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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与我并肩而战(1 / 1)

听着船内几声枪响,Aida微笑:“是她的枪声。”

Fase护着他往救生艇的方向走,带有不解的语气问:“他们给了她枪,难道不怕她都回忆起来?”

“或许对方认为,没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Aida在这一点上给予了认同。

“你怎么知道是她开的枪呢?”Fase不大愿意承认那个女人已经觉醒,“或许,是中国军队哪个士兵开的枪。”

“她使快枪的时候,连我的面具都能打飞。在这世界上,没人能与她打枪的速度相比。”Aida全神贯注在耳朵上,好像在听十分美妙而圣洁的音乐,由是愉悦的笑意在他淡薄的嘴唇边上如花朵泛开,“她的枪声,嘭第一声响,其实第二颗子弹第三颗子弹已从她枪口射出来。你们听起来或许是三声,实际上是五至六声的枪响。”

Fase惊讶于他能听得这样仔细,道:“这不大可能。她拿的应是手枪,又不是机枪,只能一枪一个扳机。”

“奇迹,总是会给一些被命运选中的人。”Aida如吟诗般的吟诵,在到达船后方的救生艇面前,看见了被部下带来的路米。

路米双手拂打身上的白衫,见到他,天使般的甜美睫毛眨眨:“老哥,好久没见了。你现在是天皇巨星了,可我混得也不差,是亚洲的小天皇。等你老了退了,我马上会把你的王位夺过来。”

Fase听他不大不小的混账话,斥道:“国王,不可对愚者这么无礼。何况愚者是你的兄长!”

“没有错,我叫他老兄了啊。”路米垫着脚尖,仰望比自己高一个多头的Aida。

“路米,我知道你和海军的某位军官混得不错。但你是我亲爱的弟弟,让你被外人调教,就会变成我的错了。”Aida微微笑着,伸出的手在他脑袋瓜上摸摸,好像是个充满慈爱之心的兄长。

路米皱巴了天使脸蛋,说:“老哥,你还是这么逊,每次都能把我的头发搅成了鸟窝。”

“是吗?”Aida脸上的笑微微一丝僵硬,显得有点儿尴尬的,“对不起。”

“Aida。”旁边这时走来一人,说,“尾随路米的一共有三个人,是要全部带到这来吗?”

Aida修长的手指捏起了路米嫩嫩粉红的脸颊:“国王,你让人尾随你,是想让那些人知道我们的家吗?”

路米的嘴巴被扯成了条直线,只能哎呀哎呀叫牙疼:“不是我啦。我怎么敢?”

“你这么好玩,你怎么会不敢呢?”Aida微微笑着。

“老哥,你既然知道我是好玩。”路米对他眨眯纯洁无暇的眼睛。

Aida松开了他的脸,是因为部下将那三个跟踪者带了过来。

见是两男一女,Fase走了过去,一脚踩在其中女人的胸口上。只听咔一声,女人的胸骨被踩断了,接着口吐白沫。两个男的一见,哗地脸色白皑像是活见到了地狱,爬着向路米求救:“路米——”然而两把装了消音的枪口早已抵在他们的背后,扑通,两人齐齐倒下。三具尸体很快被丢进了波涛汹涌的海浪里。

da擦过他身边时,轻轻地说:“我亲爱的弟弟,或许别人不了解你,我是很了解你的。如果你是想借我的手将某些人杀了,最好不要趁我现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考虑先把你带了监听器的耳膜打穿。”

“呸,没趣。”路米的小指头将耳洞里的监听器拉了出来,扔进了Fase伸出来的手里。接着,他兴冲冲追上Aida:“老哥,我见到了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了。怎么办,我也很喜欢她。”

“你小心一点。如果她知道你是谁,可能会先一枪把你毙了。”温柔说着这话的Aida,再次把手放在路米的脑袋瓜上将小鬼的头发揉成个鸟窝。

“不过,她会先把老哥给毙了吧。”路米哈哈大笑,“她比较喜欢我。”

Aida洁白的手在他头顶上停了下来。路米吞了口口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随着这忽起的海风,形成了一股凝结的冰雾。

“Fase,带路米上艇。”Aida道,嘴角的微笑并没有敛去,一只手轻轻地在路米肩上一推,路米便如颗小弹球准确地落到了Fase的手中。

“Aida,你要去哪里?”Fase急于将路米交给手下,然后去追他。

游轮在巨涛中左右摆动,甲板上的人都不能站稳。然而,一袭黑袍在甲板上,却能如燕子掠过一般直线地往前飘行,所到之处,众人只能闻啷当当十字架飞扬的音色。

墨兰站在驾驶舱里,旁边,费海楠拿枪抵着凯斯船长的脑袋。众船员看着她们两人拿枪指使船长,无人敢动。凯斯叫道:“还不快照她们的命令办事!”

