐一听,眼珠子一转,嘿嘿!这是好事啊!“林大姐,最便宜能便宜多少啊!”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林佳萍转头看了看旁边,供销社的柜台长着呢?有六七十米,营业员有七八个:“当然不少了,保证是最低最低的价!”
马小乐一下乐开了,小声对林佳萍道:“小南庄村的,就从你们供销社门前的大路一直向东,下两个陡坡,不过河,第一个村子就是,怎么,林大姐,有空到俺村里做客!”
“我哪里有空去你村里!”林佳萍心直口快:“不过你要是闲着沒事,來乡里玩玩,可以到你林大姐这里來看看,兴许买点东西还能便宜不少呢?”
马小乐一阵高兴:“行啊!林大姐,有空我一准來,來看看我的林大姐是不是还那么好看!”
林佳萍呵呵地笑了,马小乐还想再说几句,可刘长喜过來了,满面春风,马小乐看他的神态有些像刚爬过母狗的公狗:“长喜,在哪转了一圈!”
刘长喜摸了摸头发,甩了甩:“沒看到么,在理发店洗了个头!”
马小乐想问刘长喜是不是去理发店快活了,可碍于林佳萍的面沒好意思:“有你的,來,赶紧把塑料布装车回去吧!”
一阵忙活后,马小乐坐上三轮车走了,林佳萍在柜台里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向林佳萍挥了挥手,她的脸上才露出点笑容。
“长喜,刚才沒好意意思问你,你说,你是不是在理发店睡女人了!”马小乐嘿嘿笑着问。
“去,我睡啥睡,想睡口袋里的钱还不够呢?”刘长喜笑呵呵地说:“无非就是说说话过过瘾,顶多也就是捏巴两下而已!”说到这里,刘长喜突然不笑了,很认真地说:“刚才我在那一片理发店里好像是看到村长的影子了,不过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他!”
“村长,你是说來赖顺贵!”马小乐瞪大了眼睛。
“对,只是一闪,等我过去找他时就沒了影子!”刘长喜的话是随意的,不过马小乐听起來却是有道道的,估计是赵如意兑现诺言,请他去找理发店的**了,马小乐又想起下午在村部里那一幕,赵如意和赖顺贵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大概就是那事了。
不过马小乐沒对刘长喜说,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赖顺贵恼羞成怒起來对他是不利的。
三轮车上放了好几大卷塑料布,不怎么颠簸了,马小乐坐在塑料布上,挺舒服的,心里却盘算开了,省下的那几十块钱是自己留着,还是放到节余款里头呢?他左右寻思了一会,琢磨着得攒钱到时出国治病,可又觉得乡里乡邻的也都不容易,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钱充公吧!
车子进了村子,马小乐让刘长喜直接把塑料布拉到果园子里,这样明天用起來也方便。
一切拾掇好之后,马小乐才回村里吃饭,马长根早已回來了,正在杀鱼宰鸡准备明天的宴请呢?
灶屋里已经飘出了阵阵肉香味,马小乐忍不住咬了咬牙根,咽了口酸水:“爹,今晚做啥好吃的了,这么香!”
马长根笑嘻嘻地抬起头:“我把猪后腿肉割了一块,让你妈炒了,怎么说得对得起自家人啊!得先尝尝!”
“呵呵,那是那是!”马小乐摇头晃脑地进了灶屋:“妈,肉熟了么!”
“还沒熟透呢?怎么,馋虫子上來了!”胡爱英心情很好,请村里干部喝酒虽然是花钱的事,可那也是有面子的,是件好事。
晚饭吃的很尽兴,马长根差点又喝多了,要不是胡爱英说明天要敬酒,有的喝呢?马长根是不肯松酒瓶子的。
马小乐对这事不插乎,只顾闷头吃饭,早早吃了去果园子里歇着,明天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