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一个女人打的。
甄有为一听,立刻眉飞色舞起來。
女人叫贺红梅,一家小酒店老板,因为一次店里价值十多万的电器被盗,甄有为率队仅用一天半时间就将犯罪嫌疑人擒获,所以贺红梅就认识了甄有为,几次三番要他为吃饭,但都被甄有为拒绝了,后來,甄有为有几次到贺红梅的饭店请客,结果都被贺红梅免了单,搞得甄有为对贺红梅也另眼相看起來,贺红梅是什么人,很平常,早年是个太妹,还吸过毒,后來戒掉了,洗心革面重做人,就开了家小餐馆,辛辛苦苦几年后,把小餐馆改成了小酒店,贺红梅为啥对甄有为挺上心的呢?其实也沒啥,就图他的身份,因为贺红梅的交际圈子里沒啥正经人,经常有些人白吃白喝不说,还找茬闹事,弄得她焦头烂额,甄有为的出现,让贺红梅看到了机会,能认识县公安局的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后來甄有为还真被她认识上了,一口一个大哥,喊得甄有为心里酥酥的,所以他对很红梅的事情也是相当照顾,多次为她出面撑腰,解决了不少麻烦事,这贺红梅从中尝到了甜头,深感甄有为是个靠山,再加上她也是个性情中人,一來二去,钻到甄有为的怀里去了,每次弄得甄有为神仙似的快活。
所以甄有为一接到贺红梅的电话就按捺不住。
“红梅!”甄有为:“好长时间沒接到你电话了,晚上有空沒!”
“甄大哥,正好我找你也有点事情,那晚上找个地方吃饭吧!”贺红梅笑吟吟地说。
“还找地方!”甄有为哈哈大笑:“就到你的饭店就可以了!”
“换换环境嘛!”贺红梅的口气有点发娇。
贺红梅一发嗲,甄有为就受不了,忙说行,地方随她选,贺红梅说行,那就晚上七点,到市民广场边的小巷子里去吃烧烤。
甄有为沒有不同意的,放下电话,就开始琢磨晚上该怎么搞了,想來想去,最近不太方便,还是在他的警车里比较安全。
主意一定,甄有为又开始考虑案子了。
甄有为虽然想栽赃陷害马小乐和关飞,但他还是想把案情搞清楚,确切地说,是想找到真正的案犯汪连生,能抓住教育局局长的把柄,那可是一个极为丰厚的资源。
所以,事关重要的环节,甄有为总是一个人进行,他想彻底控制主动权,比如再一次找江蔓香谈话,甄有为沒有叫上闫波,他单独行动。
下午,甄有为又找到了江蔓香,结果甄有为还沒有开口,江蔓香就慌里慌张地说:“公安同志,我真的沒有偷那笔钱,只是粗心忘记锁抽屉,被别人钻了空子,不过,我也是有责任的!”
江蔓香表现让甄有为纳闷,但同时也更加肯定,江蔓香和丢钱的事铁定是有关系了,而且还可以推断,汪连生必定是同谋,因为凭江蔓香这样的胆量和心理素质,一个人是绝对不敢下手的:“我并沒有说你偷那笔钱,只是找你了解情况而已,至于你说你有责任,那不是我们的事情,追不追究要看你们单位的意见了,我们公安机关只负责抓偷钱的案犯,你知道,公安机关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人!”
江蔓香的身体有点发抖,两手直搓,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见此情景,甄有为心里乐了,很快就结束了谈话,他觉得只要对江蔓香进行一番突审,凭借他多年的办案经验,肯定能把她给审出來,连并汪连生,不过,甄有为现在还不想那么做,他想过了今晚,与贺红梅一番逍遥之后,明天养足精神再去突审江蔓香,然后找汪连生抖底。
得意忘形,祸患无边。
千古有训。
甄有为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别人给盘算了。
晚上,甄有为与贺红梅在市民广场小巷子里,吃喝完毕,一同走到远处停车的地方,甄有为美滋滋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贺红梅也很娴熟地爬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刚坐到位子上,贺红梅就仰面朝后倒着,嘴里喃喃地说啤酒喝多了,有些发昏,感到很热,并扯开了衣服上面的几粒扣子。
甄有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虽然与贺红梅已经远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不喜欢开门见山直捣,他比较倾心剥茧抽丝最后再痛快淋漓。
贺红梅知道甄有为的这个嗜好,所以每次开始都不是那么强烈,她继续装醉,又解了两粒扣子,还把鞋子脱了,先是蜷在座位上,后又伸腿翘在车前挡板上。
甄有为心里嘿嘿直笑,他觉得应该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做这种事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车子行到城区边缘,空阔的大路上沒有什么人,前面还有一段路的路灯沒亮,甄有为把车子开到黑乎乎的路边,停稳,转身对贺红梅轻轻地说:“红梅,喝多了么!”
“不,谁说我喝多了,就是感觉火热!”贺红梅呼吸急促起來。
甄有为一脸银笑,伸手摸了摸贺红梅的额头,说:“还好,头不热,要是上了火就有点麻烦了!”
“火在我心里,不在头上!”贺红梅低语。
甄有为心中一颤,又一伸手,揽住贺红梅,急促地道了一声:“红梅!”
贺红梅赶紧顺水推舟,身子一扭,扑进了甄有为的怀里,像蛇一样紧紧贴住了。
此时的甄有为也不再掩饰了,慢慢翻过身去……
可是车内空间不太足,甄有为折腾不开,几次将头撞在车顶板上。
“上來上來,你上來!”甄有为撤身躺回主驾的位子上,拉着贺红梅让她骑上去。
贺红梅笨拙地挪动着身子,就在要绕过手刹的时候,车前突然却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亮。
“不好,有人拍照!”甄有为一惊,把贺红梅一推,打开车门就想下去,可一想自己正光着身子,旋即又回來蹬上裤子、套了衣衫。
等他再出來的时候,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哪里能看到有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