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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过去了,周一又到了~双手合十,祝亲们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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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哪啥,再说一遍,什么,什么,小姐?”
咽了咽口水,她见鬼般看到她家终极BOSS,着了魔一样,刹时之间,俊脸全都染上了狂热的喜悦,一句话也能说得结结巴巴:
浑身像打了鸡血一般,那黑眸刷地扫向王助理,吓得她一阵惊悚,身子一抖,咋了这是?不能因为自己这多一句嘴,就完蛋了吧?
元小姐?难道,是他妞儿?
“管她什么小姐,老子是想见就见……”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气势汹汹的钱傲话说了一半儿,脑门儿猛地一回神。
“董事长,她是元小姐。”
所以,麻着胆子,她振奋了一下自己的小宇宙,满脸挂着笑:
她刚办完事回公司,在底楼就见到了上次大BOSS带来的那位小姐,那是唯一一位被BOSS带到办公室的女人,那些接待新来的不认识,可她认识,直觉告诉她,这位小姐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
砸了砸舌,好歹王助理跟他的时间也挺长了,多少也能摸着点这位BOSS的脾气。
钱傲声音低低的一吼,却说不出的威严,含着丝丝怒气,他怨上了这王助理打断了他旖旎的梦,说话不太客气。
“出去,没见我在忙!”
“董事长,有一位小姐……”
这时候,敲了半天门没见回应的王助理推门进来了,这些天,她不是第一次看到终极BOSS这副傻呆呆的样子了,像吃错药了一般,一会儿春光灿烂,一会冬雪凝结。
刺拉——
她还怀着他俩的孩子,俩孩子,她那瘦削的小身板儿,吃得消么?那孩子要是体了自个,那肯定得皮得不行,她能受得了么?
满脸子都是他妞儿的样子,憎恨的,恼怒的,娇笑的,尤其是床上那小模样儿,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他怀疑自个老了,没事儿就想着他女人在时,像家一般的居家生活。
可这会,他心里偏就有了一块空洞,虚的,没了他那个轴女人,还就填不满了一样,被这工作勒得,快要不会喘气了。以前工作时那种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精神倍好的状况全他妈没了。
当时觉得那哥们儿特傻逼,成功是自己的,荣耀也是自己的,而女人满地都是,有什么打紧的?
他以前好像听谁说过,男人的事业再大,身边没有女人来分享你的成功,你的荣耀,其实一切都是白搭。
放下手里的文件,他仰着头望了会天花板,那心,就空落落的,没个着力点,这日子过得,比一杯纯净水还纯净,毫无生息,都不知道整天工作究竟有什么意义。
躺在老板椅上,钱傲真是烦透了,虽然工作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可他就觉得没劲儿,浑身疲乏。
J·K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
休息室那女人,瞧着她,报以同类般的同情一瞥。
骄傲地捏着自己的手提包,仿佛挎的是限量版的LV,抬头挺胸傲然地走了过去,大喇喇就坐下了。
她还就不信,偏偏就轴上了。
反正来都来了,像被动物一样围观的滋味儿也受了,再羞辱再委屈,怎么着也得把事儿弄明白了。
这些话忒恶毒,可今儿个元素也不知道抽了那股风了,回头一瞪,甩给她们一个不屑的冷眼大特写,她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得瑟来劲的态度。
“嘻嘻,难道你不想?”
“小丫头骗子,你也想被睡吧?”
“嗤,看她一身地摊货,说不定,压根儿没睡过呢。”
“上赶着往床上躺的女人多了,睡一夜,还就甩不掉了。”
“脑残白痴女,真是越来越多,可悲可叹!”
身后,留下一众的窃窃私语。
说完,不顾她们诧异的目光,扭着腰就往休息室去,她怕个屁,今儿个还非就得等到他,让他说出个道理来不可。
“那我等,麻烦来杯水。”
算了,此处煞气重重,阴风阵阵,一咬牙,她从齿缝里好不容易迸出几个字儿来。
当然,还有佩服,佩服他三千后宫玩转,身体还不错。
这么一念叨,元素那心情,就说不清是恼,是怒,是苦,还是怨了。
真傻,一个个的飞蛾扑火一般,扑向那个完全没心没肝的畜生。
缓过那股劲儿,她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还是有些资本作践女人的。
尽管理智很不情愿,可她的眼眸还是不经意往休息室那一身当季时尚扮像的美人儿身上‘哧溜’转了一圈,那女人模样儿长得真俊,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估摸着不是明星,也是模特,不是模特,也是主播。
这只种马,畜生,还每天一个!
