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笑着迎上去,正要说话,看清那苍白无助的俏脸,顿时滞住。
“小扬,好久不见!”
魏知武看到儿时玩伴,心中惊喜,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表情转换就有些滑稽。
路扬却笑不出来,胡乱点点头走了过去。
感觉到身前有人,魏知秀抬起头,看到有一段日子没见的路扬,她勉强笑笑正要打招呼,一下午的煎熬耗尽了全身力气,脚下就是一软。
路扬忙抢在魏知武前面扶住,入手呼吸就是一顿。
魏知秀细眉柔眸,蜂腰贝臀,本就是比温泉溪还柔媚的美人儿,在药泉附近乡镇早有芳名。
二十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怀里那滑腻的触感,还有钻入鼻孔的体香,让路扬呼吸怎么也平静不去来,忙甩甩头把杂念抛开。
“秀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还不是那狗……”
魏知武的大嗓门戛然而止。
“没事。”
魏知秀拉住愤愤的五弟,拦住了他的话,勉强一笑。
“就是走累了。”
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说什么?
说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一个妖精在县城手牵手,招摇过市?
她当时拦住魏知武不让冲过去,现在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在农村里,这种事闹大了,总是女孩子吃亏。
魏知秀此刻心如死灰,想想那个前几天还甜言蜜语的男子,转眼就和别的女人勾搭,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魏知武欲言又止,路扬也没多说什么,他扶着魏知秀,三人默默回到了魏家老宅。
魏家老宅是普通的砖瓦平房,但在这药泉乡大多还是泥墙茅屋的年代,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
魏家人勤快聪明,又懂种药卖药,经济条件一直比当地普通农民好不少,搁在三十年前那是被打倒的对象,当然和那些几年就窜起来的矿老板暴发户比就要差许多了。
大哥大嫂全家住在重山,二外公魏洪成这时候应该还在田里,屋里只有二嫂迎了出来。
魏知秀已经回复了正常,在二嫂疑惑的眼神里,只说身体不适,回房去休息。
二哥去年刚结婚,路扬和二嫂还是初见,担心她尴尬,待她端来茶水瓜子,就打了招呼让她去忙,他和魏知武许久不见自然要好好聊聊。
路扬先问秀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知武藏不住话,虽然支支吾吾没说个利落,却足以让人明白了,原来是还没成亲的姐夫出轨。
后世从爸妈的闲谈里,路扬也知道魏知秀这段婚姻并不幸福,没离婚但一直没孩子,原本不明白怎么回事,看来缘由早就种下了。
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合适,路扬叹了口气,把话题转了开去。
魏知武今年十八岁,个子不高,但面相很老成,看着像是二十七八的汉子。
看到许久不见的路扬,他虽然一下午心里不痛快,但此刻还是很开心和路扬聊着,从儿时趣事,聊到他去重山的新奇见闻。
魏知武不是读书的料子,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呆着了,做做农活,给大哥二哥帮个手之类的,二外公给他安排的路子是去当兵。
只不过路扬很清楚,五哥可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老成,他那性子在军队根本呆不住,前世在军队里就出了事。
具体的路扬不清楚,那时候他已经在总厂了,反正是提前被发遣回家了。
后来魏知武在家里闷了一年,才开始出去闯荡,五哥性格粗中有细,后来也算小有成就,身家也有几百万。
后世魏家每个人都很关心路扬,五哥几次都让路扬过去帮自己做事,也提过给他钱去开店。
只是路扬虽然混得惨淡,但是心中的骄傲,或者说自卑,却让他选择了自绝于这些亲人,宁肯当宅男混着。
“小杨,你们搬迁快动了吧?”
“嗯,过几天。”
“去城里就好了,羡慕你们,我上次去大哥那边,城里好热闹的!”
说起这个,魏知武一脸向往的神情,随即有些沮丧,他在大哥那里出了篓子,所以才被送回来。
路扬微笑,心中却是一动。
自己才十五岁,赚钱的法子再多,能亲自去做的有限,魏知武就不同了,他有身份证,很多事都能去做。
何况能帮身边人弥补遗憾,早些走上成功的路就容易多了。
“五哥,你也应该去城里。”
留在药泉发展困难太多,这里交通状况差不说,官场和人际关系都很复杂,魏家人心地仁厚,这种环境下很难混出来。
“我?”
魏知武摇摇头,一脸无奈。
“爷爷让我去当兵。”
“哈哈,当兵?”
