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马小乐大幅度地摆着手,伸手去拿香烟,可脚下不稳当,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幸好有椅子背撑住,算是沒趴下,柳淑英一看,又上前來扶,马小乐还是挥手打开:“我说了,你别扶我!”
按着椅背站稳了,马小乐抽出一根烟点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斜眼看着柳淑英:“柳淑英,你是我阿婶,可我从小就喜欢你,到现在也是!”
柳淑英眨巴着眼,沒说话。
“可是我就看不惯你对别的男人那样!”马小乐越说越來劲:“他庄重信不就是个小书记么,咋了,还牛逼到天上了,值得你那么去将就他么!”
“小乐你瞎说些啥!”柳淑英沉下脸來:“我咋将就他了!”
“你知道!”马小乐吐着酒气。
“他沒对我怎么样!”柳淑英被说得急,一急就要生气。
“沒有!”马小乐一个冷笑,明显是不相信。
柳淑英听到这里都气得发抖,她想在马小乐脸上狠狠掴一巴掌。
不过忍辱宽容、不争好强一直是柳淑英的秉性,她咬了咬嘴唇,直到苍白的牙痕久久地印在上面,看着马小乐的醉样,柳淑英深深呼吸了一下,思绪沉了下來,她明白,马小乐之所以说出这种话來,那是因为还十分在乎她。
心情的变化很奇妙,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想到这些,柳淑英的气很快就消了,再看着马小乐那醉醺醺地胡言乱语的样子,很是让她有种满足感。
“瞧你,不说话了!”马小乐扶着椅子,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柳淑英点着:“柳淑英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真正的想的女人就是你,那年在玉米地里之后,当时还沒什么想法,可现在我有了,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再压到你身上去了,包括那个赵,赵如意!”
门口传來了食堂员工的说话声,是來收拾桌盘的,柳淑英一看这场面可不行,万一马小乐还是醉话胡话连串,那可是要惹麻烦的,情急之下,柳淑英端起个茶杯子:“嘙”地一声把水泼在了马小乐脸上。
马小乐被这么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看推门进來的两个女员工,又看看端着茶杯装出一脸怒气的李淑英,只听得柳淑英说道:“不能喝这么多酒还偏喝,赶紧会宿舍歇歇去!”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的表情,还真么见过她这么大火气,不作声了,心想自己说了些啥呢?咋会让柳淑英也发了脾气,马小乐低头不语,朝房间外走去。
“我表弟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去,你们慢慢收拾!”柳淑英对两个员工说着,跟马小乐走了出來。
一路上也沒说话,马小乐一直琢磨着刚才和柳淑英说了啥,还真是记不起來,直到进了宿舍关上门,才问刚才都说了些啥,柳淑英假装生气的样子坐在床边看着马小乐,看得他有些心慌。
“你刚才说话太难听了知道么!”柳淑英开口了。
“说啥了!”
“那些话肯定是你平时想说而沒说出來的,结果喝多了就一股脑地吐了出來!”柳淑英胸口起伏着:“那庄重信确实沒多我做过什么?而且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做什么?”
柳淑英这么一说,马小乐大概明白了刚才说了些啥话:“可是阿婶,我见你平常也沒表现出來啊!反而好像还很喜欢和他聊來聊去似的,我一见着就生气,我一气了就不爱搭理你!”
柳淑英果真是要舒心了,看來马小乐沒有因为做了乡政府的秘书而改变,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一直都感觉马小乐在暗暗和她较劲,较劲的原因就是因为庄重信。
看來有些话是得说明了,柳淑英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对马小乐讲了,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不想让庄重信因为她的厉声呵斥而迁怒于他,马小乐听了默不作声,想來是他错了,其实之前似乎也点到过这个方面,但沒在意。
“阿婶,是我沒用脑子,沒把事想透了!”马小乐诺诺地说道:“不过你也沒对我讲清楚啊!”
“你说凭你那活络的脑子,还用我点那么明么,那次我在橱房间切菜,你抱着我干过瘾,我不是说要被庄重信看到了对你不好么!”柳淑英用埋怨的口气说着,眼神却是极其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