元素捏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着白。
“诺,那边儿还有一个,在这等了好多天了,天天来,哭天抹泪的,也没换到董事长一个眼神儿,小姐,你是要等,还是?……识趣点,别自讨没趣了。”
抿嘴一笑,旁边另一个长得略为瘦俏的接待小姐努了一下嘴,指向那边半敞开的接待休息室。
元素石化了。
“小姐,你的这个要求对我们这种小职员来说,真的好为难哦,实话告诉你吧,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姐来找董事长,个个都说是相好,个个都说是董事长的真爱,你说,我信谁比较好?”
可人家压根儿没被她的话给打击到,几个接待相视一笑之后,那目光里的轻蔑和嘲弄意味儿就更浓了。
“你们公司的待客之道很有问题,你不通传,怎么知道他不肯见我?”
咬了咬嘴唇,元素气得有些急眼,说话也就呛了起来,她非常不爽大厅里的几个女人看她那神色。
“姓圆,姓扁我也没资格通报。”
冷冷瞥了她一眼,接待小姐完全把她当成了那种攀龙附凤的女人,所以,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姓元了不起?
“谢谢,请问能不能麻烦小姐通传一下,就说我姓元。”
想不到要见这男人一面,和古时候金銮殿叩见皇帝也差不厘儿了,得了,人在屋檐下,低头吧!她牵了牵嘴唇之后,换上了甜得腻死人的专业笑脸。
皱眉,抿唇。
“不用填了,找董事长不受这个限制,不过,你得有预约,要不,你填了也是白填。”
哪曾想,还没下笔呢,那接待小姐纤手一挡,就阻止了她的动作。
但好歹人已经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一咬牙,索性拿过那个登记表就要填,心里想着,填就填吧,造访事顶就填来讨债的。
她的神情写得比书面儿还清楚,元素当然也能看得明白,被人这么没礼貌的审视,她心里着实不太愉快。
“请问,你有预约么?”
此话一出,连带旁边的几个接待,至少好几道白眼朝她扫射过来,就连刚才还满脸微笑的那位接待小姐,脸上立马变了天,换上了鄙夷的神情,嘴唇隐含着不屑。
“我找钱傲。”
在接待小姐怪异的目光注视下,元素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轻咳了一声,才勉强微笑着,索性直接道明了来意。
姓名,性别,身份证号,联系电话,造访事项,各种各式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差填上祖宗十八代的资料了。
元素接过表格,接过笔一看,愣了,找个人这么麻烦?
“好的,麻烦你登记一下这份《来访客户登记表》”接待小姐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礼貌态度,脸上的笑容未变,看来是受过专业的礼仪培训的。
“你好,我找人。”
接待小姐一副标准的礼仪规范,让元素原本有些悬乎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于是,也礼貌的回以一笑。
“小姐你好,欢迎光临J·K国际,请问有什么能帮你?”
J·K大厦底层,全敞开式接待厅,装修得尽显气派,彰显着公司形象的富丽堂皇,她这边刚一进门儿,前台那漂亮的接待小姐赶紧起身站了起来,礼貌地问好。
心下忐忑,其实她没多大底气儿。
然后中,攥紧拳头,她就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那扇看起来无比华丽的旋转门,目光一晃之间,在阳光的折射下,那门儿闪着耀眼的光华,仿佛为了给这个大厦更多的营造极尽的奢华。
几分钟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肚子给自己打气儿,好歹那男人也不能把自个怎么样。
徘徊,踌躇。
哪怕肚子里揣的是一只胆小的兔子,她脑子里却能滋生出一只强大的奥特曼来。
可,她是聪明人么?不仅不聪明,还偏生了一副自以为聪明的轴性子,不管什么事,非得讲出个子丑寅卯来。
说实话,如果元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就不应该去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明智闭紧嘴巴保持缄默才是上策。
天与地,黑与白,多大的落差!