有个船员刚弯下腰,想偷偷从哪里摸出利器。墨兰手里的枪口冒出一丝烟气,那个船员的手就如被蛇咬了般缩回手,没有受伤,只有指尖的一点被烟火灼伤的痕迹。她这样的枪击,比直接打断对方的手,更令人惊悚。无人不相信,她想让谁死,绝对一枪就能让谁死,绝对能让谁生不如死。因此舵手开始转变游轮行驶的方向。

风越来越大,海浪一波一波地打过来。船在浪涛中艰难地攀行,转向。一个电话打到了驾驶舱,凯斯在费海楠的授意下接起。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直接开往国外海域绕一圈才回来吗?”骂声,质问声,从猴子脸主席尖昂的嗓子里冒出来。

“飓风来了。”凯斯依照费海楠的意思回答,“如果我们不靠岸,会被海浪掀翻的。”

“懦夫!不会绕开飓风吗?”

“绕不开啊——你可以到船头来看看,这个海面已经成什么样了!”

咔!猴子脸主席挂了电话,阴森森的目光从他这间小办公室望到了连接的小会客厅。小会客厅里,肖庆生正在全力应付费镇南的问话。于是,猴子脸忽然是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是看见了费镇南与黎立桐都喝了下药的酒,怎么费镇南就没事呢?

也就是说,黎立桐的人早就倒下了,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不能成事。

猴子脸一刻心头烦躁:事情变得十分棘手。费镇南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异象?自己想让费镇南在上任之前先同流合污,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有了破绽。该怎么办?他摸摸尖利的下巴颌,观察办公室内的监视屏幕。若不是感觉到船在倾向,他根本没有想到船长会突然做出返航的决定。监视屏幕上,都是如常的画面在播放。包括拍卖会现场,现在展示的那件藏在普通土坯里的国家级珍宝,已经让知道内情的宾客们疯了一般地高举竞价牌。楚氏集团的未来掌控人楚文东,终于也出手了,举出全场今晚最高的价位:一亿。

说起来,楚文东不算是他的人,虽然与他今晚要见的人有一点点的联系。他在拍卖会现场的手下这会儿打电话来问,问他楚文东这个一亿的价位能不能让拍下。他不用想,当然答:能。不是由于钱不钱的问题,他得卖给楚文东一个面子。再说了,如果在这艇上有人想黑吃黑,楚文东包准可以算是一个。因为楚家能在地产业上忽如其来,几乎一手撑天,暗地里使的阴险手段,或许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有闻的。据他所知,楚家雇佣的杀手逼迫那些村民以低价卖出地皮,从中获得的利润不少于几个亿以上。

政府真想拿楚文东开刀,也是不大敢的。因为楚家无论黑白,两道皆有人。尤其是黑道上的人,貌似还是顶级杀手。现在没有人傻到如英勇革命战士奋斗牺牲吧。官员也得想尽办法保住自己性命第一。

所以,这一次上面的人似乎下了决心,让军队的人来插手了。费镇南,就是他们要面对的第一个头号强敌。

猴子脸这么左思右想的,踱步走了出去。既然游轮没有办法先到国际海域绕一绕,那就得考虑尽快放下小艇,让走私货先走。幸好在这船上该迷晕的人都差不多了,只剩一个费镇南和他的太太,听说他太太也不大舒服,有可能中招了呢。想到墨兰那张清丽的容颜,猴子脸不由眯一笑:没想到费家三少竟是喜欢这样清纯的女人。

“主席。”肖庆生见他走出了办公室,忙邀请他一块加入谈话,“三少正谈到此次拍卖会办得如此隆重,是不是该到时候让媒体也广为宣传一下,激发大部分民众的善心。”

