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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丈夫的心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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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十三岁,一个说是懂事又是不懂事的孩子。知识学了不少,调皮捣蛋也学了不少。暑假时与一群朋友去了爷爷的故乡,说是下乡锻炼,但是,有亲戚在那里,管吃管喝,我们只负责玩乐。其实,有些人说我们是红四代,也有点儿道理。或许我们没有被娇惯坏了,可是至少不饿肚皮,没有真正经历过红军当年的艰苦。”

深夜了,丈夫的声音并没有在耳边停止,墨兰静静地听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走入了丈夫的内心里去了。

费镇南也是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没能合上眼,四周寂静得像是深谷里的黑暗。这一刻,或许是酒精的影响,他眼前忽现幻觉,时光一个回转,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出事了。”

他太记得了,当时事情的开始,源于婶婶急奔入大院时第一句话:“出事了。三儿呢?”

出了什么事?那个时候,没有人和他说,是不敢和他说。他毕竟才年仅十三岁。可是,爷爷马上派来了陆叔,第一时间飞回了北京。迎接他的,是葬礼。

对于父母,他所知不多。只知道自己的父母与费家的其他军人不同,常年在外不说,哪怕是春节都不会归家探望上老下小一次。在他的房间里,连父母的相片都是没有的。以至于与他最亲的,向来是爷爷。他的衣服,都是奶奶和婶婶们买的。他对父母长什么样子,早已依稀不记得。

他没有因此而怨恨过父母。固然爷爷和众人不常提,但是,偶尔爷爷口漏的一两句话,他明白,父母进行的是一项可以令他骄傲的工作。只是,十三岁就离开他了,他当年只有十三岁,懵懵懂懂的少年年纪,也意识到:双亲这会儿便是离开了他,未免太早了。

家里人都说他少年老成。然而,在面对父母遗像的这一刻,他哭得像个三岁大的孩子,哭声难听,一张英俊的少年脸蛋哭成了只大花猫。没有人责怪他,哪怕是那个性格乖戾对待子孙苛刻的费老爷子,只是把孙子紧紧搂在怀里无声地安慰:十三年来,他压抑的实在太久了……

十三岁,他同舍弟费君臣,同自小一起在军大院里成长的其他伙伴们,宣誓加入了少年军,从此继承父母遗志,成为了一名战士,一名立誓为部队贡献一生的军人。

“我到今天,仍不知道我爸妈的工作是什么,是因为什么而牺牲了。可是,爷爷是不主张我去寻仇的。因为保护活着的人,比去寻仇的意义更大。这才是一个军人的意义。”

墨兰感觉窗前的白帘飘开了一角,雪白的清华伴随丈夫的话,映入了自己的内心里。

“墨兰。在监狱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当时心里真的是有些怕的,因为仿佛看到了埋藏在自己内心中一直挥散不去的阴影。我到现在还是很担心你,何况,你现在有了孩子。我不需要你像穆桂英还是花木兰身怀六甲上战场。我承认我很自私,但又觉得很寻常。没有一个丈夫希望自己的妻子还是孩子出事吧。”

墨兰心口里添上了堵儿,嘴里涩涩的。是自己太焦急了吗?总是想早一点获得平安,早一点全家团聚,却在不知觉中伤害到了丈夫的情感。

“不管怎样,三个月前,已经有人和我说过,要放你自由和无条件支持你,才是爱。可我,发觉我现在很难做到这点。我要用绳索把你捆在我身边,或许你会恨我,但是,至少你是毫无发损的。”

手摸到了胸口那里,嘭嘭嘭,是不安静的跳动,宛如是那年初见吴梓阳对于自己的阳光笑容,心动砰然,如今一点点,更深地进入到了骨头里。本来一直以为,是不会再爱上一个人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眼睛干涩地合上,她没有办法控制眼角溢出的一滴泪珠,滚落在枕头上。

“你睡吧。我不能再让你和孩子没能好好休息了。”

耳朵里的声音咔一声,应是断了通话。她的手便是不自主地在空气中抓了一把后垂落下来。

——《司令夫人》——

清晨六点,城市的公路上已是车马水龙。喧哗的声音,传到了病房中。

墨兰醒了,没有马上打开眼睛,静静地回想昨晚上丈夫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大约是七点钟的时候,王医生提早来了。

“听说奉教授昨晚上来过了。”给她把脉并听了心跳后的王医生问说。

“是的。”墨兰答,对于这位奉教授的身份,有许多的疑问,虽然她知道他昨晚应是丈夫那边的人派来的,“王医生,你与奉教授熟悉吗?”

