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遭到岸边和空中火力双重打击的日军舰艇纷纷中弹,不断地落入江中,舰毁人亡。,最新章节访问:。
看着一艘艘被熊熊的火焰包裹着,慢慢地变成废铁的军舰和正在燃烧着的太阳旗,山田建三傻眼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来吓一吓东北军,认为东北军不敢还击,他会很容易的在岸上登陆,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东北军,这支他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劣等民族的草包军队,不但敢奋力还击,还布下了这么大一个网给他钻,用空中,陆地,和海上的协同火力对他的舰队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心在疯狂地跳动着,极度的懊恼令他近乎抓狂!
早知道,自己就向林铣十郞司令官,让一支战斗机编队前来护航就好了。
可惜世上无后悔‘药’,一切的结局已然注定。
”朝日”号在遭到几枚大口径炮弹的轰击和轰炸机的轮番轰炸之后,晃动了几下硕大的身躯便沉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其余中小型舰只也在近乎徒劳的反抗之中相继殒灭。
轰!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大地似乎都为之颤动了起来。
在江面上晃‘荡’了太久太久的“薄云号”终于在舰身被撕裂了又一个巨大的口子之后,慢慢地下沉。
山田建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旗杆上那随风飘动着的残破的太阳旗,沉默无语。
良久,他举起那把不知道杀死过多少“抗日分子”的军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天皇万岁!”山田建三咬着牙,声嘶力竭地吼道。
鲜红‘色’的血如同‘潮’水般涌出,顺着冰冷的刀尖缓缓地流下,渐渐地与清冷的江水融为了一体。
此役,东北军损失驱逐舰一艘,飞机五架,中小型舰只十艘,阵亡士兵五十余人。
日军损失”吹雪级”驱逐舰三艘,各种舰只十五艘,二百余名官兵全部阵亡。
霍将军,这一仗打得不错,鬼子的三艘驱逐舰全部报销,外加两百多名鬼子葬身鱼腹,不过,兄弟们的牺牲似乎打了点。”野狼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轻轻抖了抖几片散落在黑‘色’貂皮大衣上的雪‘花’。
野狼中校,今天如果不是你在危急时刻想出这么一个战术,全军覆没的,可能就是我们了,这件事,我会如实地向少帅上报,为你请功。”霍守义淡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需要。”野狼轻描淡写地冲霍守义摆了摆手。
没有故作清高,他确实是觉得要这种虚假的东西没有必要。
他和张学良的关系不是上下级,而是兄弟。
你见过,有谁需要兄弟赏赐自己的?
不过,战死的将士你要好好地安抚他们的家人,还有,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战士你要如实地向少上报,好好地给他们请功。”
野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知道野狼‘性’格的霍守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怅然若失地凝视着硝烟未散的江面,似乎有点儿怅然若失。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野狼长官!”脸被炮火熏黑,征尘未洗的林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乐呵呵地大叫道。
这一场战斗,我亲手干掉了三十多个鬼子,我挨个数着的。”
那又如何?”野狼依旧面无表情,径直向前走去。
三十个还不够吗?长官你要知道,有些胆小的新兵到现在杀敌记录都还是“零”呢!”
你就这么点出息,你现在是排长,是少帅亲手提拔起来的排长,你怎么能用那些个新兵蛋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呢?”野狼不‘露’声‘色’地反问道,目光依旧冷厉如刀,不知是在鼓励,还是在奚落。
什么时候你能亲手杀死一百个鬼子,再来找我,到了那时,我可以让你当个团长。”
真的?”林环‘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
等你杀够了一百个鬼子再来找我吧!记住,不是累积,是一次战斗!”
于姐姐,这段时间忙于各种事务,陪你的时间太少了,真的感到,有些对不住你。”张学良满怀歉意地说着,轻轻地揽住了这个为自己付出了太多的‘女’人的纤腰。
汉卿,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整个东北军,乃至全国的百姓忙碌奔‘波’,劳心劳力,现在的局势风云诡谲,而你,却不得不背上了本不属于你这个年龄的负担与责任。”于凤至轻声叹息道,端庄素雅的脸上扬起一抹怜惜。
像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姐姐在关心呵护自己幼小的弟弟。
没错,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比她小三岁的丈夫,只有二十九岁呀!
二十九岁,放在西方国家,那可还是个在酒吧和舞厅里大口喝着红酒,在动感的音乐下肆意扭动身躯,挥霍自己青‘春’的糊涂年纪。
而因为出生在将帅之家,这个比她小三岁的丈夫,却不得不过早地撑起偌大的东北三省,与日本人,俄国人,还有国内的各股势力斗智斗勇。
那些对手,个个都是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主,没有谁是省油的灯!
他真的太累了!
于姐姐,你何必为我想太多,谁让我将军是东北王的儿子呢?”张学良沉‘吟’良久,轻叹一声道。
鑫璞,你知道你所要担负的责任吗?”
责任?”
你必须承担起你肩上的责任,因为,你是军人的儿子!”
