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爱,就被他摧残到去了半条命,就在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的时候,又是这个男人伸手拉了她一把。她遇上他,却不知是福是祸。
不管怎样,她都是躲不过的。
陌笙箫知道,她收不住他的心,到头来,总归是要失去的。他抽身容易,可笙箫却已经难以自拔,她贴着聿尊的侧脸,这时候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在飞蛾扑火,她圈紧双臂,也不知,扑火的那一刻,会不会很痛?
“如果我们分开了,我希望你可以忘记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我也会忘记你……”
聿尊埋首在她颈间狠狠咬了一口,笙箫痛地退开身。
“就算你走了,都不能忘记我,笙箫,你想这辈子都和我撇清关系,你想得美。”
陌笙箫手掌按住颈部,“就算你厌倦了我,我难道还要记住你吗?”
聿尊伸出大掌,揉在笙箫胸前,“记在这儿,哪怕是最痛的回忆,你也要记着。”
“你就这么霸道吗?”陌笙箫喉间哽咽,眼圈瞬时泛红,“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忘不去,就会被痛死,折磨死?”
聿尊抬起头,这才发现她神色不对劲,他拉过笙箫的手,“让你记住我,就这么折磨你吗?”他给她的,有那么痛苦吗?
陌笙箫无所适从,她的心现在就开始在隐隐作痛,她背过身,将后脑勺枕在聿尊肩膀上,“聿尊,你当时为什么会看上我?”
“因为你看着让我舒服。”
笙箫闭起双眼,男人觉得不该浪费了这大好光景,他细碎的吻一一落在笙箫颈间,煽风点火。
陌湘思被带上车时吓坏了,她惊慌失措,“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她人际圈子狭窄,按理说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
几人没有说话,而是将她带到了一家豪华的私人医院,房车进入地下室,她被扛着走进电梯,电梯在顶楼停住,陌湘思胃部被顶着,难受的直想吐,“放开我,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啊?”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尔后,便是轮子在地上拖动时发出的噪音,湘思被男人用力丢下来,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四肢就被几人捆绑在手术台上,她睁开眼,头顶一盏手术大灯直照的她眼睛刺出泪水。
这是哪?
她怎么会在手术室?
陌湘思害怕的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戴着口罩,湘思看不请他长得是何模样,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出,他至少有185的个。
“你们是谁?想干嘛?”陌湘思自从腿残疾后,对医院的手术台无形中有了一种挥不去的恐惧。
男人挥下手,手术室内瞬间便走得只剩下他一个。
湘思见他靠近,害怕的一个劲摇着头,“不要……”
“别怕。”男人嗓音充满磁性,口罩外,只能看见他一双幽暗的眸子,又细又长,陌湘思不禁想到了聿尊,他们的眼睛如此想象,定不会是个好人。
“我没有得罪过你,你想做什么?”
男人的大掌落下,拍在陌湘思小腿上。她惊得差点弹跳起来,他手掌顺着她腿侧向上,很快来到她并拢的膝盖处,“我是给你来治腿的。”
“不要,我不要你给我治,我自己有医生。”
“你这是看不起我了?”男人手掌稍一使劲,就将她的双腿打开,他一路抚摸至陌湘思腿根处,她又急又羞,面色涨的通红。男人一双眸子依旧幽静淡薄,他抽回手时,在她腿侧不经意拧了下。
湘思吃痛,却咬着牙忍受,她隐约意识到这事和聿尊脱不了干系,她从没有得罪过谁,除了他。
“我……我的腿治不好了,你放我回去吧。”
男人随手从边上抽出一把手术刀,他带着白色橡胶手套,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将他眼里的嗜血残忍的抽剥出来,他稍一使劲,就将陌湘思一条裤腿割开。
她吓得面色煞白,嘴唇哆嗦,“救,救命啊——”
男人将她两条裤腿全部割至大腿处,隐约,能看见里面黑色的底裤。
冰冷的手术刀抵着她白皙的腿部,湘思全身颤抖,就连两条腿都不可抑止地在抽搐,她恨不得立即爬起来跑出去,可她料准了对方是聿尊的人,若真被聿尊证实了她的腿已经好了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陌湘思怕地哭出声来,“你,是谁?”
“你说你的腿治不好了,是么?”男人将手术刀平躺着在她腿上滑过,“我有个法子,要不要试试?”
“不,我不要试,放开我——”
“残废了这么久,听到有希望站起来,不该是满心欢喜的吗?”