“不熟悉。”王医生老实地摇摇头,接而对她安抚地一笑,“他是费教授部队里的人。我想,你尽可以信任他。”

“什么意思?”墨兰听出了言外之意,微微眯了眼睛。

“昨晚上,好像是你的家属要求,让奉教授接手你的病例。当然,如果奉教授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继续来看望你的。”王医生说。

墨兰对于奉书恬这人,初次印象还可以。只是,一听说是费君臣的人,潜意识里相当的排拒。不提别的,她对自己的教官六六没有意见,可是六六毕竟费君臣的兵,是要听费君臣的话行事的,等于说费君臣是通过了六六在控制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和王医生正用眼神交流着费君臣部队454的秘密,奉书恬静悄悄地进来了。不,不止他一人,跟他来的,还有她的教官六六。他们两人进来时,不像王医生穿了医生的白大褂,而是一身军人的戎装,实在不大像是医生。

“昨晚上睡的好吗?”六六于她毕竟较为亲近,先奉书恬开口询问她的情况。

“还好。”墨兰点下头。

然而,她眼睛周围两个青淡的眼圈,是瞒不了人的。

“在医院里人多声杂,要好好休息反而不太可能。”王医生替她解释和着想,说,“你若有好去处,在家静养比较好。”我租了一处房子,环境可以。“墨兰道。”有谁照顾你吗?“几个医生主要担心她一人会不会乱跑。”我会找个人来照顾我,这不用担心。“墨兰想好了,雇个钟点工回家就可以轻易解决这个问题。

六六听了她这话略一沉脸,说:”这个别说我不同意,政委应该不会同意的。“

你家政委关我啥事?墨兰对于费君臣那只货真的很头疼。

一眼能看出她的抵触情绪,奉书恬若有所思,口气稍微掂了掂,因此不会有费君臣和六六的那种刚硬,道:”我们不可能天天来看你。所以,我建议,你租的房子迁到我们足以能照顾你的地方附近比较好。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照应。“”搬家?“墨兰认为问题大了。因为如果只是自己搬家还好,可是路米和卢巧巧两只小鬼跟着自己呢。”有什么问题吗?“六六瞧出她脸上忽闪而过的一抹神色,语气尖锐地问。

墨兰忽然意识到现今自己的身份十分尴尬。一方面丈夫是海军的人,一方面又是加入了十圣心的人。简直是双面间谍的角色了。固然,她一直坚称自己的原则,绝不会向双方互泄秘密。

王医生只是名部队医生,不是身负有其他任务的军人,因此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不懂。但是,她能感受到屋内的气氛,在忽然之间凝重起来。”王医生,请你暂时出去一下。“六六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但这时候不适合有个外人来插嘴,于是以高一等的身份发出命令。

王医生走出去时,未免不是为了墨兰怀了丝担忧。454的人说是军医,但事实上,说是冷血军人差不多。

近九年没有见,墨兰在这会儿见识到了教官成长的不止是一点点。九年前的六六,或许只是个言听计从的费君臣的兵。现在的六六,无疑在费君臣之外的地方,是一个擅于发号司令的军官了。费君臣不在的时候,他必须代替费君臣贯彻费君臣部队的原则。九年前的六六,会因为她是个孩子而心软。现在的六六,墨兰以为他不会。

大姑娘六六不眯眯笑的时候,是很可怕的,一双墨瞳似是对岩石,只有硬气,没有情波的流动。九年前的六六,一直对她都是眯眯笑的,即便是生气,眼睛里也含有对一个孩子怜惜的情感。现在的六六……

墨兰眉头深深地皱起:自己真的了解这些人吗?