同一片天空下,他和她,并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很明显,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仅仅是一层大厦的压抑感就能阻击她的脚步,何况是那个站在最顶端,始终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男人。
来的时候是满肚子打报不平的思想,比上山打虎的武松还要有劲儿,可这会,迎着阳光,看着这高耸入云,象征权势的摩天建筑,她突然却步了。
正如元素,她这么一冲动,一小时后,就站在了J·K国际大厦楼下。
俗话说,人不能冲动,一冲动没了理智,没了理智就很容易干出来平日里不想干的事儿来。
听着话筒里不断回旋反复吟唱的音乐声,元素炸毛了,KAO!这男人,不知道哪风流快活去了!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可世上的事就这么巧,也就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元素郁结的拨打钱傲电话时,几次三番居然打不通。
掏出手机,不加思索就拨出了他的号码……
心下瞬间就有了计较,怎么着这事儿都得让他给个说法儿。
说来说去,这件事罪魁祸首还是那姓钱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他,草菅人命这事儿,他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该死的,冤有头债有主。
这三嫂子原就是个寡妇,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都知道现在的医院大门儿都是冲钱敞开的,这笔医疗费一出,她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元素心急火撩地把三嫂子送到医院后,立马就后悔了,干嘛要让他们滚,他们到是滚了,这医疗费谁来出?
……
一看情形不对,几个小流氓互相一对眼神儿,撒丫子就跑了,心里祈祷着,二奶奶千万别记住了自己的脸。
“是是是,滚,滚,通通都滚!”
“滚!你们通通都滚!”
这三嫂子,完全就是被她给害的,不由得越发搓火儿,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点爆了,那声音吼得震天动地,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概就是她目前的感受了。
身体一晃,元素后背有冷汗蹭了上来,听他这口气这事和钱傲真脱不了干系。
“二奶奶,这婆子让你不爽,二爷就不爽,二爷不爽,咱哥几个就不爽,所以,得让她长点记性。”
嘿嘿一笑,那黄毛一看二奶奶脸色不好,赶紧地见风使舵,与另外三人对视一眼,巴结道:
“妹子,饶命啊,三嫂子以后不敢了。”
呼出了一口浊气,那三嫂子终于回魂儿,双腿还是止不住的发颤,哑着嗓子求着元素,双眼一翻白,差点就昏了过去。
“二奶奶,你好嘞。”
赶紧地放下刀,如同在早餐店一样,一字排开,学着香港片儿里的古惑仔,恭声齐问好。
几个小年青闻声转头,嗬,这不是二奶奶么?
“你们住手!”
话说到这,那黄毛就要往她脸上划,吓得元素心脏猛地一收缩,对于女人来说,不管哪个年龄阶段的女人,容貌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实在顾不得其它了,扯开嗓门就吼:
“不说也得给你脸上来点念想……”
“是,是,是不说了。”
“不说了?”
“不,不,不说媒了……真不说了……”
三嫂子身子不停地抖动着,确实苦得掉渣,要早知道她是什么二奶奶,三奶奶的,这一番好心能惹上这帮子瘟神,打死她也不敢跟给她说媒啊。
“这是你自找的,知道么?敢给二奶奶说媒,不要命了……”
嗤笑一声,几个小流氓大声的哄笑了起来,黄毛‘呸’的一口吐掉烟嘴儿,霍霍了两下那匕首,得意的耍横:
身上已经伤了,要是连脸都伤了,往后还怎么在媒婆界混啊。
“小兄弟,别……千万别……”
满身是伤,全身上下像抖糠一样的三嫂子,大红的衣服染得更红了,身体紧挨着墙根瑟瑟发抖着。
还是那几个阴魂不消的小流氓,那黄毛嘴里叼根烟,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三嫂子有些圆润的胖脸上比划着,
稍加思索,她还是绕了过去,只瞅这么一眼,就惊愣住了。
她原本不是个多事的人,当然也没有见义勇为胆魄,可这女声是她熟悉的,正是想给她做媒的三嫂子。
刚跨过小水洼,就听到附近传来一阵哭天抹地的女声,元素停住了脚步。
“哎哟,饶命啊!”