肖庆生是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当时一手培养出来后塞进市政厅里的。猴子脸接到肖庆生使来的眼色,咳两声,向费镇南讪笑着说:“三少,这个事,恐怕不能这样办。你大概不清楚,现在的人喜欢仇富。富人们大都怕自己太有钱的事弄得外人众人皆知,让贼找上门,就不大好了。”

“如果是这样,我们不展示拍卖品也不公布宾客名单,只展示捐款项目。”费镇南一副热衷的口气,似与他们推心置腹地说道,“这其实是为你们好。现在提倡由公众监督慈善。如果你们遮遮掩掩的,到时候被公众发现,商会要面临的信任危机会直接影响到你们商会在政府部门的认可。”

“三少所虑,也有道理。”猴子脸与肖庆生互对上一眼,都想着现在暂时不要与费镇南顶嘴。当务之急,是该想着怎么把费镇南牵住在这里,等他们把走私货送出去后,才可放费镇南在船上游走视察。所以,他们不由庆幸费镇南先把自己送到了他们这里。

“三少,坐吧。”肖庆生殷勤地邀请费镇南坐下,身体向前倾虚心求教的下官模样,“对于这些事情,我是初入官门,所知甚少。主席不是官门内的人,更是不大懂得其中的奥秘。哪像三少,出身于高门,这种事情看得多。还请三少尽量提点我们两人。”

“是。是。”猴子脸主席附和着,边按下铃,叫外面的服务生端茶送酒进来。

服务生端着银盘走了进来,在猴子脸的耳边低语一声:“主席,船内有枪声,派人去察看,都没有回音。”

猴子脸身体稍微的僵硬,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念头:费镇南在他这,拍卖会未结束,是谁动手开枪?莫非有人是嫌时间太长了,开始先黑吃黑?

服务生又向肖庆生说:“肖秘书长,您太太在找您。我告诉了她您在这里。她现在在门外候着。”

听说了自己的妻子傅蕙兰来找,肖庆生不悦地勾起嘴角,眉间彰显的丝厌恶如此明显。

费镇南看在了眼底,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声:“肖秘书,是你太太来找吗?”

被费镇南这么一提,想直接忽略掉蕙兰的肖庆生,不得不改变态度,像个模范丈夫站起来,说:“三少,主席,请容许我先告辞一下。我与太太说两句话就回来。”

“哈哈。没事没事,话说,你家太太也是个美人啊,心疼都来不及。”猴子脸回想到傅蕙兰那副娇小但玲珑有致的妙龄身躯,不由地叹息起来。这么一个小美人,嫁的竟是肖庆生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

见肖庆生走了出去,费镇南端起茶杯又搁下,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洗手间设在小会客厅隔壁。费镇南出了门右拐进了洗手间里,让门敞开条缝,使得站在甲板上的肖庆生与傅蕙兰的对话能传进来。

“你和这个拍卖会的主席是什么关系?”傅蕙兰向丈夫咄咄逼问。

肖庆生冷道:“你女人管那么多事干什么?”

“我只是听说,这里面很多宾客都是你带来的。但是,这次拍卖会上拍卖的商品,很多是赝品,不值一分钱。拍卖成交价却是这么高,你不以为这里面有内幕吗?”傅蕙兰愈说愈是激动,拉着丈夫的手哀求,“庆生,你赚的钱还不够吗?如果不够,我娘家还有一点钱。”

“你说傅家?你们傅家现在不是快倒了吗?”肖庆生语带不屑,“我看,这都是你家那个老太太平日里惹的祸,重女轻男,现在家里四分五裂,被外人瓜分财产,也活该她该中风。”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外带傅蕙兰咬牙含泪的声音:“不准你这样侮辱我的家人!”