如果昨晚上不是丈夫醉后吐真言,自己恐怕对于丈夫的了解,不过是冰山外的一角。”我们来之前,才让人控制了这个房间的所有监控装置。“六六把军帽脱了搁在桌上,准备对自己的学生长篇教训的模样儿。

墨兰不能对教官口头不敬,心里明白这是谁的主意。那只货,想必在九年前有意把六六安排在她身边时,就猜到今后的一切了。她只能对某人恨得牙痒痒的。”别埋怨政委。他是为你好。“六六都这么久了,能看不出她与费君臣之间的矛盾吗。”我不是。“墨兰张口说瞎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口气很虚。”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现在不是让你有意见不能说。政委和我们都不是拒绝意见的人。“六六带了训斥的口吻说。”我只是认为,他有点多管闲事了。“墨兰被激火了。说到底,这不应是她和教官之间的矛盾,可是,被那只货给设计转移过来了,不是吗。”你认为我们在多管闲事?“六六好看的眉毛现在都皱成了一团,是没有想到她对于他们的芥蒂这么深。难道是因为九年前的疤痕留到现在的缘故?”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大了。“墨兰尽可能缓和语气,不想冒犯教官。”他昨晚在这里给你把完脉后,整整等了一个钟头,见你没有事才敢走。“六六指着奉书恬道,”你把我和政委的话都当做了耳边风,对不对?“”你们想要我怎么样?“墨兰直接问了,既然她怎么做他们都不满意,还不直接问他们什么目的。”告诉你丈夫。把你的实际情况告诉你丈夫!“六六黑黝黝的眼珠子直瞪着她,”不要拿谎话来欺骗我和政委好不好?我们替你隐瞒是有责任的!“

墨兰没想到教官真的怒了,一时胸口的各种情绪也翻滚着。

奉书恬见他们两人之间达到了拔弓弩箭的地步,赶紧用手拍拍六六的肩膀:”你要么冷静下来,要么出去一会。我来和她说。“

六六背过身,没有出去。是想,今日这个事不能解决,他身为教官是不能就此向学生妥协。”你不想告诉你丈夫对不对?“奉书恬走上来,心平气和地问。”是。“墨兰事到如今,不承认也没用,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事,还有周旋的余地,我觉得没有必要让我丈夫知道。“”你信心这么大?“奉书恬微微眯着琥珀色的双眼,端详她脸上隐藏的思绪。”是。“”你的信心从哪里来的?能告诉我们吗?“

墨兰暂沉默。”只有你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安心。不然,我们只能选择告诉你丈夫。“奉书恬这话带了半恫吓的成分。”离生产的时间还很久。办法还能想出来。没有必要就这么紧张。“墨兰才不管怎样,坚持己见。”那我们会告诉你丈夫。“”你说什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兰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奉书恬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火怒起来,”你们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告诉他?“”因为你不告诉他,而他是我们部队首长的兄弟。应该说,都是军人,就都是兄弟。我们不可能欺瞒我们的兄弟,且欺瞒的后果很严重。“奉书恬说到这儿话题一转,”我问你,你认为告诉你丈夫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不是?“

他们的理墨兰都听得懂,但是,她更了解她丈夫的为人。这是不用多想的,如果她丈夫知道这个事,肯定是要把孩子流掉。她阴沉沉的脸色里,便是吐出一句凶狠的:”如果你们让我丈夫知道,让我丈夫同意这么做,我会离开的。“

听到她这话,六六掉过了身,要走上来,被奉书恬拦住。

奉书恬在她阴森的脸上停驻了会儿后,道出:”昨晚上,da说有个策略。“

Aida?墨兰一直倒是没有问过他这个事的意见,只是因为费君臣说过,Aida也苦于无法。她想他自己眼睛本身带伤,是该静心养伤,不应该为她的事烦忧,所以不和Aida提这个事。”可是政委说,如果这个策略失败,da同意了,就此和我们达成一致的协议。“奉书恬说,”你清楚的,孩子愈早拿掉,对于你的身体伤害会愈小。“

