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路扬的注意力完全被门上挂着的内衣吸引住了。
这年月乡下当然不要期望有洗衣机,冬天衣服很不容易干,此时那件鹅黄色的棉布内衣还有些湿,愈发显得顺滑如斯,上面没有蕾丝之类花哨设计,可就是那简简单单的夸张尺寸,就足以让三十多岁的宅魂呼吸滞住。
路扬脑子里那感觉有些遥远褪色的****又骤然清晰,某些部位自然也免不了有反应。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路扬屏住呼吸努力回想陆卫央的介绍,想让那不乖的部位安静下去。
用陆卫央的话来说,她妈妈熊春鸳命苦,性格也倔,脾气更不好,属于那种很难缠的老人家。
熊春鸳原本是千盛地区城里人,可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被打入黑五类,父母早早去世,亲戚也不相认,她从小受尽白眼,才十七岁就咬牙嫁给一个丧偶老干部,有了陆卫央和她哥哥陆卫中。
可老干部在陆卫央几岁的时候就去了,熊春鸳的身份自然没机会当干部,只在机关食堂打杂辛苦带着两个小孩。
幸好两个小孩都争气,陆卫央的哥哥陆卫中从小成绩就好,后来熊春鸳的黑五类帽子摘了,他哥哥在恢复高考后考上了重山中专,在这边认识了自己现在的老婆,从此也算平步青云。
熊春鸳也早早带着陆卫央来了重山居住,最早在南江区开的小鸳鸯火锅店倒也做得不错,如今分店都开了不少。
门开了,陆卫央和熊春鸳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路扬总算成功控制了自己的**。
“妈,你来之前为什么也不打个电话,搞什么突然袭击嘛。”
陆卫央的声音带着无奈和撒娇意味,紧紧搂着熊春鸳,却忍不住瞟了眼布帘后面。
此时天还亮,布帘背后动静也看得很清楚,还好没人影,那小子应该躲进卫生间了。
陆卫央随即就一愣,自己的内衣还没收……
“就来看看,这地方有什么好,都说你乐不思家了,你这婚还要不要了?男人不喂饱了,肯定出去……”
熊春鸳边瞪视女儿,边打量这小得可怜的房间,比娘三人在千盛地区家属楼住的还差。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多余的东西和人,背后那些议论看来不是真的。
昨天熊春鸳听到有邻居在议论女儿家事,说什么夫妻感情不好,女的想离婚恐怕是有人了,她是火爆脾气当时就冲上去吵了起来,后来甚至扭打起来。
被赶来的居委会大妈分开后,熊春鸳回到家里越想越来气,今天上午安排好了店里的事,下午就找了个车送自己过来,想看看女儿情况再说。
“妈!”
陆卫央慌忙拉了把自己这口不择言的妈妈,想想卫生间里那小子和自己的内衣,她浑身都不自在。
“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工作很忙,夏伟那边我也说过,我对工作很满意不想调回重山,他不想过就算了。”
把熊春鸳拉到边上坐定,陆卫央撇撇嘴说出了心里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
熊春鸳一愣,没想到女儿居然已经有了离婚想法,莫非真有人了?
“我当初就不该和夏伟结婚,是你们非得让我赶紧结婚,要不现在也没这烦恼,我一个人也挺好。”
陆卫央说着,看到熊春鸳眼睛越瞪越大,连忙用撒娇口吻道:“妈你别管我的事,我会看着办的。”
自己这妈妈吃软不吃硬,而且脾气很倔,陆卫央知道短时间内说服不了,她只得用拖字计。
“芽芽,我不管谁管?你真想离婚啊?要说夏伟那小子我也看着不爽快,你们恐怕没那么容易离。”
熊春鸳开口说出的话倒是让女儿一愣,其实她一开始就对夏伟不满意,自己女儿还不算太老,又没拖油瓶,如今还是正儿八经的镇长,前途大好,离婚也不愁嫁。
“妈!那小时候的名字还叫什么叫,感觉怪怪的。”
陆卫央脸一红却关心起了别的,她随即拉起熊春鸳,道:“不说那些了,你吃了没有?我先带你去吃饭。”
“饱的,我在南隆县城饿得不行,吃了碗面才过来。”
熊春鸳摸了摸肚子,她是饿不得的脾气。
“啊,那……”
陆卫央眼珠转悠,盘算找什么借口把妈妈先拉出去。
“累死我了,我先休息休息,你去忙吧,晚上再说。”
熊春鸳却转身挑开布帘,爬到女儿床上躺着。
“妈,你在这里休息做什么呀,我们去招待所吧,那边床大点。”
陆卫央心抽紧,额头冒汗扫视那关着的卫生间门。
“咋了?老娘想在闺女屋子休息都不成?我今晚还住这里了!快去给我打点热水,去去!”