听情况急转直下,费镇南只得推门出去,在肖庆生准备对妻子抡拳头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从后方扼住了肖庆生的手腕。

“三少,这是我家内事!”肖庆生怒目相对,对于费镇南的插手略表讶异。

“打太太是暴行,可以告上法庭的。肖秘书,你是个官员,不怕被人知道在你官途上参你一本?”费镇南冷冰地举高他的手并将他推后了几步。

肖庆生趔趄着站稳,对于费镇南忽然插手百思不解。一般不会有人喜欢管他人的家务事的,何况是费镇南这般位居高位做事谨慎的官员。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肖太太,有件事我想麻烦你。”费镇南在肖庆生那副伪善的嘴脸上冷淡地撇上一眼,转身对发呆的傅蕙兰说,“我太太在一楼的甲板等我。你能不能去那里帮我告诉她一声,要她再等等。我生怕她等得不耐烦了,会生我气。”

他的太太,指的便是墨兰。傅蕙兰不用言问,马上明了他的含义,他这是在制造机会让她和墨兰见面说话。她便心含感激地向他点个头:“三少说什么客气话,这样的举手之劳。我马上去帮三少传话。”说完,她灵巧的身体掉身一转,飞速地往舷梯的方向走去。

费镇南目送她走远了,心思这样一来可以帮墨兰了却件心事,使得之前对于墨兰的愧疚在心中宽余不少。何况眼前这个人渣,处理的时候,傅蕙兰没有看见才不会太伤心。

一只手搭在了毫无所觉的肖庆生肩上,费镇南轻声说:“你太太说的没有错。你贪污的金额,已经足以让你当场就地正法。”

肖庆生自如的一张俊脸,像是刷粉的墙立刻白皑成一片,直瞪瞪的眼珠看着费镇南。一切,不是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吗?

“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告诉我,帮你们把走私货送出去的人,以及逃逸的路线。”费镇南在他耳边继续低声说。

“我不知道,都在主席手里。”肖庆生哆颤着,让自己变得可怜。

“这样的话,你不能得到宽大的机会了。死刑于你,绝对是免不了的。”费镇南拍拍他的肩膀,抬起脚。

肖庆生猛地抓住他的裤腿,喊道:“我知道。我说——”他的口一张,正要要吐出下面的话,忽然间一只手摸住了胸口,猝倒在地。费镇南心里喊“不好”,蹲下身摸他脉搏,已经没有了搏动。

猴子脸主席刚好开门出来,见到这场面,大惊失色:“这这这,是怎么了?”

“你雇了杀手吗?”费镇南凌厉的眼神向他扫过去。

“什么杀手?”猴子脸露出比他更迷茫的神色,指着横尸在地上的肖庆生,“我看,他是犯急病吧?得找个医生看看。”

被猴子脸这一提醒,费镇南大体摸肖庆生胸前背后,真的没有任何枪口的外伤。

“哎呀。这船上怎么突然死人了,还是官员!”猴子脸哭丧着脸,也不知道他这是伪装的不知情,还是真的一无所知。

死个罪大恶极的贪污犯,是活该死的。只是肖庆生这一下猝死,线索再断。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动的手?费镇南向上观望天花板的吊顶,左右瞧不出异样,但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墨兰在驾驶舱内,觉得有一股阴嗖嗖的风不知从何处刮来,寒意便是从她脊梁骨缓慢地攀升。

前头一道巨浪打来的时候,伴随天色中雷光一闪,在甲板上圈出个白影。驾驶舱前方的甲板上,傅蕙兰娇小的个头拎着裙摆在摇摆的甲板跌跌撞撞地飞跑,像是在逃窜闪电。墨兰一怔,不知她是出了什么事显得如此慌张。

费海楠通过游轮的无线电,正与基地的部队进行联系:451部队,451部队请回话。我这里是玛丽安号上的海军军官费镇南与黎立桐,要求与基地部队领导对话。

滋滋滋,可能由于飓风在附近海域经过,导致信号不清。过了数分钟后,终于传出了嘎吱嘎吱的电波信号,以及白烨在纷杂信号中模糊的声线:费上尉吗?我们一直在派小艇跟踪你们。但是因为飓风临近的原因,导致小艇不能继续尾随,在半路失去玛丽安号的踪迹。现在,请报告你们在海上的位置。我们会马上派出救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在船上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见有救援过来。人算不如天算,哪怕像白烨这样老道的人物,也无法算尽天机。这飓风会忽然转向,并来的太快了,影响了局面。但是,他们这边不好过,敌方应也是不大好过才对。

费海楠拿枪指着凯斯,要凯斯马上报出玛丽安号现在的位置。但是,凯斯摇了摇头:“你看这海面都成什么样了?如果我们刚刚不转向,可能就此通过了飓风的区域,能得到安全。现在,我们可能是再度冲进了飓风的区域。在受飓风影响的区域里,我们是无法辨明方向的!”