希望之光,同时是绝望之火。墨兰感到四面楚歌,现在是连Aida就这个事都站在他们那边了吗。”你今早要办出院吧?我先帮你找房子。“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奉书恬语声一直不大,秉持书生不愠不火的性子,绝不会与她起正面冲突。

墨兰对他眯了下眼睛,感觉对于这人,也不会有好感了。果然是,费君臣的人,都是不得她好感的。六六为她遭过罪,除外。

六六这时怒火平息了,安静地把军帽戴回头上,语重心长地说:”安心休养。“

等他们两人走了,墨兰一个拳头砸在床板上:这事儿,绝不能这样算了。

奉书恬和六六一起走到了医院门口。见到了门口停着安日晨的车,奉书恬就此和六六分道扬镳,说:”我遇到个熟人,你先走吧。“

六六也瞅到了对方,”嗯“了声,低下头,迅速跃上了来接自己的军车,离开了这里。

安日晨从车里面下来,看见了奉书恬,便手插着裤袋走了过来:”奉教授,今早真早啊。“”早。“奉书恬简单一个字答了他,有点儿敷衍的性质。”我来看望我表妹,一起上去吧。“安日晨边说,边是往六六离开的那辆军车上望一眼,”是奉教授的部下吗?“”是。“奉书恬依然简单一个字。”你今早看过了我表妹吧。“安日晨与他同时踏进医院大楼里。”是。“奉书恬还是那个字。

安日晨提提浓而不黑的眉,在望到电梯那处人潮拥挤时,说:”不介意的话,我们走楼梯吧。我有点洁癖。“”行。“

两人遂之从楼梯上走。

爬到十一二层楼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人走楼梯了。安日晨在楼梯拐弯处停了下来,双手拢着打火机的火,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一口。

奉书恬站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背对着他,面向大楼外面广阔的天宇,书生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安日晨低头,看着手指夹的烟条燃烧,烟灰一点点滴落在地上,云雾笼罩着他那张没有模糊的脸。”如果没有那人的血,孩子肯定保不住。“奉书恬语调不高不低,在平淡中带着浓浓的残酷,与在病房里说起部队兄弟间感情时的激情流露,截然判若两人。”这样啊。“安日晨轻轻地,仿佛是呼出口气一样地叹声,”我以为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策略了吧。“”十圣心那边的人将会有动作。“”很好。这样机会就把握在我们这边手里了。“安日晨轻轻点着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她是故意接近你的?“奉书恬对他敷衍似的答话,似乎不大满意,质问道。”很多女人想接近我。你这不是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她就是兜儿。“安日晨踩了烟头,木讷地笑了笑,”她想做间谍,在我这儿肯定得不到什么。但是,我讨厌抛妻弃子的人,所以,我会遵守承诺,保住她和她的孩子。你能做到吧,如果拿到那人的血?“”当然能。只是你这样做,不怕老头子生气吗?“奉书恬不是善意地提醒他,而是明显地表露出厌恶他到时候把自己拖累了。”不会!“安日晨斩钉截铁,拍拍胸脯,”她到时候会感激我。我能从她口里得到更多的情报。老头子开心还来不及,不是吗?“