路扬一拳头砸在魏知武的厚实肩膀。
“五哥不是我说,你这性子耐得住?小时候玩侦察游戏,每次你都沉不住气。”
“……”
魏知武一脸苦相,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路扬眼珠一转,想走迂回战术。
“十月才开始招兵吧,要不过你先陪我们去总厂那边,耍一阵子,到时候再回来。”
路扬心想把人拐过去再说,到时候留下他办法多了。
“这……”
魏知武明显有些心动了,在方凳上转而挠腮,冥思苦想。
“五哥,你先想想,我去看看三姐。”
路扬丢下魏知武,跑到里屋。
这里他小时候来熟了的,驾轻就熟找到了魏知秀的房间。
路扬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皱了皱眉,推门而入。
这时候的农村砖房谈不上装修,魏知秀的闺房虽然干干净净,但面积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连个多余凳子都没有。
进门是一张明代风格的架子床,拉着蚊帐。
路扬走到近前,咳嗽一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于是他把蚊帐拉开了一道缝。
此刻天已经快黑了,屋里又没开灯,只从外面走廊传入一道灯光,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路扬踮起脚,举起手摸索着想找架子床旁边的电灯拉线。
“别开灯。”
一只柔荑拉住了自己的衣服,路扬定住,俯下身把手放在那轻轻起伏的肩膀,忍住滑腻的触感带来的心悸,缓缓拍了拍。
魏知秀抬起头,梨花带雨的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扬扬,姐命苦!”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路扬的心彻底绞住,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房里猛然生长起来。
“秀姐,这婚不结了,跟我走,我带你去重山!”
“……”
魏知秀缓缓抬起头,似乎在咀嚼路扬话里的意思,旋即那圆圆的泪眼瞪得更大了,显然被路扬的话吓到了。
“呃,那个……”
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句话,路扬倍感尴尬,说话也断断续续。
“我意思……这婚……我的意思是,我刚才……让五哥陪我们去重山,我爸还有半年才能过去,我家就我和我妈在那边……多个熟人多份照应,你也可以过去清静清静,可以和我妈住一个房间,我和五哥住一个房间,换个环境就当散心。”
路扬越说越多,反而流畅起来。
“总厂那边找事做也容易,不找事做,那么多人开个馆子也不愁没生意,秀姐你的手艺棒,生意肯定好,我到时候带同事来捧你的场,等生意做大了,就一家一家开分店,到时候开到南隆县城,我家秀姐就是大老板,让那姓刘的气死!”
路扬叨叨絮絮,说完一堆,才发现自己话里语病不少。
还好魏知秀心情很乱,并没发现什么,她呆呆看着路扬。
背着光,路扬的脸看不清楚,但小时候那个跟屁虫,个子居然比自己高那么多了。
“扬扬,你长大了……”
路扬心中一凛,还以为女性直觉有那么厉害,魏知秀幽幽一叹。
“才一年不见,我都比你矮这么多了。”
路扬就笑了,很自然地坐下,搂着魏知秀的纤腰轻轻晃。
“秀姐,我再大,也是孙猴子见观世音,稳稳被你压着!”
小时候他经常这么撒娇,那时候秀姐就抵挡不住,只能答应自己的非分要求。
不过想到小时候曾经的一些非分要求,路扬心火就是一旺,手上感觉更敏锐,纤腰那滑腻的触感就怎么也忽略不了。
“就喜欢耍嘴!”
睨了他一眼,魏知秀有些不满坐着的路扬还是高那么多,倒显得她娇小太多了。
于是魏知秀挺起胸,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搂住路扬的肩膀。
夏日两人的衣裳都很单薄,魏知秀已经发育成熟的柔软雪球,此时就这么毫无顾忌地顶在自己眼前。
路扬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感觉尴尬莫名,想退却又不敢做得那么明显。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也越来越安静。
路扬无法控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合着他的咚咚咚心跳声,就好像冲锋号角声那样越来越激昂。
察觉到路扬的异状,魏知秀心里也乱了,不敢乱动,只是偏头遮掩发烧的耳根。
眼前的异样气氛,有些尴尬,却也很美好,两人都没有主动去打破。
只是很快,路扬就发现自己的小扬扬,好像灌满了雨水的春笋,越蹦越高,直挺挺顶在身前紧贴着的柔软小腹。
魏知秀全身霎时一僵,差点叫出声。
路扬倒显得镇定些,他松开手臂,起身离开了魏知秀的怀里。
“秀姐,你想想我说的那些,我先回去了。”
路扬背影影消失在门外,魏知秀绷紧的身子顿时软下来。
她躺在架子床上,回想起刚才情形,脸上红晕愈发浓重,嘴中呐呐。
“小鬼头,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