若是徒步走,又快又方便。
那家卤牛肉店在巷东头的尾部,九曲回肠这么一绕挺远,不过住这附近的都知道一条捷径,抄近路很快就到,不过要淌一条小水洼。
巷子东头那地方,道路很窄,稍有车辆经过更是拥挤不堪,间或还有小孩儿在那儿滑旱冰,滚铁环,大声喧嚣。
……
她忍到这份上,全为了她妈妈。
放下筷子,拿过包,她换了鞋就出门,至始至终没看元灵一眼,对这个妹妹,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
瞧着妈妈气急了,元灵不敢再作了,可元素心里烦得透了心尖儿,寻思寻思,反正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出门去也好。
这炒菜清淡原本就是因为陶子君养伤的缘故,她当然也是知道的,看这小女儿怎么越来越不顺眼儿。
陶子君扫了元灵一眼,‘趴’的放下筷子,怒吼吼的上火了。
“有得吃就吃,你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姐,你炒的菜都太清淡了,我嘴里没味儿,就想吃卤牛肉。”带着浓浓的鼻音,元灵的语气里可怜味儿十足。
瞪了她一眼,埋下头,不睬她,继续吃。
眯了眯眼,筷子捏得死紧,元素火气有些上来了,敢情这妹妹还真把她当粗使丫头了,正吃着饭呢,也好意思支使她去买东西?
“我想吃巷东头的五香卤牛肉了。”
果不其然,元灵阙着嘴,接下来的话,明显就是闹腾她的:
皱了皱眉,元素现在心里很清醒,这妹妹就是想方设法的作她,可不敢再抱希望这神情是跟自己和解的。
转眸望过去,就见灵儿可怜兮兮的眸子正瞅她。
正出神呢,却听到元灵亲热地喊了她一声。
“姐……”
结果,一顿饭吃得,心里七零八落的,不停忖度着和灵儿这么一个屋檐下,往后都这么折腾,早晚得把人气死。
“没事。”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片,元素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妈妈瞧着呢,这妹妹作怪,不能让妈妈堵心,妹妹不懂事,她不能跟着不懂事。
“姐,没烫到你吧?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没想到这灵儿会恶劣到这个地步,元素瞧着自己的手,半晌没回神,姐妹关系到了这一步,到底是谁的责任?
端着煲好的大骨汤,还没端上餐桌,就被‘不小心’路过的元灵胳膊肘儿那么一蹭,连烫带碗全摔地上了。
她不想和元灵争执,可争执却不肯远离她。
……
真怕再听下去,将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搅得更乱,于是闭紧嘴巴不作声,继续炒菜下锅,这陶子君叨叨半天,没了回应,就没劲儿了,自个推着轮椅出去教训元灵去了。
元素黯然,这妈妈的长篇男人大论又要开始了。
“有钱人家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别一门心思钻牛角尖,到时候吃了亏,赔了一辈子的幸福,哭你都没地儿哭……”
皱了皱眉,刚才还被元素在心里赞扬的陶子君立马板起了脸,循循善诱地教导起女儿来。
“我哪有啥事啊,你别听灵儿胡说。”
哪里知道陶子君不仅没有因为灵儿的话而责怪她,反而破天荒的安慰起她来,元素有些讷闷,妈妈的性子还真是变了。
“有啥事跟妈说,别老埋在心里。”
“妈,你腿不好就多休息,这推着轮椅走来走去的,多伤身子。”
心里惊了一下,妈妈啥时候不声不响地进来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故做轻松地望着陶子君:
这一回头,就见到陶子君审视的眼神儿,就那么盯着她瞧。
甩了甩手,她赶紧冲凉水。
怎么每次想到那男人就没好事?
这一走神,刚下锅的菜就将热油给溅了上来,好几滴溅到她手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其实,她的事,在医院那段时间,她妈妈也是隐约知道的,明里暗里警告过她多次,可她压根儿不信邪,偏偏把个大混蛋当好人。
客厅里传来陶子君明显不太愉快的呵斥,惹得元素心里‘咯噔’一声。
“你姐?失什么恋,别一天到晚扯着嘴就瞎说。”
话说得轻巧,得了便宜还卖乖,避重就轻是元灵一惯对付她妈妈的绝招,别说她其它本事没有,拿捏这俩家人倒也挺在行。
“没啥,这姐姐不是失恋么,我就安慰她几句儿。”
“你们两姐妹,怎么凑堆儿就叽歪个没完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陶子君从自己屋里出来了,在客厅里扯着嗓子问。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她直接就进了厨房,这个家里,只要她在她就是劳工,里里外外的家务事,不论巨细,全得她来做,这么些年大家都习惯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馁。
呼出一口气,心里画着圈的诅咒,这种人作恶多端,早晚没好下场。
吁!
