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玥将烫手山芋丢了给王昀瑞后,自己一身轻松地该学习的学习,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咳,王宝玥啊王宝玥,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现在越来越依赖王昀瑞夫妇了吗?还有没有一点独立自强的新时代新女性的自觉性哦,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不过有人依靠的感觉不错吧?
话说王昀瑞接手了这件事后,就开始发动他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们,先跟写推荐信的教授拉上了关系。张教授其实也很郁闷,他是个很爱惜羽毛的人,偏偏这次写推荐信的任务是他们系系主任给布置的,还说如果写得好,就将今年省部级批下的其中一个科研项目交给他负责。
张教授等这个科研项目已经很久了,首先这是他的兴趣爱好,如果不是为了钻研专业课题,他怎么会选择当大学老师呢?其次,他在副教授级别已经呆了6、7年了,其他条件都符合了,就少一个科研项目的成果就能申请正教授职称的评定。教授也是人,职称可是跟个人收入相关连,教授也要吃喝拉撒,有家要养,所以他就屈服了。不过为了对自己所写的负责,他还是了解了他所要推荐的那个叫王宝玥小姑娘的相关情况。幸好这个小姑娘基础还是不错,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被逼迫的感觉又稍微减轻点,写的全部是事实,还是比较客观。
见这位自称是王宝玥亲人的中年男子找上门来,张教授自是没什么好脸色,上下打量着他,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奸商。明明他女儿成绩那么好,还不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偏偏喜欢走旁门左道。虽说他的推荐信含金量是比他女儿高中老师的推荐信高,但是等他女儿考上大学,就凭她的成绩,哪位教授会不帮她写推荐信呢?用得着走他领导的后门。胁迫他来写。于是,他没好气地对王昀瑞说:“你来找我干嘛?你女儿的事我已经帮了。再让我干什么,我可是不干!”
王昀瑞也很迷惑,怎么感情你写这推荐信也是不情不愿呢?当然面上他还是小心地陪着笑:“张教授,我这次是来谢谢您的。”能不讨好吗?!还要从他这里撕开缺口,打听消息呢。
张教授堵在家门口。看着他卑颜奴骨的样子,更是不屑:“不用谢!你要谢,就谢你所托的那人。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想到自己一辈子问心无愧。偏偏有了这个小污点。当初他怎么就在老伴和儿子的鼓动劝说下,就被动摇了呢?其实如果这次省部级的科研项目没有轮到他,不是还有下次嘛。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就像他老伴和儿子说的那样,如果他拒绝写推荐信,那么所有重要的科研项目能不能轮到他真的是渺渺无期,毕竟他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除非他跳槽或者他的领导调走,要不一辈子都别想拿到这些科研项目。
王昀瑞听出张教授怨气冲天的语气。他诚恳地道明来意说:“张教授,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拜托您给小女写这封推荐信,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考虑去国外念书呢。不过我还是要真心地谢谢您,要不是因为您这封推荐信,她不可能这么顺利拿到梅西大学的offer的。”
张教授只听到他说“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考虑去国外念书呢”。就按奈不住好奇心,问到:“真的不是你们?会不会是你们的亲朋好友?”