陌湘思几乎就要被逼疯了,她双手用劲挣扎,却被绑住了动弹不了,“救命——”
手术刀稍一倾斜,在她腿上划过,带着一道血痕,鲜艳的血立即渗出来,从她腿上淌落,滴在湘思身下洁白的床单上。
“啊——”
“残疾了还会痛吗?”
陌湘思惊呼,“我好怕,放了我吧。”
“你说我一刀一刀割下去,能在你腿上割多少道呢?”男人手中锋利的手术刀在湘思面前来回晃动,她更加确定是聿尊派来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专门对付她的腿。
“是聿尊让你来的吗?他究竟想怎样?就算你在我腿上割一千刀一万刀也没用,他这么对我,笙箫知道了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男人手术刀唰的又是一个用劲。
真麻烦。
他就不信一百刀下去她还能忍得住,可陌湘思说的对,聿尊只是让他试探出她的腿是否残疾,并没有让他惹事。徐谦拿起边上的纱布擦拭着宝贝手术刀,他眉头不由扬起,这女人倒还有几分忍劲。
陌湘思全身是汗,她惊恐不已,咬着牙忍住痛,就算她现在起来了,也逃不出去,还不如假装到底。
徐谦走过去将她手腕上的绷带割开后,转身欲要离开。
“放我走——”
男人头也不回地出去,并将手术室的门带上,陌湘思双手忙遮在脸上,她就这么被人丢在了里面,冰冷的床上残留着她干涸的血渍。她刚要撑起身,却又躺了回去。
聿尊想要揭穿她,完全是为了笙箫,既然如此,他就应该顾及笙箫的感受,至少不会伤害她。陌湘思躺在手术台上动也不动,保不准,这里都被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最终逃不过聿尊的眼睛,湘思紧咬下唇,就当自己真是残疾了,爬不起来。
她双手握成拳,对聿尊滋生出一种浓烈的恨意,陌湘思既害怕,又觉得羞辱,而这会,她的妹妹却享受着海风,完全没有顾及到她。
湘思眼角淌出泪水,在空旷的手术室内大声哭出来。
陌笙箫醒来的时候,早已被聿尊抱到床上睡觉,她伸个懒腰,整个人趴在床上,姿势慵懒而惬意。
二人吃过早饭后出了海,聿尊特意租了一条游艇,笙箫跟着他走上甲板,她只知道这条游艇很大,她双手握住栏杆,能听到下面海浪击打船身传来的声音。
聿尊走到她身边时,递给她一杯红酒,笙箫向来不喝酒,今天却不一样,她接过手,放在鼻翼间闻了下,“怪不得你们都喜欢喝,其实红酒香味醇厚,闻着就想醉了。”
聿尊薄唇轻启,啜了一小口,陌笙箫站在他前面,迎风飞扬的发丝都落在聿尊脸颊上,他身子紧挨过去,将笙箫抱在怀里,“开心吗?”
她点了点头,“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想过,等我有钱了,就带着爸爸妈妈和姐姐出去旅游,我妈喜欢北京,她就想去长城,我爸总说她也不怕累的腿瘸。我爸就喜欢苏州,他喜欢园林,那地方据说很美,宜静宜动。而我和姐姐,都喜欢看海,我们还说,等哪天来玩了,就要捡好多好多贝壳,反正不要钱……”笙箫说到这,嘴边漾起抹浅笑,她侧过去挨着聿尊的脸,“没想到,我第一次出远门,竟然是和你一起的。”
聿尊将杯中的红酒饮尽,陌笙箫神色有些激动,扬起细长的脖子喝了一大口,当即就呛得直不起腰。
男人将她手里的酒接过去,他一手搂住笙箫的腰,另一手拉起她的手,指向远处,“那儿就是我们来时的海滩,”她握着她的手指向另一边,“那是住的酒店……”
“那,海上是不是真的有海鸥?”
