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不大,但马小乐还是吓了一跳:“顾大姐,搞啥呢你,也憋急了!”
“急啥啊!我出來看看你!”顾美玉的眼睛一直看着马小乐,似乎觉得他马上就会转过身來,但马小乐沒有。
顾美玉见马小乐沒那个意思,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顾大姐,赶紧回屋喝酒吧!”马小乐拍拍衣服前襟,和顾美玉进了院子。
“小乐!”范宝发看样子酒是喝得有点高了,他酒量不大,一边招手一边喊:“干嘛呢?和顾美玉干啥去了,还不快回來喝酒,都在兴头上呢?”
马小乐被这么一问有些不自在:“我那不送金柱的么,这就來了,我才刚喝了一点呢?下面有的是酒,你就等着吧!我敬你六杯!”
“六杯,呵呵!”范宝发笑了,有点迟钝:“那我就先溜回去了,六杯我还不当场就倒么!”
“倒,倒就算不错的了!”顾美玉坐回了位子:“怕就怕当场拉高屎,就在酒桌上,一张嘴哇地一声就吐了,那高屎拉得可真叫一个蔫字!”
“哈哈……”赖顺贵听了顾美玉的话大笑不止:“哎呀,美玉啊!我看那不是拉高屎,而是喷高尿呢?”
“哈哈……”满屋子人大笑,顾美玉沒准备,一时脸上泛起了红:“赖顺贵,看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敬你三杯子酒,今天就让你喷高尿去!”
“好好好,我喷我喷,你让我喷我还高兴着呢?”赖顺贵端起酒杯“滋”地一声喝了透底。
顾美玉给他倒上第二杯,还沒端起來,门口就炸开了一个声音:
“妈了个笔的,狗日的曹二魁你今天不给马大磕头我就拧下你的脑袋!”金柱扭着曹二魁的胳臂进來了,像公安押解犯人似的。
“金柱金柱,轻点,我听你的就是了!”曹二魁疼得龇牙咧嘴。
马小乐一看,这金柱也太猴急了,这么快就把曹二魁弄过來了:“金柱,你得把话说明白了,这事可不是我让你干的啊!”
“不是不是!”金柱一说一歪头:“我是看事不服,治治这狗日的!”
田小娥也跟在后头,满脸的恐慌,可不敢靠前,她在家里阻拦时已经被金柱蹬了个四脚朝天了,田小娥一见胡爱英,赶忙跑过去:“嫂子,你说说情,算了吧!你看我对你家小乐也不薄,昨个晚上我还來通风报信呢不是!”
胡爱英也有点过意不去,对金柱说:“金柱,你先放开二魁吧!你看他疼得那个样,怪可怜的!”
金柱看胡爱英发话了,又瞅瞅马小乐,松了手,曹二魁赶忙揉着膀子,哎哟哎哟地哼唧着。
“磕头磕头!”金柱照着曹二魁的屁股踢了一脚。
曹二魁很难为,当着这么人的面,实在是抹不下那个脸,要是沒外人,说不定也就跪了,马小乐也有分寸,不过他想急急曹二魁,看着他不说话,田小娥看这场面,立刻跑到马小乐跟前:“小乐,來,我跟你说句话!”
马小乐跟田小娥到了院门口,田小娥小声说:“小乐,以前你不是要上门骑我的么,我同意了,给你骑一回,可你别让二魁下跪了,要不以后他在村里还怎么呆呢?他的岁数可比你大多了,而且论起來,他还比你长一辈呢?”
马小乐一听笑了:“什么?你要给我骑!”
“是啊!”田小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要不两回也中,咋样!”
马小乐依旧是笑:“嗯,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打你的脸,等我觉得合适的时候,我就去你家,当然,也有可能要你到果园子里!”
“中中!”田小娥显然是很高兴,田小娥跑到曹二魁跟前:“行了,回家吧!沒事了!”
曹二魁一听,赶紧扭了身子要走,可金柱还不知道是咋回事,一把将曹二魁拉过來,抬手“咣咣”就是俩耳刮子:“妈了个笔的,一声不吭就要走!”
曹二魁一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不是说沒事了嘛!”
“谁说沒事了!”金柱瞪着眼:“你女人说沒事就沒事了!”
“行了,金柱,这次就饶了二魁吧!要是再有下次,抽他的筋、扒他个皮!”马小乐恶狠狠地盯着曹二魁说,曹二魁吓得一个哆嗦。
“马大,既然你发话了,那就算了!”金柱提了提袖子:“二魁狗日的,听到了么,要是你再不老实,我扒你个皮,抽你个筋!”
“我还哪里敢不老实呀!”曹二魁小声嘀咕着,和田小娥朝外走,刚走到门口,金柱又喊开了:“给我站住!”
曹二魁小腿一软:“怎么,反悔了!”
“不是!”金柱走上前两步:“刚才我说错了,马大说是先抽筋后扒皮,而我说的是先扒皮后抽筋,得改正一下,是先抽筋后扒皮!”金柱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马小乐:“马大,我觉得应该是先扒皮后抽筋才对!”
马小乐想笑,所有的人都想笑:“行行行,那事你看着办,怎样方便怎样來!”马小乐点着头说。
“那行!”金柱又对曹二魁道:“还得再改正一下,还是按照我说的,先扒皮,再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