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请少帅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敌国的铁蹄踏入克里姆林宫。“斯大林一字一句地说,目光如炬地凝望着张学良。
四目交投,无形的火花在空气中瞬间绽放开来。
哇!好大一口钟啊!”朴天义忽然又发出了小孩子一样兴奋的叫声。
张学良侧目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口碧青色的,无比巨大的钟。
碧青色的皮肤在雪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钟上的浮雕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上面的人物似乎随时都可能活过来,钟的表面雾气缭绕,像是被漫长的历史沧桑紧紧地包裹着,给人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仿佛一件神话传说中的上古神器霍然出现!
那是钟王。“斯大林缓缓地开了口,扬眉轻笑道。
这是18世纪由两百多名俄罗斯能工巧匠花费了三年时间,精心铸造的大钟,高达六米,重量,保守的估计,也有两百吨,钟王响起之时,传音可达50多公里,到目前为止,都是世界上最大的钟,算得上是我们俄罗斯民族工艺的纪念碑,当时为了得到最佳的音色,铸造钟王的工匠除了使用铜和锡之外,还放入了不少的黄金白银。”
这浮雕好漂亮呀!“这时,朴天义已经兴奋得难以自抑,纵身爬到了钟王的顶端,兴致勃勃地抚摸起钟王表面的浮雕来。
看着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玩得不亦乐乎的朴天义,野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露尴尬之色,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风影月更是没好气地白了那家伙一眼。
斯大林元帅,我这位兄弟出身贫寒,没有见过如此伟岸瑰丽的工艺品,还望你多多理解。”张学良讪笑着看了看朴天义,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斯大林说。
没事,来者是客,有人喜欢我们克里姆林宫的工艺品我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可能生气呢?“斯大林不怒反笑地说。
他妈的!这钟真滑!”朴天义捣鼓着脑袋,没好气地骂道,身子像泥鳅一样,毫无阻碍地从钟面上滑了下来,那副既兴奋又紧张的样子,再加上那丑态百出的动作,像极了后世的小子在玩滑滑梯。
斯大林元帅,我喉咙有些渴,肚子也有些饿了,可以去吃东西了吗?“朴天义一跃三丈高来到斯大林面前,圆溜溜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几下,没头没脑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嘲笑小子简直就是个活宝。”张学良忍俊不禁,真有些放声大笑地冲动。
野狼和风影月更是对这个时常做出些怪异举动,语出惊人的朝鲜年轻人无语了。
没事。“斯大林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
既然这位朋友肚子饿了,那我们就一起到大克里姆林宫里坐坐,好好地品尝品尝格鲁吉亚风味。”
大克里姆林宫,像一枚巨大瑰丽的宝石一般,静静地坐落在克里姆林宫的东北角处,洁白的多棱砖墙银光闪动,纤尘不染,给人一种圣洁、庄严之感,朝向莫斯科河的三列漂亮高窗波光粼粼,错落有致,远远望去,宛若一阵阵碧波在阳光中荡漾。
这是一座完全按照俄罗斯传统建造的建筑物,走近它,立即就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古老俄罗斯的庄严肃穆和优雅别致的浪漫情调。
进入宫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耀眼的金光。
宫内金碧辉煌,各种充满了俄罗斯风情的装潢琳琅满目,与四周的环境充满了一种自然、和谐的美,华丽而不奢侈,宫殿的正中,是一幢幢雕刻了各种传统俄罗斯风情图案的阁楼,其中有代表着俄罗斯精神的白桦树图案,也有历代沙皇、各个时代历史名人的画像,上面,更是有高出住建筑物十多米的紫铜色圆顶,悬挂在旗杆上的一面苏联红旗正迎风猎猎飘扬着。
这是古老的安德烈夫斯基大厅。“斯大林扬眉轻笑道,两只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与深深的陶醉。
走吧,亲爱的东方朋友,我们一起到二楼的格奥尔基耶夫大厅去坐坐,那里自古以来就是俄罗斯接待外宾,举行欢迎仪式的地方。”
刚走进格奥尔基耶夫大厅,张学良便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铁血、霸道的气息。
似乎,一位看不见的,掌控着天下苍生命运轮回的帝王正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俯瞰着他们。
这种感觉,与他前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何其相似。
金灿灿的光晕多人双目,六个铎金两枝形吊灯正稳稳地悬挂在金光闪闪的圆顶上,富丽堂皇,而又不失自然协和的美。
圆形的墙壁和四周上全都绘满了15到19世纪俄罗斯军队赢得胜利的各场战役的巨幅壁画,壁画上的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俄罗斯军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双双栩栩如生的眼睛,似乎正喷射着一种傲视苍穹的杀气。
大厅的正面,是十八根碗口粗壮的圆柱,上面精雕细琢地塑满了象征胜利的雕像。
那些壁画上绘出的,都是生前野心勃勃、双手沾满鲜血,为俄罗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伟大人物。