熊春鸳眼一睁,怒瞪了女儿一眼,这丫头还敢不孝了?
陆卫央骨子里就怕自己妈妈这脾气,她只得满心担忧拿起热水壶赶紧去打水,随后回来看到床上闭眼休息的妈妈似乎没反应,她心里才安定下来。
“回来了?我去找个盆子洗个脸。”
熊春鸳听到动静一下子坐了起来,就想往卫生间走。
“妈,我来就是,你坐着休息。”
陆卫央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抢先进了卫生间,顺手关好门。
“怎么还关门呢?”
门外传来熊春鸳的纳闷声音,陆卫央看着表情似无奈实偷笑的路扬,红着脸闷声道:“我先解个手。”
“以前又不知道关。”
门外传来熊春鸳的嘟哝,陆卫央脸上红晕更盛,还好对面路扬似乎知道分寸,只是笑笑还避开了目光。
“你等等,我找机会送你出去。”
陆卫央收拾好内衣,开了水龙头,借着水声掩护,凑近路扬耳边轻声吩咐。
“其实出去也没关系的。”
路扬却凑过来在自己耳边如此说,陆卫央一愣才反应过来。
对呀,眼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被妈妈看到?
陆卫央想到这里脸色红上加红,她没好气瞪了路扬一眼,都怪这小子穿得很成熟,看着好似快二十岁的年轻人,让她担心被误会。
“等下偷偷再出去!”
陆卫央低声狠狠抛下这句话,赶紧关了水龙头出来,服侍老娘洗脸。
“丫头,你老实跟妈说,你在这边是不是有野男人了?”
熊春鸳丢下毛巾似乎恢复了力气,突然开口询问,目光也锐利起来。
“妈,你胡说什么呢?都说我现在只想工作了。”
陆卫央又急又气,这卫生间里还有个小大人,自己老娘这么一说,她成什么人了?
“娘俩有什么害羞的,你又不是没尝过滋味,一个人不难受?”
眼见女儿虽然脸色泛红,眼神却没有惊慌躲避,熊春鸳心中大定,开心下大大咧咧压低声音挤眉弄眼起来。
“妈!你再胡说我真生气了!”
陆卫央这下子彻底气晕了,自己老娘平时是有点混不吝,可她没想到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自己以后在那小子面前怎么抬头啊……
“好好,你去忙吧,我不烦你。”
熊春鸳眼见女儿真有点生气,她撇撇嘴又躺下,但却精神头十足,翻来覆去根本没有入睡的意思。
陆卫央只得在外面坐着假装翻看文件,快十点才听到里面传来呼噜声。
走到布帘后面,陆卫央看床上的熊春鸳睡得挺沉,她心中一定关灯打开卫生间的门,招手让路扬出来。
陆卫央回头紧张监看着床上老娘,身后男孩来到近前,跨出步子突然一软,整个身子压在自己背上。
这下子动静不小,陆卫央心中一惊,连忙看了看对面床上,好在熊春鸳只是翻了翻身子,没醒来的意思。
夜色中,陆卫央回头瞪了眼脸色抱歉的路扬,还以为这小子在装怪。
随即陆卫央拉着路扬,发现对方脚步不稳,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又冷又湿的卫生间里面罚站了几个小时,腿脚应该都麻木了。
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路扬原本不应该收这个罪。
陆卫央想到这里心中饱含歉意,也不介意路扬完全靠在自己身上,她扶着对方出了房门。
乡镇晚上没什么热闹,这时候领导干部基本都在宿舍里看电视,陆卫央带着路扬到了走廊拐角才彻底松了口气。
“怎么样,腿还好吗?”
陆卫央俯下身,抬头目光柔柔看着路扬,伸手帮他舒缓血脉。
“没事的,这下子我们镇长姐姐可总算拯救‘野男人’成功了。”
路扬稳下脚步先开了个玩笑,他知道陆卫央脸皮薄,一直挂念刚才还不如说破了容易化解尴尬。
“什么野男人……”
陆卫央失笑,白了路扬一眼,脱口而出。
“野男孩还差不多!”
夜色下,陆卫央这娇俏模样,尤其那银光闪闪的丘壑,让路扬心脏不争气的猛烈跳了起来。
相对还没成熟的萝莉,这御姐可真要命啊……
“姐,野男孩口渴了怎么办?”
路扬这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那么丢了出去。
陆卫央想着话里的意思一呆,发现路扬眼神灼灼向下锁定,她低头看到自己大衣下面的毛线衫拉开了不小的孔隙。
由于没穿内衣,雪肌染着银光,耀眼非常,陆卫央呼吸急促起来,心中刹那羞恼交加。
这野男孩还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