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前走,树木愈来愈稀疏了,有很多树看起来很美丽,但结的果子都不能吃。
贝贝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日常生活中用途很广的棕榈树,这片森林里只有松柏科的树木。
这时忽然飞来一群美丽的小鸟,长着光彩的长尾巴,它们东一个西一个地停在树枝上,身子一抖羽毛就纷纷落下来,地面上好象铺上了一层上等的鸭绒。
小怡捡起几根羽毛,看了一会儿:“这是锦鸡。”
“我还是喜欢松鸡和珍珠鸡…”贝贝说,“如果锦鸡很好吃的话…我也可以考虑喜欢它…”
“锦鸡很好吃,它们的肉很嫩…”小怡抬起头四处看着:“这种鸟肯定不怕人,我们说不定可以走过去用棍子把它们打死。”
“真的吗?”贝贝看着小怡,有时候觉得她还是很残酷的,不过想到美味的锦鸡,他立刻操起了木棍。
从草丛里爬到一棵树下,这棵树靠近地面的树枝上歇满了锦鸡,它们专等着吃爬过的昆虫,因为它们就靠吃小虫过活。
这些鸟用它们的毛爪攀着小树枝,停在树上,贝贝站起身来,他用棍子象镰刀割草似的把它们一连串地从树上打了下来,这些锦鸡一点也不想飞走,呆呆地任凭人们把它们打落在地上。
等到剩下的锦鸡要飞走的时候,地面上已经堆了一百只左右了。
“哈哈。”贝贝笑了起来:“这种野禽倒很适合我这种很懒的猎户。只要伸手就可以捕到它们了。”
小怡用柔韧的细枝把这些锦鸡穿成串,穿好以后,两人继续前进。
河流在这里向南转了一个弯,但是这个弯大概不会延长多远,因为河源一定就在前面的深山里。
河水是由主峰的积雪融汇而成的,贝贝这次出来是要多找一些野味供给‘石窟’里的四名居民吃,必须承认,到现在为止这个目的还没有达到,因此贝贝积极地继续向前搜索着。
忽然有一只动物跑到草丛里去了,贝贝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将近三点钟的时候,树林里又飞来了另外一群鸟,它们在林中的杜松上啄食松子。
突然森林里传出喇叭似的一阵长鸣,这种奇怪而响亮的鸣叫是由美国常见的一种带颈羽的松鸡发出来的。
两人很快就看到好几对松鸡,这些松鸡有着鲜艳的栗色羽毛,中间点缀着深褐色的斑点,尾巴的颜色也是一样。
有几只松鸡脖子上有两片象翅膀似的肉瓣,看起来应该是公的。这种鹑鸡类的动物大小跟普通鸡差不多,而肉味却比笋鸡还要鲜美,贝贝打定主意至少要捉一只。
然而要想捉到它们却很困难,因为这种松鸡不容易接近,试了几次,一只也没有捉到,只是把它们吓得一阵乱飞。
贝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小怡说:“它们会飞,逮不着就只好用绳子来钓了。”
“象钓鱼似的钓松鸡吗?”小怡听了这个提议以后,很有些惊讶。
“是的。”
贝贝已经在草丛里发现了六个松鸡窝,每个窝里有三四个蛋。
贝贝十分小心地不把鸡窝弄坏,他知道松鸡一定会回来的。他打算在这些窝的旁边布置绳索,不是圈套,而是真正的钓丝。
贝贝把小怡带到离鸡窝几步远的地方,在那里小心地安排了一套奇特的装置,小怡很感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但是还不大相信他能成功。
钓丝是用细爬藤接起来的,每根长两到三米,贝贝从一棵矮小的刺槐上把粗大结实的倒刺扳下来,绑在爬藤的一头当作钩子。
然后又把在地面上爬动的大红毛虫当做钓饵,安排完毕,贝贝悄悄地从深草里走过去,把绳子带钩的一端放在鸡窝附近,然后拿着绳子的另一端走回原处,和小怡一起藏在一棵大树后面,他们耐心地在那里等待着,小怡总觉得贝贝的这个发明是不见得能够成功的。
整整过了半个钟头,还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果然不出贝贝所料,有好几对松鸡回到窝里来了,它们一面走,一面在地上找东西吃,毫不怀疑附近有猎人。
小怡觉得非常有趣,她屏住呼吸,贝贝瞪着两只眼睛,张着大嘴,撅着嘴唇,好象正要吃松鸡肉似的,几乎连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候,松鸡来到钩子附近走来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地上的钓饵。
贝贝忍不住轻轻拉了几下绳子,钓饵微微一动,虫子就好象还活着似的。
小怡心里显然比贝贝还要着急得多,因为钓鱼的人看不见水里的鱼,绳子一动,松鸡就被吸引过来了,它们用嘴啄食钩子上的食饵。
几乎是同时,有三只贪吃的松鸡,连虫带钩地把食饵吞了下去。贝贝敏捷地把绳子巧妙地一抖,三只松鸡扑着翅膀被钩住了。
“哈哈…”贝贝很开心地跑了过去,把松鸡捉了起来,小怡高兴得直鼓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用绳子钓鸟。
两人用绳子绑住松鸡的爪子,贝贝显得很高兴,现在不至于空手回去见瑶瑶和田妮了,天色已晚,贝贝认为最好马上就赶回石窟去。
河流指引着两人的方向,只要循着河走就行了,将近六点钟的时候,小怡和贝贝筋疲力尽地回到了石窟。
田妮一直站在海边发呆,她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大海,东方的水平线上遮着一层层浓厚的乌云,它飞快地往头顶上扩张开来。
风已经很大,随着夜色的降临,天变得更冷了,天空呈现出一幅险恶的景象,可以清楚地看出,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小怡进了石窟,贝贝向瑶瑶走了过去,瑶瑶正在出神,没有发现有人向她走来:“今天晚上恐怕要起暴风了。”
瑶瑶转过身来:“你们回来了?”