本来,他们已经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不复存在了。
但是,当他们的画像被绘制在这里的时候,经过无数代俄罗斯人的顶礼膜拜,凝聚了无数个念头之后,又渐渐地产生了一种生命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磁场。
而另一个时空的普京、这个时代的斯大林,再加上身为东北军少帅,双手沾满了敌人鲜血的自己,都是有远大政治抱负,希望在乱世中成就一番丰功伟业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上,具有相同的磁场。
相同的磁场,在相互碰撞之中产生了共鸣。
所以,这格奥尔基耶夫大厅里才会产生如此霸绝天下,近乎令人窒息的气息。
斯大林同志。“这时候,两个身着华丽苏联元帅制服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恭敬地说。
站在左边的,是一个面容富态,年近五十,梳着个光洁油亮分头的人。
他有着一张典型的俄罗斯学者的脸,白净斯文,富态圆润。
两道浓密的眉毛像是有人刻意用中国的毛笔画上去的一样,一双椭圆形的眼睛不时地流露出一种精打细算的细腻和圆滑世故的狡黠。
另一个人,约摸有三十七岁上下的年龄,棱角分明的脸白净无暇,给人一种洁净、洒落的感觉。
两道剑眉直插入鬓,一双眼睛清明如镜,显得十分的干净、纯粹。
一袭笔挺的元帅制服在他修长挺拔的身躯上穿得恰到好处,使本就英俊挺拔的他更显得英气十足。
伏罗希洛夫、图哈切夫斯基,你们都坐下吧。”斯大林宛然轻笑,和蔼亲切地说。
伏罗希洛夫、图哈切夫斯基。“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张学良不由得把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两个人,都是早期的苏联元帅,和列宁一起闹过革命,在推翻沙皇统治、保卫苏维埃政权的革命战争中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功臣宿将。
尤其是那个图哈切夫斯基,在苏联革命战争伊始就曾率领过一些稍加整顿过的红军残兵,多次击败白卫军的进攻,尔后更是在粉碎高尔察克白军中居功显赫,将邓尼金的军队打成了历史名词;在国防和军队建设方面更是有许多独到的见解,推崇大纵深战略,积极整顿各个军工生产企业,使得苏联的空军、炮兵在三十年代初已初具规模,并具备不容小觑的战斗力。
他所提出的大纵深战略战术的许多论点,成为日后苏军训练的理论基础,就是到了张鑫璞那个时代,许多观点都仍具有不菲的价值连朱可夫这样一个军事天才都称他“是军事思想的泰斗,我们祖国军界巨星中最大的一颗明星。”
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张学良、张少帅吧?”就在张学良在凝神观察图哈切夫斯基的时候,后者已经站了起来,微笑着向张学良伸出了手。
十分荣幸见到你,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张学良冲图哈切夫斯基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图哈切夫斯基的遗作,张学良在前世曾略有涉猎,对于这位才华横溢,人生充满悲剧的苏联元帅,他是有一些同情的。
少帅,我是伏罗希洛夫,现任苏联政治局委员。“伏罗希洛夫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向张学良伸出了手。
伏罗希洛夫元帅,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张学良同样是彬彬有礼地伸出了手。
不过,目视伏罗希洛夫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鄙夷与不屑。
伏罗希洛夫虽然在革命战争时期作作战勇猛,且在察里津保卫战时率领一万多名苏联红军多次打退克拉斯诺夫白卫军的进攻,荣获红旗勋章,并被“红色元帅”,但是,他却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事大家!他不如莫洛托夫勤奋不倦,不如卡冈诺维奇擅长组织,不如马林科夫谙熟官场内幕,不如日丹诺夫理论高深,甚至不如赫鲁晓夫精明强干、点子很多;但是,他,有一点却深得斯大林的赏识,那就是绝对地服从命令听指挥,并不停地寻找时机,踩着其他红军高级将领的头往上爬,积极参与镇压军队高级干部的无耻勾当为了获得斯大林绝对的信任,迎合斯大林的虚荣心。他不惜当众承认自己渺小而吹捧斯大林的军事天才,公开宣称斯大林是苏联红军的缔造者、组织者、鼓舞者,是“我们星球上的最伟大的人物”。
正因为他对斯大林近乎愚忠,清洗其他苏军高级将领时冷酷无情,斯大林需要这种“红色元帅”,所以他才能长期地保持住在党政军集团中的高位。
在后来的1936-1938年的大清洗中,斯大林一手制造的血腥炼狱之门打开之后,伏罗希洛夫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残酷镇压之火,他直接参与杀害的中级指挥员高达五千名,其家属更是遭到非人的虐待,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祸不及家人,无论是前世的张鑫璞,还是今生的张学良,都一直奉行的对敌准则,无论对方再怎么阴险歹毒,张鑫璞也从来不会去伤害他们那些无辜的家人。
伏罗希洛夫残酷地迫害他人家属,是张学良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更让张学良愤慨的,是他最亲密的第一副手、副国防人民委员伊·费·费季科和上校副官兰戈沃伊遭到逮捕和处决前请求他营救,而这个道貌岸然的“红色元帅”竟然连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的勇气都没有也就是说,他的良心早就在他的肉体死亡之前已经死掉了。
这个伏罗希洛夫不过是岳不群式的伪君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