比毒蛇还恶心的男人,就是他引诱了妹妹,还觑觎着自己,她就想不明白了,这种畜生,怎么还能有滋有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都怪那个该死的郝靖。
火蹭蹭地坐在客厅里,元素真想收拾这丫头,可妹妹大了,哪容得下她再去管教,那胆儿比她还肥,那神经比她还粗。
撇了撇嘴,吸着拖鞋就懒洋洋的去了洗手间。
毫不留情的戳着她姐的心窝子,元灵心里真是美极了,见把她姐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比中了头彩还高兴,正想再说几句,就听到她妈的房间里有了声响。
“啧啧啧,可算是急了,不就是瞎忙活了嘛,没事儿,依你的姿色,再找一个有钱的凯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嘛,要想再找钱哥那样的,可就难喽!”
“元灵,别整天哪乱哪有你,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多说。”
元素这心情本来就没平复,再被妹妹这么一呛,气也就不太顺,看来还真是把她宠坏了,于是,话说得就不太动听了。
“这是怎么了?姐,不就是被男人甩了吗,真是,瞧你那样儿……”
虽然那个男人只是在她身上找她姐的影子,可说到底好吃好喝的供着,要钱给钱,要东西买东西的,也还不赖。
估计是看到元素脸色不太好,元灵就心情愉快了,她变态的就喜欢看她姐不舒心。想当初她被那钱哥宝贝得,如今混成这样,还不如自己。
闹心!憋屈!
原本心情就够烦了,可一回家就见到打着哈欠,一脸不屑的元灵,顶着宿睡后鸡窝一般的头发,就更是添堵。
……
眼不见为净。
看那几个小流氓还在那一脸恭维地对她巴结的笑,她怒了,解开腰间的围裙,冲出店门就回了家。
只剩下瞪大眼的三嫂子、吓得面无血色的娘娘腔和让元素头痛着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洛维新。
人群是散了,铺子里却诡异了。
抚额,头痛。
这情况,让元素不免有些气结,闹来闹去,以后还让她如何在这生活啊,真是,她这究竟是作的什么孽啊。
他就这么霍霍挥舞几下,大家伙儿都闭了嘴,人群也就慢慢地散了。
一般好事的人,其实,也是最怕事的人。
这二奶奶可是二爷的女人,尽管耗子也没弄懂二爷到底是个啥人物,但却知道连飞哥都得巴结讨好,今儿个就得帮着摆平了。
“谁他妈再嚼我二奶奶舌根,就把谁的舌头给割掉!”
八卦是什么?就是八张嘴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一阵海吹,外面那些围观群人使劲儿的对着元素八卦着,那耗子哥就急了,这可怎么得了,抽着腰里的匕首就这么霍霍着。
这情绪一激动了,瞧这几个人气儿就不顺,郁闷得火烧火燎的,这算咋回事儿啊,那男人不给她添堵难不成就活不下去了?
元素炸毛了!
“二奶奶,二你个头啊!”
