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长春,省主席公署。
虽然已近午夜,但公署大宅的一个房间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熙洽先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细眉毛,丹凤眼的女人娇笑着说。
这个女人身着一袭黑色的洋装,瀑布似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上,半月形的脸白皙而光洁,虽然在笑着,但一双丹凤眼里,却不时地流露出一种毒蛇般阴狠的光。
她就是一条美丽的毒蛇,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任何妄图亵渎她的男人,都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芳子小姐,我已经想清楚了,光复大清是我平生之夙愿,只是,那张学良不仅盯得紧,还弄出了一套军政分离的体制,我虽然是吉林省的省主席,但是,兵权却不在我的手上,就连吉林的税收都不是我能随意支配的,我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呀!”熙洽皱着眉头,长吁短叹道。
这句话,本是一位救国的仁人义士临行前说的,如果他地下有知,知道这句话被这么一个人在这么一个场合套用的话,估计会气得活过来。
熙洽先生,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大日本帝国会在财政和武器装备上资助你。”日本女人扬眉轻笑,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吉林省境内的长白山,山高林密,地势高峻,人烟稀少,那里,正是训练部队的好地方啊!满洲乃我大清龙兴之地,岂能容他姓张的称王称霸,熙洽先生可凭借大清遗臣的威望,召集我大清皇族后人,组建一支部队,部队的训练基地,就设在长白山,我们大日本帝国不仅会给予财政和武器上的资助,还会从皇军里派遣现役军人为指导官,指导大清的新部队。”
川岛芳子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熙洽心中狂喜,两眼放光地看着川岛芳子。
那是当然,熙洽先生,你别忘了,我也是大清皇族后人,我父亲也是大清的肃亲王,当年孙贼武昌作乱,把我们大清皇室从故宫赶了出去,就像强盗把主人赶出了屋子,如今,张学良又占据了我们满洲的龙兴之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复我大清一直是我平生之夙愿。”川岛芳子目光灼灼地说,不由得想起了武昌起义,清帝退位,皇族被北洋政府驱逐出故宫的悲惨往事。
满清的覆灭,对于所有的中国人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但是对于川岛芳子、熙洽这些满清皇室中人来说,却是悲哀的,痛苦的。
好的,芳子小姐,既然皇军肯帮助我们,那我就干这么一回,他张学良不就是杀了几十万老毛子兵,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他还能抵抗得住精锐的皇军!”熙洽目光灼灼地说着,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而且,张学良的军政分离,精兵简政,改革土地和工商业,早就引起了一大批人的不满,特别是大规模的禁烟,更是使得不少鸦片商人对他恨之入骨,真的要干,除了我大清遗臣之外,我还可以召集一群反对他的势力,让他们一齐加入我们的阵营,和我们推翻张学良,光复大清!”
既然张学良盯得紧,那么,熙洽先生你就小心点哦,至于钱和武器方面,先生不用担心,最迟后天就可送到。”川岛芳子嫣然一笑,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芳子静候先生佳音。
翌日一早,马占山再次电令空军中将陆少风,让他再次出动飞机,对蒙古境内的苏军据点进行覆盖性的轰炸。
在驻蒙苏军空军丧尽的情况下,蒙古的上空完全成了东北军飞机的天堂。
一架架东北军飞机在空中盘旋着,不停地投下一枚枚重磅炸弹。
已经晋升为空军少校的冉雄更是大杀四方,他不但疯狂地向达尔汗地面投掷燃烧弹,还直接低空飞行,对着地面上的苏军和蒙军就是一顿扫射,打得苏蒙联军抱头鼠窜,却无可奈何。
至于苏联人的那点防空火力,在没有己方空军的掩护下,刚架起来就被东北军的空中火力摧毁了,甚至连人带枪带炮被炸得四分五裂。
那些什么反坦克工事,反坦克锥等障碍物,更是被炸得一塌糊涂,不少苏军士兵刚一冒头,就被炸死。
为了防止上次坦克被地雷摧毁的事情再次出现,东北军轰炸机对着坦克部队将要行进的地面来了一次低空扫射。
轰轰轰!埋藏在地下的地雷纷纷被引爆。
苏军被炸得遍体鳞伤之后,东北军地面部队发动进攻了。
左天耀的第一装甲师,欧阳文建的第二装甲师,燕双风的骑兵师,分别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直捣达尔汗。
坦克部队畅通无阻地*近苏军阵地,很快将苏军的防线淹没在滚滚的装甲洪流之中。
燕双风的骑兵师一骑绝尘,人手一把自动武器的装备弥补了骑兵不善于攻坚战的弱点。
一个冲锋,夺魂-29自动步枪那强大迅猛的火力就把阵地内的苏军打得抬不起头来,很快就把阵地占领了。
轰轰轰!东北军数百辆坦克上的主战炮一齐发出恐怖的怒吼声。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达尔汗那年久失修的城墙迅速被炸塌。
东北军的坦克和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这些苏军,大部分都是从乌兰巴托逃过来的败兵,士气本就低落的他们看到气势如虹,霸道凶悍的东北军早就吓破了胆,不少苏军士兵只是颤抖地放了几枪,就转身逃跑了。
战场之上,把自己的背后暴露给敌人乃是兵家大忌,这些转身逃跑的苏军士兵没跑多远,就被东北军的机枪和步枪打成了筛子。
坦克,更是摧枯拉朽地碾压过去,把一个个正在逃亡的苏军士兵压成肉饼,几乎每一条坦克履带上都挂满了红白相间的液体和花花绿绿的肠子。
那种骨骼碎裂的“咔喳”声更是令人心底发寒。
怎么办?怎么办?听着隆隆的坦克声和炮火的轰鸣声,指挥部里的奥尔辛慌成一团。
轰!一枚炮弹在指挥部的大门外爆炸,数十个苏军士兵顷刻间被炸得血肉横飞。
东北军!已经打过来了!
该怎么办才好?”奥尔辛脑海中一片紊乱,头颅都快要爆炸了。
对了,前些日子我在这里挖了条地道,应该还能通行。
想到这里,他赶紧带上十多个亲信,从地道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