“我让你报你就报,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费海楠没有时间与他胡缠乱搅,直接把枪口再抵住他脑干。

可这会儿凯斯闭上了眼睛,好像已在听天由命:“海军上尉,如果我们不能闯出这片海域,我们的船会沉,你和我一样会死!你现在一枪打死我也一样。”

费海楠当然不可能一枪打死他,耳听与白烨的联系再次被天象截断。

墨兰保持着冷静,相比费海楠满头急出了潮汗,她依然一张脸平白得像张纸。思考只需两秒钟,她走到凯斯那里便是一个枪托打醒了装死的凯斯。

“你做什么,三少太太?”凯斯捂着差点被打断的脖子,惊颤地仰望这个个子瘦弱的女人。今晚,给他和他的船员最大惊奇的,便是这个外表似乎柔弱不堪的三少太太了。一手近乎于奇迹的枪法,力气比那个大力女费海楠还要大,一双没有光的黑瞳好像是个黑洞能吸走任何人的魂魄。他深深地畏惧这个像巫女一样的女人,他的船员与他一样,以为今晚都见鬼了!

墨兰从高处俯瞰着他,嘴角微扬的笑充满了邪魅:“你们的货肯定要在船回港口之前出发。是谁与你们交接,并护送货物走出中国海域?”

他们的算盘打的,当然是最好能在这批珍宝走私成功的同时,被宾客买走。因此,交接货物会在国际海域上进行。现在游轮被迫返航港口,货品必须在游轮靠岸之前送走。如今遇到了飓风,正是脱手的好时机。

凯斯与猴子脸之前已经说好。如果船有回岸动向,不需凯斯与猴子脸发话,自有他人马上替他们着手安排货物脱手的计划。至于这个他人是何人,自然是与他们两人都有干系,并且位高于他们一等的人,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将货物交出。

然而,这个人凯斯死活是不能说的。哪怕他露出一丁点儿透露秘密的倾向,便会像肖庆生一样突然猝死的不明不白。

墨兰只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货物可能在脱手了。这时候,她是不怕这艘游轮会怎样。只要出了飓风的海域,马上能和白烨继续联系上,安全不会有问题。但是,他们即将到手的证据可能就此销声匿迹。回到港口,没有确凿的物证,猴子脸等人依然可以摆脱法律的制裁,今晚的行动便完全地变成了白费心机。对此,别说负责行动的白烨和费镇南会不甘心,她一样十分的不甘!倒不是由于什么英雄主义爱国情怀,只是她已经尝到过了血的教训。让坏人得逞,只会让坏人进一步得意,下一步报复到自己的头上来。

所以,这些人必须一步一网打尽!

“海楠,你在这里看着。我去一下船尾。”墨兰一旦决意在内心中形成,便不会有任何犹豫。

“三嫂,你先联系一下我哥吧!”费海楠虽是个老粗,然在这会儿还是能闻得到危险的气息,不让她单枪匹马。

“你哥应该在路上了。”墨兰说,一点也不怀疑费镇南的洞察力与行动力。

即使如此,费海楠也是忧心忡忡:“既然这样,让我哥去应付就行了。”

“他把他的枪给了我!”墨兰道出这话时,眼珠子里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羸光。

费海楠一怔,混乱,单细胞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这是什么意思?三哥把枪给了她,是说三哥早已知道她会用枪?那么,为什么不在上游轮前先给她枪?现在,他把自己的枪给了她,又是由于什么?费海楠对于这一串疑问急得想用手抓头发,再抬头看时,墨兰已经不等她说话,飞出了驾驶舱。

甲板上几乎没有人。乘客们都躲在密封的船舱里,透过窗户惊恐地看着船两侧的惊涛骇浪。船舷两侧维系的四条救生小艇,其中有一条,已经被Aida的人秘密割开了绳索,在飓风掀起巨浪之前,抽身离开了玛丽安号。这个事儿,自然来不及被疲于应付海浪的船员们察觉,也没有报到自身难保的凯斯那里。