“是,二奶奶不认得我们,是我们自个认得二奶奶。”
可那几个没脸没皮的,听得她这话儿,对视一眼,连忙对着她毕恭毕敬地再鞠了一躬,讨好的那声音都能捏出水来:
她不想让洛叔叔胡思乱想,急吼吼地解释。
“洛叔,我不认得他们……”
“素素,这是咋回事啊?”一直在边上瞧着的洛维新,也弄糊涂了。
心里反感地要命,连着声音也毛蹭蹭地,“别乱叫,我不认得你们。”
而脏水的缘头,还是那个人渣男人。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难听的话居多,元素真是郁闷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清天白日打开门做生意,也能遇到泼脏水的。
不怕起哄,就怕起哄没个完。
又是哈腰点头的巴结恭维,元素直皱眉,这一下,引得店铺外面的人群窃窃私语,都说陶嫂子家的小丫头,混上黑社会了,连这些小流氓都叫她二奶奶了,八成是给人当‘压寨夫人’了。
“是,二奶奶。”
“把人先放了吧。”
虽然她讨厌这个称呼,更讨厌这样的感觉,但好歹不能让这娘娘腔变成他们的活耙子,心里怦怦直跳,但她还是向着小平头提了要求:
天!元素直接呆了两秒,差点被这娘娘腔给秒杀,人家叫什么,他也跟着叫起来了,感受到洛叔叔探究的目光,她一肚子苦水。
“二奶奶……救命……”
听到要拾掇他,小海龟同学彻底的慌了,这哪门子事儿,没吃到羊肉,闻了一声的骚,不由得缩起小肩膀,瞟着元素怯声声地就呼唤:
她这一怒,小平头一拍脑门儿,就赶紧卖笑哈腰地解释:“二奶奶,这种眼珠子没长齐整的小子,咱们帮二爷拾掇拾掇,您先坐好嘞,别污了您的眼。”
“你们到底要干嘛?”
真是恨透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牙根儿一咬,就恨恨出声:
这店里瞬间又只剩下这几个人了,其余人等外面看热闹,元素真的快给气死了,总这么闹腾,洛叔叔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旁边的食客一看,这群人横眉毛绿眼睛的,不是好货,指定要打架,纷纷缩着头叫结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中国人遇事的常规战略思想。
“他娘的,想跑?”
可小平头几个人哪能让他如愿,一脚踩在椅子上,伸手就将小海龟粉色鲜艳的衬衣领口纠了过来,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掴在了脸上。
这一击拍在桌面上极响,将海龟男吓了一大跳,看来不是闹着玩儿,动真格的喂,这么一寻思,刚才的英雄气概瞬间就跑得没边儿了,直接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他妈的,小子,是你吧?就凭你,也敢打我们二奶奶的主意?”
那小平头和黄毛相视一笑,接着小平子猛地拍在桌子上,面露凶光,作出一副青面獠牙的痞子样儿来,厉声吼道:
噗!
“公众场合,乱叫什么乱叫?”
然后,他转过脸来,深吸了好大好大一口气,才嗫嚅着唇说:
见她皱眉,海龟男好歹还是从雄雌难辨的激素中,提练出了一部分雄性精华来,有点巴结讨好地对着元素笑了笑,连带着脸上的青春痘都抖了一抖。
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
撇嘴,这么说来昨天的转危为安,终究还是托了钱二爷的福。
想他钱某人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佼佼者,居然和这种下九流的小混混搞到一起,怪不得昨天小平头一来,这伙儿突然180度的大转弯。
够稀罕,够无耻!
元素僵化在原地,在眼前无数的火花闪过之后,好像突然又有点明白,记得那天在巴蜀人家,某个无耻男也是让人叫她二嫂的,当时她心里还微微闪过一丝细微的幸福感来,可现在,居然搞出这么恶心的称谓来。
分贝高,声音洪亮,还很新潮怪异呗。
这一阵整齐划一的怪异称呼,别说元素、三嫂子和洛维新几个人愣了,包括店里所有的食客,那眼光全被给吸引了过来,为啥?
二奶奶?二奶?谁啊?这哪跟哪?把她当成啥人儿了?
但是,这声称呼一出口,元素差点郁结而亡。
合计半晌,最后还是这伙人里比较有文化的初中生,叫‘麻杆儿’的小子想出来的这称呼——二奶奶,多大气,多牛,多得劲儿!
可二爷的女人他们该叫啥?
这位叫耗子的小平头是这群混混的老大,今天接到飞哥的命令,得把敢打二爷的女人主意的啥狗屁相亲给搅和黄了,哥几个一寻思,就这么来了。
“二奶奶好!”
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哪知道这几个人一进门儿就先是梁山好汉一般的放声大笑,然后齐唰唰地对着元素鞠了一躬,大声恭敬地叫道:
“哈哈哈……”
元素心下一凛,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琢磨着这事儿咋就这么多呢?一波还未平,一波又掀起。
遭了!