这是他十八岁那年,身为将军的爸爸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的话。
因为自己是军人之后,因为自己身世的特殊,所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一个可以挥霍的年华。
假山旁的一株株凌寒绽放的梅‘花’正微笑着看着他,那洁白无瑕的‘花’骨朵像是在痴笑。
好家伙,你是在嘲讽我命运的无常吗?”张学良的神情有些无奈,也有些落寞。
铃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响起,合着呼啸着的寒风飘入了张学良的耳朵。
有事情!”张学良剑眉微微抖动了两下,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于姐姐,我又有事了!”
汉卿真是太累了!”看着张学良匆匆离去的背影,于凤至有些怜惜地感慨道。
谁?什么事?”拿起话筒后,张学良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与冷峻。
少帅,我是霍守义,前来寻衅的鬼子全都被干掉了,他们的指挥官也切肤自杀了。”
很好,丹东城继续加强戒备,日军很可能贼心不死,关于外‘交’上的事你不用管,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明白。”
巴嘎!”一群废物!一群废物!”首尔朝鲜总督府里,留着八字胡,瞪大着眼睛的驻朝鲜日军司令林铣十郞大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挥动着军刀向周围的桌椅‘乱’砍。
倒霉的桌子和椅子不断地被砍翻,甚至被直接劈成两半。
十多个日本士兵‘挺’直了身板,傻呆呆地站在外边。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他们都知道,如果谁在司令官大怒的时候有什么不敬的举动,那是要送命的!
林铣十郞此时可谓是又气又恼,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到丹东城伸张”正义”的日军驱逐舰编队被东北军打得全军覆没,三艘驱逐舰,外加十多艘中小型舰艇被毁,还有两百多名”帝国勇士”葬身鱼腹!
这可怎么办?现在不仅皇军颜面丧尽,联合舰队的司令官山本英辅中将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海军和陆军素来不和那是路人皆知的事,如果山本英辅那家伙借这件事在天皇,还有内阁那里说他坏话的话,他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毕竟,主意是他出的,人,也是他亲自和山本英辅要的。
山本英辅!”想起那个出生在鹿儿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海军中将,他心里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我这次出兵到丹东城,没有经过天皇和军部的批准,如果山本英辅拿这个事情大作文章的话,我就是跳到长津湖里也洗不清!
该怎么办才好呢?”林铣十郞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对了,我擅自行动,难道山本英辅不是擅自出人吗?他要在天皇那捅我,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林铣十郞恨恨地想,脸上的愁云舒展了不少。
关于这件事,我就和天皇陛下说,是张学良故意窝藏袭杀皇军的凶手,我只是上‘门’要人,张学良却软硬不吃,向皇军下毒手。”
报告就这么写。”想到自己是如此的聪明,林铣十郞得意地笑了。
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事情是他们日本人常做的事,他自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安或者是愧疚,反而觉得心安理得。
东京,皇家园林。
在凛冽的寒风和暴风雪的摧残下,不少植物已然黯然失‘色’,只有不畏严寒的松柏依然焕发着青‘春’的活力,还有几乎和漫天飘忽的白雪融为一体的梅‘花’在凌寒开放。
一个而十*岁上下,面容白净斯文,戴着副金边眼镜的青年拿着一份刚发来的电文,若有所思地看了起来。
深蓝‘色’的日式传统和服随风轻轻舞动着,似乎和漫天飘忽的白雪有些格格不入。
几幢德川家康时期就已然存在了的房屋,无比清晰地倒映在苍茫的雪地里,像是在和世人诉说着时光的流逝。
他看着看着,脸‘色’慢慢地变了,然后狠狠地把电文‘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天皇陛下,您这是?”
一个头发灰白,脸上布满斑驳皱纹的老者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过来。
雪‘花’不停地落在他那传统的和服上,尽管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斑驳的,难以磨灭的痕迹,但他的眼睛却依旧不时地散发着一种‘精’悍的、矍铄的光晕。
岁月能夺走他外表的青‘春’,却无法夺走他内心的火热。
这个林铣十郎真是太气人了!没有向军部汇报,更没有向我汇报,就擅自出兵鸭绿江寻衅,结果呢?‘弄’得三艘驱逐舰被击沉,两百多名帝国勇士命丧疆场!”裕仁天皇气呼呼地说着,近乎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天皇陛下,林铣十郎在电文里是这么说的吗?”老者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当然不会这么直白地说,不过我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西园寺君,你是明治时代的元老,你说说,对于林铣十郎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将他调回国,令派人担任驻朝鲜军司令官,至于山本英辅,则应撤掉他在联合舰队中担任的司令长官职务。”
西园寺公望毫不留情地说。
朕也恼火他们狂妄自大,不尊号令的行径,只是,如果朕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寒了三军将士的心,毕竟,他们也是为帝国的开疆扩土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裕仁天皇有些踌躇。
不这么做不足以震慑军心,如果人人都这么干的话,那么,政fu,还有天皇陛下您的权威何在?”西园寺公望反问道。
是啊!”裕仁天皇长叹一声,眼睛里猛然闪过一抹决然。
朕这就去下旨。”
慢着,此等大事应该‘交’给内阁仲裁,陛下不宜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