奉书恬对于他夸张的动作恹恹的,转了话题:”她昨晚给了我一本《摩斯码通解》,可能是她妈妈的遗物。我仔细翻读了后发现,里面应该含有秘密。“”哦?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特工留下来的十年前的国宝吗?“安日晨话这么说,却没有表现出惊喜非常的语调,木讷地按着黑框眼镜,”这事儿,可得赶紧和老头子说。“”是不是,难说。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止一本。“奉书恬从衣服里面掏出了那本《摩斯码通解》,指头带着风一般撩撩几页过去,俨然如他自己所说的,这本书已经被他翻烂了,内容都了然于心。”如果你猜的没有错,有另一本书的话,应该在傅家。但是傅家老太太被老头子一个怒火给杀了。书会在谁手里?傅蕙兰吗?“安日晨说这些话像是随心所欲,没有经过思索的,随口说出来的随便。”你不是一直在负责调查这件事吗?“奉书恬反问他,声音有些咄咄逼人,责怪的气息浓厚。”我一直在办事呢。“对于对方的质问声,安日晨恹恹的,双手拢着火,继续点燃下一条烟。

奉书恬懒得和他继续话下去了,转身走下了楼梯。

安日晨朝他背影吐出一口浓烟,倒不像是对他有多少讨厌的样子。把这条烟抽完了,他这才一只手插回裤袋,走下楼梯,来到墨兰的病房。

墨兰已是起身在收拾行李了,见他进来,笑一笑:”安先生,你今天好早。“”我怎么能不早?不早,谁来接你?“安日晨如公子爷一般的语气与她调侃,步子迈大过来,手一提,将她的小包行李拎在了手里头。”我自己就可以了。“墨兰急急忙忙客气地说。”别!这种事儿女孩子家做不好。听哥的。“安日晨拦住她的手,佯装有些怒地吓吓她,”走吧。下楼去。我的车在门口等着呢。“”结账呢?“墨兰跟他走出去时,说,”昨晚的住院费还没结账。“”我早让人帮你结好了。“安日晨回头,将眼镜往下拉一拉,瞅着她小兔子般紧张的脸,木讷地笑了,”有我在这。放心吧。“

墨兰见他这般积极,心里几重疑惑。或是说,这个人究竟想对自己怎么样,到现在,她仍捉不到感觉。再有,心里始终沉甸甸地掂着奉书恬的警告,与丈夫昨晚的告白纠结在一起,让人不得安心。”我听说安先生昨晚来医院了?“墨兰小小声在后面问。”是。他们说你睡了,我就不好打扰了。“安日晨拨一把头发,”对不起。昨晚本来说要陪你的。结果被你说中了,这里的床我还真睡不惯。“

墨兰似被他这话里的沮丧语气给逗笑了,哧了一声。”兜儿。“安日晨一只手按下了电梯,背对着她,带了丝暗哑的声音说,”你和你的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知道吗?我一定帮你办到的,以我安日晨的性命担保!“”喔。“墨兰应着。朝前望去,能见到他那张木讷的脸反映在电梯像镜子般的铁壁上,面容中带了一丝模糊不可察觉的异样,像是真诚的,与他头一次向她说起自己的故事时候一样。

——《司令夫人》——

自从有了安日晨之后,路米和卢巧巧就改住到墨兰的隔壁。

听着楼道里有人说话,声音像是墨兰与一个男人。

卢巧巧小小的眼睛一睁,叫道:”是姐姐来了。“

路米立马捂了小女孩的嘴巴,竖起指头”嘘“,一边自己则恼骂:”昨晚没有回来,也不告诉一声。害我们等了一夜。“

咔嗒。对面防盗门门开,接着男人的脚步声离开。

路米见时机到了,直蹿出门口,杀到对面屋子里,因为他有对面屋子的钥匙。

墨兰正在玄关处脱鞋,见他和卢巧巧两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背后,不被吓到才怪。”姐。你昨晚去哪里了?“路米以一副抓到犯人的口气怒问。”你们俩个,赶紧收拾东西。我听说Aida来了。你们要搬到他那里去。“墨兰指挥道。”你呢?“路米大吃一惊:老哥亲自出动了?可是,老哥的眼睛不是没有好吗?”我有地方去。肯定比和你一块住麻烦小。“墨兰实事求是地说。

路米被这话打击到了,嘎吱嘎吱咬牙齿:”你等着。我马上会和巧巧做出一番大事业给你看。“

墨兰没空搭理小鬼头们,直接进入书房,要马上与Aida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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