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在欧美各国斡旋游走,为张学良采购军备的同时,苏军也在向满洲里不断增兵。
知道布柳赫尔围困住张学良之后,远在莫斯科的斯大林欣喜万分,他认为,这个令他头痛又丢面子的中国年轻军阀总算插翅难逃了。
于是,他便不断地从国内给布柳赫尔增兵,还把大量刚出厂的战斗机、轰炸机和坦克也派到了战场上。
大量的生力军源源不断地向满洲里方向赶来,围困满洲里的苏联红军兵力已由原来的十万增至了十五万。
由此可见,斯大林要拿下满洲里,“捍卫”中东铁路,活捉张学良的决心。
他们并不急着进攻,只是把满洲里围住,同时派出大量战机封锁天空而已。
但是,东北军飞行员还是凭借那高超的作战素质连续击落苏军飞机,打破了苏军妄图封锁上空,掌控制空权的阴谋。
在东北军战机的护航下,运输机接连飞临满洲里上空,空投下弹药、食品、药品和飞机坦克所需要的燃料,并把野战医院里的伤员一一运走。
一到晚上,东北军的白俄特战队,东北虎特战队和一些常规的精锐小股部队就会出动,不断地对苏军进行袭扰,一连几天下来,彼得中将的第三军就被炸毁了两间军火库,击毙了两个上校团长级别的军官,气得彼得直抓狂。
所以,为了尽可能地鼓舞士气,并消耗东北军的有生力量,苏军到了白天只好象征性地发起规模不小的进攻。
他们一进攻,恰好正中了东北军下怀,东北军凭借成高墙厚,仗着火力迅猛,居高临下地给予苏军沉重地打击,苏军每次进攻都是在丢下至少数千具尸体后狼狈撤退,而东北军的损失几乎微不足道。
这些情况,使得一众苏联将领焦急万分,脾气暴躁的布尔加宁中将更是连续摔了好几个水杯。
布柳赫尔则一脸的轻松,因为在他看来,满洲里城中的东北军虽然悍勇,但却已是困兽犹斗,强弩之末。
因为,满洲里的地面被十多万苏军围得水泄不通,依靠空投的那点物资,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支持不了多久。
为了减少苏军飞行员的伤亡,对于东北军运输机运走伤员,他干脆采取不管不顾的态度,伤员,并不是他的目标,他要的,是真正的东北军主力和少帅张学良。
为了牵制住满洲里周围的兵力,并占领足够多的地盘,以便等到战后谈判时拥有更多的筹码,布柳赫尔在围困满洲里的第十天下令刚赶来不久,留守在多萨图伊的第六军、第八军渡过额尔古纳河,进攻黑山头和小河子,同时命令海兰泡方面军渡过黑龙江,再次进攻黑河。
进攻黑山头和小河子的兵力各有四万多人,并配备又大量的重型火炮和重机枪,天空中也有大量的空军支援。
进攻黑河的部队则有八万余人,天空中至少有一百二十架飞机进行支援。
和苏军相比,黑河城的飞机显得捉襟见肘,凭借飞行员卓越的空战技术,在空战中也只能勉强持平而已。
地面上的部队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苏军以火力开路,悍不畏死地往前冲,在付出一万多人的代价后终于拿下了爱辉和张地营子,分成两路向黑河市中心包抄而来。
东北军凭借坚固的工事顽强抵抗,同时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与入城的苏军进行巷战。
但是,面对野兽般疯狂,且兵力两倍于己的苏军,上官龙的压力十分地大,东北军的伤亡也在不停地增大。
黑山头和小河子方面,由于没有空中力量支援,东北军一开始就打得十分地艰苦。
不过,一个旅的东北军官兵硬是凭借着坚固的工事,密集的防空火力和惊人的战斗意志坚持着,战斗不到二十分钟就击落了苏军五架轰炸机,击毁十辆坦克,毙死毙伤苏军一千余人。
他们,只损失了两百多人。
但是,苏军火力过于猛烈,攻势过于疯狂,在付出五千多人的代价后,终于攻占了滩头阵地。
负责防守的大部分官兵都顺利撤出,在战斗中东北军一共阵亡六百多人,88mm高射炮损失二十门,12.7mm高射机枪损失六十多挺。
小河子方面,因为只有一个步兵旅的官兵把守,在人马损失过半后滩头阵地很快丢失,目前苏军正向二线高地发起进攻。
黑山头方面,两个旅的官兵也是兵和一处,在第二道防线的工事里顽强抵御着苏军的进攻。
紧急军情立刻通过电报传到了满洲里抗俄总司令部。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电报,张学良没有震惊,没有惶恐,而是一脸的平静。
因为他早就料到,苏联人肯定会玩这一出。
少帅,我们满洲里的兵力捉襟见肘,这些日子来的激战,城中可战之兵已不足五万人,而且城外早已被老毛子为了个水泄不通,我们想要支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韩奇峰有些忧心地说。
别急。”张学良轻轻摆了摆手,深邃的眼睛波澜不惊。
苏联人玩这一出是迟早的事,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拿下黑河、黑山头和小河子,他们要的是,让我无法逃脱。”
醉翁之意不在酒!”韩奇峰双目一亮,飞快地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军心,做好满洲里的保卫工作,不让老毛子有机可乘,同时,我们要尽力保存实力,你马上以我的名义,分别把电报发给吴松林(驻防黑山头的第六旅旅长)、程志远(驻防黑山头的第十旅旅长),张殿久(驻防小河子的第八旅旅长)让他们随即应变,必要的时候边打边撤,另外发电给上官龙,叫他务必给我坚持住,再发一份电报给绥化镇守使王南屏,让他立即派出一个装甲旅,两个步兵旅和七十架战斗机,二十架轰炸机驰援黑河。”张学良有条不紊地说,一抹肃杀与冷峻从眸子间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