傅蕙兰娇小的身影在甲板上跌波。费镇南告诉她在一楼甲板等候消息。她信任于费镇南,只是,刚走到一楼的舷梯处,背后便是被一件锐利的冰凉的东西指住了心脏处。

“去船尾第三艘小艇那里。如果你在半途改变方向,或是告诉任何人,我会看着你,马上让你死掉。”对方经过处理的声音,沙哑地滑过她耳际的同时,一样尖利的物体冰凉地刺进她的脊梁骨中间,进入了她的体内。

因此,她只能变成一个被地狱的绳索捆绑住的牵线木偶,在飓风巨浪中,艰难地在甲板上穿行。她的眼皮在风中挣扎着,双目寻找熟悉的人影:墨兰,她的妹妹墨兰,如果自己要死了,有一些重要的事必须告诉墨兰,比如老太太在昏迷前与她说的话,有关墨兰的身世。

“姐!”

听见这个亲切又熟耳的呼唤,傅蕙兰浑身一颤,想转过身,又不敢。她惧怕着,前所未有地惧怕着,不是畏惧自己即将面临死亡,而是能感觉到那个高高在某处俯瞰她和她妹妹的凶手,是想让她在她妹妹前惨死,继而折磨她妹妹,让她妹妹再次活生生掉进地狱里去。

“姐,你怎么了?”墨兰感知到了傅蕙兰的异态,以至于要靠近姐姐的脚步变得迟疑和惊怕。

“不要过来,墨兰。”傅蕙兰尽可能让自己躲在灯光打不到的暗影里,不愿意妹妹看见自己临死前的样子。她的体内,被那个凶手注入的冰凉物体,开始转动,在加速度的活跃下随时达到峰值,然后她将面临的是——

“姐!”墨兰出于一种可怕的直觉,向四面八方搜索那股阴嗖嗖的风,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然而,似乎要打断那股风太迟了,也不切实际。因为飓风是那么大,浪花儿拍打在她们的脚上。她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人能自如地接近这里。

哐当当清脆的音色破开了呼啸的狂风。墨兰只觉左边一个黑影擦过的刹那,手掌中的物体便是一空。她的枪!心里边蓦地一紧,耳际已是嘭的一声出去。眼前几尺远,傅蕙兰娇小的身体中间,便是被穿了个小洞。

墨兰眼睁睁看着傅蕙兰犹如抛空的物体落在甲板上,急喊的那声“姐”没有喊出来,一双手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身边那个黑影的脖子。如果她现在手里有刀有枪,肯定会把这人捅成马蜂窝,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Aida!”赶到的Fase见到在墨兰的双手中没有丝毫抵抗的Aida,面色惊变,冲上来几乎是要把墨兰的手给折断了才推开了对方,怒骂,“你睁眼看好了!Aida是救了她的命!”

那颗子弹是穿过了傅蕙兰的身体,弹头却是同时推出了傅蕙兰体内的另一样东西。只见弹头与那东西交集在一块儿落在甲板上时,不多久,又是嘭的一声,随着这一惊悚的爆炸声,甲板被炸出了个洞。

相比傅蕙兰刚刚受的那个弹伤,如果这个小型爆炸发生在傅蕙兰体内的话,恐怕再神明的神医想救傅蕙兰的命也回天乏术。

费镇南带着猴子脸走到这船尾时,见到的就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Fase第一个发现费镇南闪现出来的身影,向Aida请求:“我们该走了。”

Aida将手指滑过自己脖子,能清楚地触摸到她刚刚掐在他身上的指痕,墨镜底下的眼睛便是微微地一笑:“走吧。”

费镇南伫立在原地,在飓风中一动不动的,迎接着他们两人从自己身边擦过。在哐啷啷的十字架飞扬声经过身旁时,费镇南那双在电闪雷鸣下的眼睛与此时海面上的波涛汹涌相反,犹如沉入了海底般无声无息。

Fase见费镇南连眉头皱都不皱的,反倒自己皱起了眉头:“这个海军军官,比九年前更沉得住气了。”

Aida一直嘴角微微扬着:“他的事与我无关。”