“嗯,今晚有好吃的了。”贝贝把瑶瑶拉到了新捕来的猎物前。
炉架上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烈火,小怡扔了一抱干柴在上面,火焰把通道里最暗的地方都照亮了。
贝贝开始做饭,他把大串的锦鸡留到第二天,将两只松鸡拔了毛,叉在棍子上,在旺盛的火焰上烤了起来。
晚上七点钟了,天气果然变了,一阵狂风从东南方吹来,刮过海滨。奔腾澎湃的海水冲击着礁石。
倾盆大雨被暴风吹得和滚滚灰尘一般,岸边笼罩着一团激起的雾气,砾石在风浪的逼迫之下撞击在海岸上,好象整车地往外倒似的,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大风飞砂走石,给雨水造成的烟尘里增添了一种矿质的尘土,这两股力量汇合在一起成了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
旋风在河口和峭壁之间打转,阵阵旋涡抽打着峡谷间的流水,石窟里冒出来的烟也被顶回到缝隙里去了,通道里烟气弥漫,呆在里面很不舒服。
松鸡烧好以后,贝贝就把篝火熄灭了,只留下几块火炭在灰烬里。
晚餐吃的是猎得的野味,松鸡肉非常鲜美,贝贝和小怡打猎累了一天,肚子很饿,更是吃得津津有味。
晚饭以后,大家都睡到前一晚自己所占的角落里去了,贝贝躺在靠火的地方,小怡在他身旁很快就睡着了。
夜慢慢地深了,外面的风雨也一阵紧似一阵,暴风雨在春秋雨季特别频繁,经常酿成巨灾,在无边天际的海洋上,什么也阻拦不住它,因此尤其可怕,一个毫无屏障的东海岸在这种可怕的狂风袭击下的惨象是难以形容的。
幸而堆成石窟的岩石是很牢固的,这是些巨大的花岗石堆成的石窟,有几座不怎么牢固,风吹过来好象连地基都晃动了。
贝贝枕在岩石上,可以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的头底下频频震动,他有些担心这个避难所会不会倒塌。
在洞里经常可以听到高地的顶上有石头被风刮走,掉在海滩上的声音,有几块甚至落在石窟的顶上,有的被垂直卷起来,裂成小块往外飞射出去。
夜里贝贝数次爬起身来,一面借着通道入口的地方挡着身子保住自己的安全,一面往外看。
暴雨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贝贝回到篝火前的铺上,火炭还在灰烬中爆裂作响。
虽然外面风雨仍然在咆哮,雷声隆隆,但身边的小怡还是睡得很熟,贝贝困得不行了,他轻轻亲了一口熟睡中的小怡,然后也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出了石窟,可怕的暴风雨把这里的面貌大大改变了,贝贝不由得吃了一惊。
海滩上添了很多大石块,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水草、海藻和其他漂上岸来的水生植物。
漫过小岛的海水显然曾经一直冲到巨大的花岗石壁底下,石穴前的泥土已经被汹涌的海浪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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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似乎准备在那个岛上长住了,他们真是很奇怪的几个人,难道不知道现在正进行死亡竟赛吗?”伊卡塔很奇怪地研究着古都传来的图像。
“感觉他们应该很弱,弄不好是新进入梦间中的团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会降临,所以现在是得过一天且过一天。”古都大多数时候都在研究着贝贝团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做任何战斗的准备,只是在找地方住,找东西吃。
“之前有情报说z国来了四支团队,这一支显然不是那只传说中的龙云团队,另外三支好象都是新组建的,关于他们的消息很少,但可以想象得到,一支来到梦间不是很久的团队,肯定不可能很强。”伊卡塔握了握拳头:“第一轮的竟赛,我们可能连热身的目的都达不到。”
“愚蠢的z国人。”古都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鼻子:“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杀死这些z国人,虽然他们的心控师一旦认输,这场竟技就算结束,不过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这些z国猪,上世纪五十年代他们的军队打得我们太惨了!”
