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隆隆,弹片横飞。
战斗,依然在继续着。
苏军边打边撤,意图退回城里,但是,东北军却来势汹汹,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北面阵地上的两万多名苏军步兵,残存的十辆坦克,已经被气势如虹的东北军*到了额尔古纳河边。
前有波涛汹涌的河水,后有如狼似虎的追兵,苏军的士气,可谓低落到了极点。
东北军的飞机耀武扬威似的在上空盘旋着,不停地向苏军士兵投下一颗又一颗要命的重磅炸弹。
同志们!顶住!顶住!总部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一个三十八岁上下,刀削眉,鹰钩鼻、豹环大眼的俄罗斯人死命地呼喝道,亲自*起一挺捷克佳廖夫轻机枪对着东北军扫射起来。
这个人,正是负责北面攻势的指挥官伊尔纳少将。
在伊尔纳少将的指挥下,苏军士兵背靠着波涛汹涌的额尔古纳河,利用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堆积成掩体,和东北军对峙起来。
哒哒哒!苏军的马克沁水冷机枪,捷克佳廖夫轻机枪,从多个角度一齐叫了起来,汇成交叉火力向东北军横扫而去。
一时间,好大喜功,冲在最前面的东北军士兵登时倒下了数十名。
与此同时,苏军剩余的百来门轻型迫击炮,数十门203mm重炮也连绵不绝地叫了起来。
轰轰轰!东北军三辆坦克被毁,近千名官兵被炸上了天。
利用敌我双方的尸体堆积成掩体,用轻重机枪构筑成交叉火力阻挡我军进攻,这个老毛子指挥官还真有两下子。”
骑着乌黑健壮的战马,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况的梁忠甲心中暗自叹道,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
只是,在绝对的空中优势和火力优势面前,再高超的指挥能力,再悍不畏死的勇气也难以扭转战局。
东北军的轰炸机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给自己兄弟造成不小伤亡的机枪阵地和炮兵阵地,于是,炸弹,立即铺天盖地地投了下去。
轰轰轰!苏军机枪阵地登时一片火海,大半的士兵被炸死,三分之一的机枪被毁。
炮兵也被炸得死伤惨重,一顿狂轰滥炸之后,203mm重炮只剩下十来门,轻型迫击炮也只剩下五十门了。
看着天空中耀武扬威的东北军空军,看着不停地被炸死炸伤的战友,伊尔纳双目赤红,一颗心,仿佛在流血。
如果总部再不派船来把我们接走的话,我们可真的要完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阵波浪被劈开的声音由远而近。
那是三十多艘运兵船和二十多艘装甲摩托艇。
那是!那是我们的运兵船!总部派人来接我们了!”几个眼尖的苏军士兵忍不住欢呼了起来,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伊尔纳的脸上也渐渐涌起了一抹希望的神色。
他一边组织士兵撤退,一边下令枪手、火炮手向东北军开火,迟滞东北军的进攻。
第一批士兵,约莫一百人左右,终于登上了第一艘运兵船。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钢铁物事从高空中落下,直挺挺地落在了那艘刚刚载满了士兵的运兵船上。
那是一枚重达两百公斤的炸弹。
轰!一声巨响,满载了苏军士兵的运兵船顷刻间被炸得支离破碎,在冲天的火光中,残骸慢慢地沉没。
横飞的弹片甚至把岸边的苏军士兵都刮得伤痕累累。
突突突!吼吼吼!