刚准备说点啥,却见几个人大声说着话从外边儿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昨天在店里,先是砸店,后是道歉的叫耗子和黄毛的小混混。
意外的愣了愣之后,元素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哪怕脑子里有再多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她真是没想到,她叔居然能这么贫。
“这位……本小店没有粉丝,只有面条。”
对着小海龟盯看了好几眼,洛维新搔了搔头,大约觉得这面前的小伙子长得太过秀气了,全身闪着太多中性美的光芒,疑惑了一阵性别,遂点了点头:
“粉丝!”
“芳丝?”
“洛叔,他是你的fans,找你签名的。”
冲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元素对着一头雾水的洛维新笑了笑:
“这,这是……”
海龟这次瞬间僵化了,面容娇憨的风中凌乱着,白净的脸皮儿胀得发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连那只翘起的兰花指都垂了下来。
咳咳!
元素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洛维新对那个海龟小宋努了努嘴:“喏,你找的心灵手巧来了,你们聊聊吧。”
“素,啥事儿?”
听到她的喊声,洛维新擦了擦手,赶紧从里屋的小厨房奔了出来,急吼吼的问:
“别,别倾了……”见他摇头晃脑的酸样儿,元素突然有些忍俊不禁,直接冲里屋叫了一声儿:“洛叔,有人找你。”
“是,是,心灵手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小海龟马上就被这一笑给电住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一类的优美诗篇就在他脑子里荡漾,迷迷糊糊地点头如捣葱,忙不迭地应道:
看着面前这位秀气得差点翘兰花指,脸上还有几颗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偷窥的青春痘的海龟男,元素憋不住有些发笑。
“你要找心灵手巧的聊聊?”
“妹子,你做的?还真是心灵手巧,咱坐下来聊聊呗,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指不定就找到知音了哈!”
哪知道那海龟小宋看了看面前的一大堆吃食,心里居然特暖和,摆着笑脸细声细气的问,
“三嫂子,来了就是客人,这早餐我请了,至于其它的,实在是对不住您了。”
沉默了一下,毕竟三嫂子是街坊邻居,虽说没干好事,但也算是好心,于是,端上豆浆,油条,油饼什么的吃食,摆到方桌上,斟词酌句地说:
翻了翻白眼,元素不得不对三嫂子这种敬业精神,表示最衷心的赞美了。再大的鸭梨山,似乎都难不到她的巧舌如簧。
“妹子,这人都来了,你就相相呗,中不中再说啊。”
三嫂子到底是做这行当的,多会察言观色,一看这丫头准是没看上这小伙子,而小伙子摆明是相中了,这么一想,职业病又犯了,旁敲侧鼓的说道:
“别费这劲儿了,我不交男朋友,我谢谢您了,成吗?”
她黑着脸,收敛起在店里一贯保持的优秀杰出的早餐西施形象,正色说:
“三嫂子!”打断了她的话,这会元素是真急眼儿了,一枝花,还一枝梅呢!
“这妹子,是咱这水碾巷的一枝花,漂亮得跟小仙女儿似……”
好家伙,三嫂子眯眼儿一看,有戏!
等她转头想向那小宋介绍元素的时候,却见到他的眼睛早就落到人家妹子身上去了,指不定心里那朵含苞欲放的小花儿,被这迎面儿的春风一拂,嗖嗖嗖就彻底绽放了。
“妹子,这位是小宋……”
见到元素在忙,三嫂子自顾自的拉了那娘娘腔端坐在方桌上,一副水到渠成的样子。
这次元素真的无语了,按说要依三嫂子这种精神,做啥工作都绝对能出类拔萃,干嘛偏偏喜欢上了说媒这个行当?
哪知道,这三嫂子的革命精神真是令人汗颜,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笑嬉嬉的离开不过半小时,居然给店里领进来一个穿着粉色骚包衬衣,脸色干净白皙得有些娘娘腔的男人隆重登场了。
慎人!真慎!
坐在小柜后面,她不搭不理不睬不抬头,心不在焉地机器人般重复着自己手中简单的活计,只盼着面前这流着流哈喇子的三嫂子别这么打望她。
所以,第二天,当三嫂子穿戴着大红的一套专业行头,开得像朵牡丹花儿似的来店里邀元素的时候,被元素再次严肃地拒绝了。
尽管三嫂子的热情燃烧得仿佛冬天里的一把火,可元素也压根不可能去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