“真不是。我们现在也一团雾水。搞不清到底是谁帮的忙,所以只能到您这里来问点情况。”王昀瑞见他态度有点松软,暗暗松了一口气。要不张教授总是这样敌对,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从他嘴里探出点情报来。
张教授一来觉得自己冤枉错人了,感到不好意思,二来也觉得这事蹊跷起了好奇心,就和颜悦色地请了王昀瑞进家门。
不得不说,王昀瑞这些年的成功得来并非偶然。张教授接过他手里的礼物一看,就喜笑眉开,原来正是他到处托关系要去国外专门书店购买的最新园艺类科研工具书,本来还想推托的他双手由推拒变为抢夺。当然除了书籍还有水果之类的,张教书觉得此人还蛮会看眼色的,没有送什么昂贵的东西进门,要不他真的感觉自己收钱给人出假证明。等王昀瑞走后,他吃了他送来的水果,更是觉得惊喜,感觉口感很好,水果里面的种子更是颗粒饱满,值得研究培育。后来他跟王昀瑞一来一往,反而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人在书房,交流了起来。2个小时左右的交谈,王昀瑞也没得到很有价值的信息,毕竟张教授也不算是个知情人。反而张教授倒是更满意王昀瑞的为人,他已经知道王宝玥的身世,而王昀瑞这样不计报酬为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寄拜女儿忙碌奔波,他感到敬佩。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时那份冷静不贪心。出了张教授的家,王昀瑞只得到推荐信是张教授的系主任交代的任务这个信息。
于是王昀瑞继续找关系托人,搭上了那个系主任的线。如此抽丝剥茧,还没等到他找到最后指使人,洪安歌已经找上了他。废话哦,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洪安歌还不知道的话,就不是洪家的人了。
王昀瑞看着坐在他对面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子,举止优雅地喝着咖啡,一举一动看得出受过严格地训练,并带着一种颐指气使,看来是长期居于领导地位。他也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品味着。虽然不知道对方找他什么事,不过既然她不急,他更不急。
“王昀瑞先生吧?”终于,那女子开了尊口。
王昀瑞正舒适地将自己肥胖的身子埋进沙发里,五星级顶级咖啡厅的沙发就是舒服,让人舍不得离开它。他听见对方叫他名字,就只好不舍地坐直身子,有礼貌地回到:“是,我是。您是……”
洪安歌神情傲然地说:“我叫洪安歌。”好像她一说,别人就应该知道她是谁似的。
洪安歌,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啊。王昀瑞搜索着脑海里的信息,更加狐疑。
洪安歌不耐烦地说:“你不认识我!我想如果能解决了今日这件事,我们今后最好也不要有什么纠葛。”
王昀瑞心里腹诽着:有病吧,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如果不是你找我,谁愿意跟你有纠葛,和你喝杯咖啡都喝得胃疼。
洪安歌还是自顾自地说:“听说你正在找我。”
王昀瑞心里有点底了,他反问:“你就是那位……”
“是的。我就是帮王宝玥申请英国lse大学和新西兰梅西大学的那个人。”洪安歌摊牌。
“这是为什么?你是宝宝的……”王昀瑞一脸疑问地看向她。
“我跟你的干女儿没有任何关系。”洪安歌一脸嫌弃地说。这口气怎么听着让人这么不舒服,好像王昀瑞说她跟王宝玥有关系就是侮辱了她似的。更可气的是她着重说了“干女儿”三个字,如今社会这“干女儿”“干爹”都被赋予了暧昧的色彩,本来很纯洁的关系,经她的嘴里一说,好像变了味。偏偏还让人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硬生生吃了一个哑巴亏。
“那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王昀瑞的口气也不好起来。
“不为什么,就为了我家侄子。让你家干女儿离我家侄子远一点。”洪安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王昀瑞感觉洪安歌是来自火星的吧?怎么她说的明明是中文,怎么连在一起他听不懂呢?他问:“你侄子是谁?宝宝的同学?”
“不是。我侄子叫洪军,回家问你的干女儿,她肯定知道。”
洪安歌又不怀好意地加重“干女儿”三个字,王昀瑞已经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他现在最想的还是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告诉我。说话说一半藏一半,让人听不懂,到时候岂不是更误事?”
洪安歌一向被人吹捧惯了,现在被王昀瑞这么一堵,差点儿立马拉下了脸。还好多年的官场浸淫,让她修炼得喜怒不露于形,她暗自调息了一下呼吸,总算能平静地对王昀瑞说:“好。那我们就摊牌说得清清楚楚。我侄子洪军曾经当过你‘干女儿’——王宝玥的高一新生军训教官。我侄子这人没什么脾气架子,家世好人又长得帅,所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迷恋他也很正常。但是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的。”
洪女士将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说出来后,一点都不感到心虚愧疚。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本能,什么时候都是将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点来指责甚至诬陷他人是常事。别人没错是自己错了,她都能说成是他人的错。再说在她心目中,王宝玥就是勾引她家侄子的坏女孩,还是个手段高超的,城府深的,心机多的狐狸精,所以她自认自己此番话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