见黑袍飘远了,费镇南才动了步子,在墨兰身旁蹲下身,仔细观察她眉头的细汗。

“我,得先帮姐止血!”墨兰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浮软。

费镇南扶着她,一直把她扶到了傅蕙兰身边。墨兰给傅蕙兰检查伤口时发现,子弹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趁蕙兰转身的时机巧妙地避开了蕙兰体内的大血管,因此造成的出血状况并不算严重。这样的枪手只能是前所未闻,如果世上有这样的枪手,不能不说是天赐的,能将杀人的武器变成救人的利器……

费镇南以为她的指头按在伤口上打哆嗦是担心蕙兰伤势,安抚她道:“很快,就能穿过飓风,白烨马上带人来到。”

“三少!”她忽然紧抓住他的手,眼睁得大大的,“你是不是认得刚刚那个人?”

“如果我说认得,你会去找他吗?”费镇南的脸隐没在暗色里,声音带了丝沙哑问。

“不会。”她斩钉截铁。

费镇南并没有感到轻松,此时是以一种严厉的审视的口气问:“你是都记起来了吗,49?”

“Aida,你为什么开枪去救那个女人?”Fase驾驶离开的小艇,事后想或许费镇南看见了那一幕,之后会拿这个当做呈堂证据逮捕他们,不免后悔地出语。

“费镇南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上了,他不会不知道这个事与我们无关。况且,我救了她,他已经能明白我的立场。”Aida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触摸脖子上的指痕,能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体温,由衷的愉悦在他嘴角扬开。

“那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女祭司的伎俩。”Fase对此不得表露出为组织担忧的心态,“你放逐了他们两人,说好十年时间。现在还不到十年,他们难道是想兴风作浪了吗?”

“这批珍宝出去,他们少说也能赚足几个亿。”Aida轻轻地叹息,“其实,比起我们顶级杀手接一个订单的金额,不能不说是辛苦多了。”

“这么说,他们肯定不会满足,会回来的。”Fase替他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备应付组织内部的危机。

“这倒是难说。有时候他们追求的东西,或许并不是金钱而已。”Aida每想到九年前教皇离开时那副不甘的神态,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化不去的乌云。

Fase眼见快要与之前先离开的小艇汇合了,上面坐的小鬼路米,让他不免有了心事问:“路米知道吗?你们父亲的死与那个女人的母亲有关。”

“路米即使知道了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恐怕也只是一笑了之吧。”Aida以自己对弟弟的了解,嘴边浮起了宠溺的微笑。

“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的父亲该死……”Fase对他们两兄弟奇怪的性格,深感不安。

“不。只是觉得杀她,也不能让死人复生。”Aida说出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生物学原理。

Fase对于他的经典言辞,只能无言以对。

海风刮着脸皮,甚至有刺痛的微感在皮肤上颤抖。

远处,由远及近,是汽艇的声音。然后有鸣笛,是军船的鸣笛。墨兰以为,这威震四海的笛声,如今正衬托着在她眼前的海军司令。费镇南的双目,不能不说在此时此刻能让任何一个灵魂中哪怕有一点污点的人,都不寒而栗。至少,在她身旁的猴子脸,在听见军船靠近的时候,立即想跳海逃生。

白烨带了批官兵上船后,马上吩咐人四处执行命令。

枪弹的声音,人群的喧哗,猴子脸的尖叫,一切在墨兰耳边,都成烟云一般,只要费镇南在这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白烨在上船后,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两个。他先是喊了军队的卫生员过来,马上帮傅蕙兰处理伤口。然后把手搭在宛如武神像的费镇南肩膀上,他轻轻地贴到对方耳边吹了道气:“怎么?与媳妇闹别扭了?”

费镇南语气风平浪静的:“我给她拿枪了,故意的。”

白烨倒是挺配合,苍白的脸表出电光火石的震惊:“为什么?”

“因为我想通了,我的女人是一个能与我并肩而战的女人。”

她竟然因他这句出乎意外的赞扬,微红了脸。

“三嫂!”费海楠从甲板上跑过来,向白烨激动地形容刚才的过程,“你不知道,三嫂是,是我见过最最不可思议的神枪手了!”

白烨九年前没有亲眼见过墨兰的枪法,现听费海楠的描述,挑起了长眉:“比起你们费家的老奶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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