那是数十挺机枪,数十门火炮一齐吼叫的声音。
苏军的运兵船纷纷被击毁、击沉。
数十艘涂抹了张开血盆大口的东北虎头像的装机摩托艇劈波斩浪,呼啸向苏军的摩托艇和运兵船包抄而来。
苏军的内河运兵船虽然装备有多门大口径火炮和机枪,但其体积大,载重量大,造成了机动性能较差,所以,在快速灵活的摩托装甲艇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东北军的装机摩托艇上,全都安装了3门72mm口径的火炮,四挺12.7mm机枪和两挺88mm高射炮和三挺14.5mm的高射机枪。
一些枪法精准的东北军士兵直接隐蔽在甲板上,用手中的三零式步枪进行点射,将不少露头的苏军船员的脑壳击碎,胸膛洞穿。
为了突破重围,把岸上的士兵接走,苏军的运兵船一部分靠岸接人,一部分和摩托艇纷纷对着东北军的装机摩托艇开火。
江面上炮声隆隆,枪声连连,杀声震天。
东北军的飞机如同幽灵般在上空盘旋着,不停地向苏军士兵和运兵船倾泻着炸弹。
在水空双重打击下,苏军的船只很快损失过半,一个士兵也没有运走。
从后贝加尔斯克到满洲里的一处草原上,苏军的二十辆坦克,五千多名步兵,正在向东北军发动着猛烈的进攻。
东北军不得不抽出二十五辆坦克,六千多名步兵进行堵截。
苏军坦克来势汹汹,37mm主战炮、7.62mm机枪疯狂地吼叫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没错,他们就是要打破一条通道,好让被围困的苏军士兵撤回城中。
但这条通道岂是如此容易打通的。
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张学良手握军用双筒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战况,双目寒光闪闪,嘴角边上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负责阻截的东北军士兵当即利用敌我双方的尸体构筑成掩体,和苏军对峙起来。
咻咻咻!一枚枚迫击炮弹,一枚枚反坦克火箭弹呼啸着向苏军的坦克冲去。
轰轰轰!三辆苏军的坦克顷刻间化为熊熊燃烧的废铁。
东北军手中的60mm仿美国巴祖卡火箭筒,毫不掩饰地发挥了它们应有的威力。
一枚枚破甲火箭弹呼啸着喷涌而出,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苏军又有五辆坦克被击毁。
东北军的坦克也纷纷向苏军开着火。
不消片刻,苏军坦克便损失了十五辆,东北军,却还有十七辆坦克。
东北军的火炮,则覆盖性地向欲打通突破口的苏军射击。
一枚枚炽热的炮弹不停地落在苏军阵中,炸得苏军血肉横飞,哭爹喊娘。
南面阵地上,丁超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亲自率领部队追歼残敌。
一万余名苏军已被压制到了克鲁伦河边。
二十多艘苏军运兵船驶了过来,一边靠岸迎接着苏军步兵上船,一边瞅准空隙向东北军的岸上部队开火。
迫击炮部队!瞄准老毛子的运兵船,给我狠狠地打!”丁超高举手中枪,中气十足地吼道。
咻咻咻!无数颗东北军的迫击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到极点的弧线,重重地落在苏军的运兵船上。
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苏军的船只不停地被炸毁,苏军的船员更是被炸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一些花花绿绿的肠子和内脏甚至都挂到了桅杆上,看得令人作呕。
东北军的三架阿米奥,十二架飓风战斗机,也以气吞山河之势向苏军发起了攻击。
炸弹,雨点般地落下,飓风战斗机直接低空飞行,用机枪居高临下地对着苏军士兵进行扫射。
苏军部队登时一片鬼哭狼嚎,金发碧眼的老毛子们无不仇恨自己的爹娘没给自己生出一双翅膀。
塔斯科夫同志,再这样打下去,我们非但不能救出被困的同志,甚至把派出去救援的部队都搭上。”带着金边眼镜的政委博罗诺夫中将沉声说道。
我建议,你还是快给赤塔的司令部打个电话,把这里的战况如实地向总司令布柳赫尔元帅报告,请求支援,赤塔方面,还有九十架拉7战斗机,三十架TB-3重型轰炸机和二百辆坦克。”
如果把这里的战况如实地向布柳赫尔报告的话,自己估计要被骂得狗血淋头,面子,可就要丢光了。
可是如果为了那所谓的面子,隐瞒不报的话,如果真的全军覆没,那自己,绝对会成为第二个科夫曼。
想到科夫曼那家伙被布柳赫尔解除职务,赶回莫斯科养老,塔斯科夫就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作战室。
但很快,他立即面如死灰,神情,活像死了爹娘般沮丧。
因为,通往司令部的电话线很早就已经被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