聿尊拉着她指向上空,“有,就在这。”
“真好,”笙箫展颜,笑容温暖,“我好像都能看到一样,聿尊,我看见你笑了。”
他拉住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对,我是笑了。”
两人站得累了,便躺在甲板上。
笙箫挨着聿尊,很久之后她回忆起,总是能想到聿尊给她的这三天,她尽管眼睛看不见,却是最开心的。
傍晚的海景是最美的。
夕阳合着晚霞将海平面分割成一道一道,三三两两挽着手的情侣正在海滩边散步,也有人弯腰正在捡贝壳,海边架起一团篝火,笙箫和聿尊以及好几个人围坐着,火苗燃烧起来,映衬出每个人脸上的安稳舒适。
笙箫头枕着聿尊的肩膀,这儿没有人认识他们,她和聿尊就像是最平凡的情侣那般挨着,陌笙箫双手抱住膝盖,不远处还有烧烤摊,各式海鲜摆满烤架,飘过来的香味令人不由十指大动。
她有些醉了,眼睛微微眯起,双颊酡红,还带着白天未醒的酒意,聿尊本来就是打算带她出来散散心的,没有想到这儿生活节奏缓慢,舒适的令他几乎也有些想卸下防备。
三两个小孩正在沙滩上玩球,夜风袭来,海水卷着浪花,一簇簇拥挤过来。
“啊——”
祥和宁谧的气氛陡地被一声尖叫划破,正在浅水区游玩的人群纷纷散开,朝着岸边跑来,“死人啦——”
聿尊起身望去,只见有一角海水已经被染红,海浪簇拥着一人正将他卷在沙滩上,人们吓得拔腿就跑,笙箫紧张地拉住聿尊的手,“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语气很淡,拥着笙箫站起来。
好多人聚过去看热闹,陌笙箫听到耳边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也听见有人在喊出事了,她目露恐惧,聿尊搂着她的肩膀一路朝酒店走去。
经过人群的时候,男人驻足望去。
沙滩上躺着的人已经死了,右腿大动脉被割,这会还在汩汩冒出鲜血,应该是刚被割不久。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女人,拨开了人群扑过去,“老公,老公,你醒醒啊——”
“救命,救命——”
有人掏出手机报警。
笙箫害怕地紧缩在聿尊身边,被害者岁数不大,不满十岁的女儿跟在后面喊着爸爸,晚风拂来,空气中却带着血腥味,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清新自在。
“我们回去吧。”聿尊牵起笙箫的手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海平面上悄然探出一个脑袋,女子将沾着鲜血的刀子丢入海里,她一头长发顺着海面平铺开来,她刚要重新潜回去,就望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他!?
女子刚要细看,聿尊搂着笙箫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别离笙箫72类似爱情的甜蜜
回到酒店,笙箫洗了澡出去,房间内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聿尊,你在哪?”
“我在阳台。”
她摸索着走出去,刚来到阳台,就闻到了一股烟味。笙箫跟了他这么久,很少看见聿尊抽烟。男人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聿尊,刚才是不是有人溺水了?”陌笙箫听到那个女人和她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没有什么,是比失去亲人更痛的了。她想起当初爸妈走的时候,心里不由一阵难受。
“对,溺水了。”聿尊一眼便看出是被别人暗杀的,而能在海域内潜水杀人的,必定受过特训。
他心情有些烦躁,薄唇抿起了,狠狠抽一口烟。
陌湘思躺在手术台上,又饿又慌,腿上的几道口子力度和长度都恰恰好,到这会已经止住了血,只是腿不能动,一动就痛的揪心。
徐谦将她丢在这一天一夜多,她饿的头脑发昏,她的轮椅和手机都不在身边,陌湘思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手术室内像是和医院的停尸间一样,冷的她全身哆嗦。头顶的大灯刺得她双眼一个劲淌眼泪,湘思可不想和笙箫那样,所以双手便弯起了遮住自己的眼睛。
门口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陌湘思竖起双耳,睁开眼,只见门开了下,走进来一名穿着白衣的护士。
“救命,护士小姐,救救我——”
对方将手里的饭菜放在门口,她同样戴着口罩,双眼只是睨了下陌湘思,“喏,起来吃吧。”
“我腿不好,起不来,你帮我拿过来下好吗?”湘思饥肠辘辘,忙将上半身撑起些后同她对话。
护士双手插在兜内,“起不来就饿着吧。”说完,便转身出去,并将门带上。
“别走——”陌湘思伸出手,一种绝望蔓延至头顶,难道他们真的想饿死她不成?湘思嘴唇干涸的裂开,她舌尖轻舔了下,痛的微微皱起眉头。
尽管饥寒交迫,可陌湘思心里却越发清楚,对方绝对是冲着她的腿来的,门口那么远,她不站起来的话,就别想吃到一口饭,喝上一口水。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湘思躺回去,笙箫说过,最多三天他们就会回来。
三天。
陌湘思硬生生将眼泪吞回去,聿尊摇明了是将笙箫支开,他拿走她的护照,他们一踏上飞机,他就令人对付她。
这会,徐谦正坐在一间装修奢华的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