“是啊!一定要杀光这些支那猪!”伊卡塔也握紧了拳头,印度阿三一直对z国人怀有很强的敌意,打又打不赢,而且z国暗中资助巴基斯坦这件事,也一直让印度阿三心中很不爽。
“船的事情怎么样了?”古都忙于监控和分析,一直没有去码头那里。
“进展比预期的快,可能后天就可以起航了,只要不变天,现在的风向也比较配合,后天起航,两天的时间,我们就能杀到那个岛上去。”
“太好了。”古都显得比较兴奋:“可惜你们离开竟技场的范围之后,我们无法再继续共享视野了,不然我可以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们。”
“从他们现在的表现来看,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战争的准备,我们直接杀过去,就凭那十名特种兵战士,杀他们不是易如反掌?”伊卡塔的信心似乎很足,这么重要的比赛,第一轮遇到这么弱的对手,把比赛变成了屠杀,换作谁都会很兴奋。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数了,我们现在应该着重准备和研究下一轮的比赛了。”古都点了点头,对伊卡塔的判断表示了肯定。
“你身边还是留一名武士吧?以防万一。”伊卡塔作为队长,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考虑得这么绝对,虽然他已经百分百地认为这场比赛已经胜利,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那就留一名武士下来吧,我看就把奥利胡留下来好了,他在梦间中很强,但是在现实中很弱,即使是跟过去,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嗯,就他吧。”伊卡塔知道奥利胡只有在变熊之后,才会有强大的攻击力,离开了梦间,他弱得甚至连女人都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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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捕猎和探索,岛上的黑夜再次来临,气候随着风向转为东北风而变得十分寒冷。
贝贝在通道里分成的隔间都被海水冲毁了,寒风直灌进来,“石窟”里几乎冷得不能住人。
瑶瑶和田妮从海滩上捡了一大堆茨蟹回来,晚上拿它们当饭,除了这些软体动物以外,瑶瑶还从高处的岩石上搜集到一些可以吃的海藻,只有在潮水很高的时候,海水才冲得到这些高岩石壁的旁边。
这是马尾藻属的植物,是一种昆布,晒干以后产生一种胶状物质,营养相当丰富。
众人吃了不少茨蟹,又吸了一些昆布的汁,味道还不错,饭后贝贝在火堆里添了些枯枝,夜深之后,大家先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变得非常晴朗。太阳正从水平线上升起来,高大的悬崖上一层层的岩石被照得一片金黄,十分美丽。
贝贝和众女生津津有味地吃着这些粗糙的食品,又喝了一些烧开的淡水,这是用一个巨大的贝壳从河里舀来的。
“我昨天看见西面有一座高山。”贝贝吃完东西,向瑶瑶讲述着他的计划。
“嗯…”瑶瑶点了点头:“那座山一定相当高…”
贝贝想了想然后开口了:“明天我们就爬到山顶上去,那时候就可以知道这片土地是荒岛还是大陆了。也可以弄清楚,我们能不能从这里走回到竟技场中去,不过我更希望这是一个岛,凭我们四个人,根本不是另外团队的对手,只要他们不找过来,我们就可以一直安全地在这里住下去。”
小怡和田妮听到贝贝这么没信心,都变得有些不安,只有瑶瑶明白贝贝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被迫参加这个竟赛,对现在的团队来说,只有两条出路,一是向对方认输,二是先示弱于对方,再找机会绝处逢生,反败为胜。
不过第一种选择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在一支团队有足够的优势打败另一支团队的时候,他们不会接受对方的认输,要知道杀死对方团队的巡梦人是可以获得相当高的奖励,远远超过去各级梦间中攒分。
“是啊…”瑶瑶接着贝贝的话说了下去:“总的来说,我们的处境可能相当悲惨,很明显我们现在并没有进入竟技场,而是落在了一个荒岛上。”
“假如这里不过是一个荒岛海岸…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那座能俯瞰周围的高山顶上看出来…那时候,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做长期打算,考虑怎样舒舒服服地住下来了。”
“长期?”小怡和田妮一起叫了起来:“瑶瑶你说长期住下来吗?”
“开始的时候最好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瑶瑶笑了笑:“如果将来有一个更好的好结果,就把它当做意外的收获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对方不要找到我们。”
“对,”贝贝补充了一下:“不过如果这真是一个孤岛的话,我还希望它离竟技场足够远,远到他们无法找到这里来,如果他们找过来,我们就完蛋了!”
大家商量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今天瑶瑶和田妮仍然留在石窟附近,顺便视察一下海岸和上面的高地,贝贝和小怡还是到森林里去,一方面搜集柴火,另一方面只要遇到动物,不管是飞禽还是走兽,到手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